靳辰咽了口唾沫,室内静悄悄的,心跳声显得格外吵闹。
“verron是个人才,在我身边的差也当得没话说,没什么把柄能拿捏,就是很疼妻子,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爱妻,你挺精明啊,从他妻子下手,知道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靳泽的质问在书房里回荡,他面前站着的人情绪多变,每一种都被他收入眼底。
靳泽面色平静地继续叙述:“同样的手段还用在他身上,你当着他的面杀了一只猫,一地的血腥,你要挟他甩了老子,让他陪你耍一盘在我面前相爱的大棋,不为了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只为了让我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怀疑里,每每看到我恶疾发作,你心里爽极了。”
靳辰仍旧一言不发,好像靳泽的面前没有人,那些话,是说给鬼神听。
“你用他的父母来威胁他,用他的朋友,用他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可后来你不甘愿只是这么做,你花高价从外面请来一个人,给他做所谓的‘心理治疗’,让我的名字从他的记忆里消失,让他以为那三年陪在他身边,和他相爱的人是你,这种治疗在我们国内有个简而易懂的叫法,名为洗脑,”靳泽声音磁性,“可你没想到,费了这么大的劲,他还是没忘掉我,治疗还是没成功,于是你放弃了,放弃对他做那些惨无人道的精神洗涤,但却对他本人做了更严格的要求,要求他不能让我看出一点点的端倪,要求他在外人面前要很爱很爱你,要求你们好像真的是神仙眷侣?”
靳辰微微仰起头:“哥是在讲小说故事吗?”
靳泽不理会他的否认,继续说道:“但也不能算完全无效,至少他有点怕你了,一只猫,一个心理医生,一场以家人朋友的威胁,一句身份的警告,他会相信你有翻雨覆云的能力,偶尔夜半惊醒的时候,他会质疑我的爱,加上你身为我弟弟的身份去做这些,也许还能让他相信这是我的授意?就算他不信,他也会动摇对我的信任,万一有一天我知道了,但我们流着同一种血,我不会为了他,对你做出什么惩罚?”
靳辰屏息以待,没有再否决什么,他视线锐利地对上靳泽,笑了声:“果然,是哥找到了verron。”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来不及等到下周一的订婚宴了,他们的恩怨现在就要解决,即使靳辰不想,不想这么快的正面对上靳泽,可显然已经兜不住了啊,他还是低估了他哥办事的效率。
“是不是他背叛了我啊?”靳辰不甘地说:“我可不认为verron会知道这么多的事呢,看到他衷于你的样子我就恶心,每次找他办点事都不容易,看来他乖女儿和妻子的安危都比不上对哥你的衷心呢。”
靳辰插着口袋,耸耸肩:“好了,哥都调查得那么清楚了,那哥想怎么办呢?该不会想把我送进监狱里吧?哦……妈还不知道呢,妈要是知道了,允许哥这么做吗?”
是的,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找好了靠山,家老是他的人,母亲是他的人,姑姑,舅舅,甚至孩子瑄瑄,先不论外界舆论,单单是族内血缘,就可以保他不死。
他哥是个精明的商人,不会拎不清这点事,权衡利弊上,再怎样罚,也狠不到哪里去,也不会人尽皆知。
他这些年忍得可是辛苦,他心里躁动极了,当初砍人飙车这种事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发泄口,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无辜的路人,而是面前这个总显得高高在上的男人。
真奇怪,明明这个人也没对他做什么不可原谅之事,可靳辰却看不得他的好,半点都不行。
事业,权利,认可,真情,他凭什么都拥有?同样身为靳家的孩子,同样流着相同的血。
这样的干脆和挑衅取悦到了靳泽,他勾唇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靳辰的面前,拽着手上的皮带,笑容戛然而止,刹那间,一条黑色的皮带狠狠地抽在了靳辰的脸上。
“啪!”
立刻,那张妖冶的脸上红肿起来,皮带刮破了皮肤,一道鲜红的血迹渗透出来,还没等靳辰回神,下一鞭便狠狠甩在了脸上。
室内回响着鞭打的骇人声,即使把靳辰的脸抽得血迹斑斑,靳泽仍然没有停手,他眼圈发红,手上的力道半点不曾因为鲜血而收敛,闷响一声声回荡,直到将人打得站不稳。
靳辰仓皇地扶住桌角,一只凉冰冰的手紧贴他的头皮,他的头发被人抓在手里,然后狠狠向下压去,仰面对上一张罗刹的嘴脸。
“我当然不会送你进监狱,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靳泽歪头打量这张脸,他手上的劲道带下几根靳辰的发丝,他的另一手抓着浸了鲜血的皮带,把靳辰扣在桌角,说道:“我想想我该把你送到哪儿?哦——对了,你病了,你的心病了,病人就该乖乖去治病,监狱里可治不了你。”
靳泽皱着眉,压低身体,和靳辰咫尺间的距离,眉若寒霜,字句沁心:“到疯人院玩两年,好么?”
第69章 了结
靳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哥有情人了呢?
当然是他哥那个心腹踪迹异常的时候开始, verron跟着他哥好些年了,对他哥的事情了如指掌,突然有段时间, verron总是出现在靳家, 他哥的卧室和书房里,每次过来都会关上门说话,靳辰一开始以为是工作机密,后来觉得, 工作上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他没有去窃听,只是感到好奇, 好奇他们两个关上门都说些什么, 但靳辰也没傻到直接冲上去问,他只是稍微留意了下verron的行踪, 便发现了那个被他哥藏起来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