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都不吃了?”简宁轻声问道,表情有点沮丧。
“不然你再好好练习?”贺煜无奈:“多练练总是可以进步的。”
“那还吃吗?”简宁盯着贺煜追问。
“吃,吃,吃。”贺煜不忍心扫了简宁的兴致。
“那就对了,就是你晕机。不然你哪里会肯再吃我的东西,要知道其他人是一口都不吃的。”简宁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带着狡黠地笑,重新打开屏幕,下起棋来。
贺煜才发觉自己跳进简宁的圈套,才想发作,手机提示明玛给他发了条微信。
【你胃还好吧?我刚发现垃圾桶里有三个鸡蛋壳,你不会是全吃了吧?】
明玛在拉鲁的家里急急地发来慰问。
〖全吃了,在飞机上又全吐了。〗
【佛祖保佑,记得以后别再吃简宁做的东西,我们没人敢吃的。】
〖太迟了,以后要早点提醒我。〗
【不然他一做饭你就跑,我们都这么干。】
贺煜想我这哪里跑得掉,他叹了口气,回复了一串省略号给明玛。
飞机到达滨城已经是晚上八点。
may来接机,她直接把两人送到贺煜平时常住的大平层楼下,便开着车回家去了。
贺煜本想,是不是要先和简宁打声招呼,这次就不住酒店,直接住家里比较舒服。
意外的是简宁也没多问,下车安静地提着行李袋,跟在自己身后进电梯,上楼,进门。
贺煜的公寓装修得挺低调,简单实用的包豪斯风格,金属搭配皮革,冰冷干练,与尼尔帕的木色繁复风格完全相反。
玄关摆放着两双男士拖鞋,一双是贺煜平时惯穿的,另一双崭新,颜色稍浅;简宁还是一声不吭地跟在贺煜后头,换上拖鞋,自然而然。
这是简宁第一次随自己回家,贺煜心底却萌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相伴多年的亲密感。
“累吗?要不要先休息下我们再出去吃饭?”贺煜问简宁。
“不想出门了,随便叫点外卖就好。”简宁懒懒地回答。
再怎么体质异于常人,简宁也是大病初愈,身上还带着伤;就算坐的头等舱,穿着固定背心,在狭小的空间熬上六个多小时的航程,也是让他觉得疲惫,多走几步胸口便闷疼。
简宁站在客厅,环顾了一圈,脱下固定背心,转头问贺煜:“浴室在哪里,我要洗澡。”
“用主卧的浴室,平时你就睡主卧。”贺煜牵着简宁的手,带他进了主卧,穿过更衣间往浴室里走。
“那你呢?”简宁问。
“我睡我自己的房间。”贺煜顺手帮简宁拿了干净的浴巾。
“你自己的房间是哪间?”
“主卧。”
贺煜把简宁往沐浴房带,伸手打开雨淋喷头,细密的温水霎时倾落打湿了两人,贺煜将简宁抵在墙上,一手撑在他颈后,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像春雨细细密密地落在新叶上般,贺煜的吻温柔地落下,轻吻渐渐转为唇齿交缠,浴室里水汽氤氲,迷了双眼,恍惚心智。
第二天,贺煜是被简宁喊醒的。
简宁的声音有点哑:“贺煜,你快起来,你压到我了。”
贺煜一惊,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简宁背上,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他身上。
“没事吧?”贺煜慌忙坐起,饶是昨晚他已经小心翼翼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怕压到简宁,结果睡着了以后,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缠了上去。
简宁试图用手臂想把自己撑起,却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轻轻哼了一声。
贺煜抹了把脸,一脸焦虑,又不敢伸手去扶简宁,怕二次伤害。
“我喊医生来,你别动了。”贺煜急急拨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熟悉的医生。
医生交代贺煜,不要乱动,他马上就到。
贺煜赶紧起身,翻出了自己的睡衣,小心翼翼地帮简宁套上,简宁除了偶尔轻声哼下,紧闭着眼,面色惨白。
贺煜摸了摸简宁的额头,好像有点烫,他又赶紧联系may,喊她来帮忙。
may和医生几乎是同时到达公寓,医生初步判断应该是肋骨裂缝的地方又出了问题,炎症还引起低烧,让简宁吃点止痛片,等疼痛稍微缓解,再到医院做个ct检查。
may送走医生后,贺煜还一脸担忧地蹲在简宁的床头,简宁吃了止痛片,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贺煜问may:“may姐,不然我们喊辆救护车?”
may回答:“我觉得可以,但是怕简向导会气死,才来第一天,整栋物业都知道他被人从贺家抬下去,你要他以后怎么长期住这里?”
贺煜瞄了眼may,示意她接着说。
“你这次带简向导回来,不单是要他复查骨伤吧?”may一边收拾两人丢了一浴室的衣服:“你都缠着人家简向导一年了,要换作是个女孩子,就你这个架势和条件,估计你妈妈都眉开眼笑地要准备当奶奶了。”
may叹了口气:“霍玲姐那里,我会帮忙,但是简向导愿意不愿意留在滨城,那就得看你自己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三人终于是到了医院做了ct,报告显示简宁肋骨一处已经开始愈合的骨裂缝又裂开了,然后引起了神经炎,所以又是低烧又是痛得厉害。
医生看完报告,交代简宁,别再做任何运动,就算睡觉固定器也别脱,多戴阵子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