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江兆醒来活动了一会儿才用饭。
今天还需要处理江玄心的事情,昨晚她窝藏贼人这事不得不罚。江玄心都十六岁了,指望把她纠正回来恐怕很难,先不说还有江宗顺和艳夫人这两个阻碍,况且他也没那么耐心。
昨夜没有受到处罚,时隔一夜,江玄心早就不将藏贼人当成一回事,不觉得自己还会受到惩罚。
江兆安排的弟子去请她的时候,她同陈嘉悦正在陪艳夫人赏花。
昨夜动静那么大,艳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会武功,也不爱凑那个热闹,便没有过去。闹得很大,门派中没人受到伤害,她认为事情已经过去。本来想说女儿两句,可看到她一早笑得开心的模样,她不想坏了心情。
昨夜江兆这个做大哥的已经训斥过玄心了,她应该是知错。
听说江兆要请玄心过去,艳夫人才明白事情怕是还没过去。
“娘,大哥昨晚说今天要处罚我。”江宗顺在闭关,江玄心不得不慌张,毕竟没爹在的时候,她娘说的话也不是那么管用,大哥真的会处罚她的。
多半是免不了禁足门派,不得出门,以及罚抄书了。
“别怕,娘陪你去。”艳夫人拍了拍江玄心的手,“就算被惩罚也不要紧,等你爹闭关出来就好了。”
江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对,还有爹呢,等爹出来大哥就不能将她怎么样了。
厅堂。
江玄心几人过去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江兆,地位最高的就是二长老梅三香,也是昨晚见证人之一。
江兆与艳夫人打了招呼,开始说正事:“昨晚江玄心窝藏贼人两个,违反了门规,没铸成大错,却不得不处罚。”
艳夫人这时开口:“既然没有铸成大错,就不能饶恕玄心这一次?玄心年纪小,心善,因而见到有人受伤才忍不住施救。江湖中不是有一句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玄心如此也是侠义心肠。”
江兆:“……”
他是明白江玄心为什么会这样了。
人家贼都进屋子里偷东西了,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多少是有点病在身,不然说不出这话。
他环顾四周,二长老等人面容一言难尽,明显是对艳夫人的话感到无语。还好,这门派大多还是正常人。要是如艳夫人母女一样,有生之年不让门派没落,为了事情少一点,他只能将这些脑子不正常的全部逐出门派,来个大换血了。
“艳夫人有没有想过,若那贼人起了其他心思,伤害到玄心,或者他们想要利用玄心做点什么,会给整个门派带来多大的危险?”梅三香有些暴躁,她早看艳夫人不顺眼了,不是她们有利益冲突,是艳夫人偶尔说出来的话仿佛不经过大脑,就比如刚刚那些话,快将她气死。
谁管救闯进来偷东西的贼叫心善和侠义心肠啊?
“还心善,侠义心肠,我看是愚不可及,脑子有病,也可能是见色起意,”梅三香骂道,“你好歹是飞柳剑派的门主夫人,如此不辨是非,完全不顾门派安危,说出这样不过脑子的话,哪里配当门主夫人?”
其实她觉得江宗顺也越来越不配当一个门主,少门主十岁出头就慢慢接手门派各类事务,这些年江宗顺基本就是当个甩手掌柜。偶尔心情好了想起来看一看,指点指点,比划比划,处理不了什么事,还总是给少门主增加麻烦。
她看啊,江宗顺还是早点辞去门主之位好,让少门主来吧。
“从前江玄心所犯那些还危及不到门派,你们惩罚不惩罚她我这个做长老的没话说,她是夫人的女儿,怎么教育她轮不到我来插手。但昨夜江玄心窝藏贼人这事,不好将她处罚过不去。若轻拿轻放,再有这样的事情,其余弟子有学有样,我飞柳剑派岂不是大街,谁都能逛逛?反正闯了也无事,毕竟这里有善良侠义心肠的江玄心,还有慈悲心肠的艳夫人救他们。”
江兆:好嘴替。
艳夫人被说得面容通红,眼眶隐约含泪,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面上的委屈与江玄心如出一辙。
江玄心见状,立马大声说:“二长老,你如此说我娘是不是过分了些?我娘怎么说也是门主夫人,岂能是你随便冒犯的?比我娘大的只有爹,在飞柳剑派,除了爹,谁都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梅三香冷笑:“别说艳夫人了,门主说了那话我也照骂不误。门主若也是如此认为,我看飞柳剑派迟早要完。”
“二长老,你对我不满意,我无法可说,但你这样诅咒门派就有些太恶毒了。”艳夫人深吸一口气,把江玄心拉在身边,目光直视着梅三香,“玄心还小,这次只是无心之失,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说真的,若不是对面站着的是完全不会武功的施艳,受不住她一巴掌,否则梅三香真的想一个大嘴巴子呼过去。
她不过是认为这事需要按照门规处理,就变成了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