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年乔倩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薛毅的拳脚便也落到了乔倩身上。
有一次便有两次,三次,一百次。乔倩本来打算忍着便好,若是她跑了,不知薛毅这疯子会怎么找她娘家麻烦。过了几年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薛毅迷上了赌钱,家里的银钱像流水一般出去,最后入不敷出,薛毅这畜生便生了典妻的心思。
酥胸斜抱天边月,玉手轻弹水面冰。
乔倩不记得自己上过多少男人的床,不到半年,她有了身子。薛毅得知后更为恼怒,一气之下将乔倩打得落了胎。薛吉要拦,也被他打断了一只手。那时乔倩便知道,只有薛毅死,他们娘俩才能活。
听完乔倩杀夫的理由,夏惊秋一时间接不上话来。一旁的仇海捻着鼠须提醒:“夏司马?夏司马?堂下犯妇已经说完了。”
夏惊秋回过神来。他心中潮潮的,闷闷的,像是什么地方缺了一块。
乔倩跪在地上,眸子迟缓淡漠,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既然乔倩已经认罪,那就麻烦夏司马把案件整理成册送往大理寺复验。等大理寺那给了回话便可处斩。”
“等等。”夏惊秋走到乔倩面前,“还有一个人,是谁?”
乔倩缓缓抬起眼眸,视线在夏惊秋身上停顿了片刻道:“没有,没有那个人。”
“夏司马你说什么胡话?另一个人不就是徐雯嘛。”仇海有些不耐烦了。
夏惊秋蹲下问:“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徐雯。”
“民妇帮不了司马大人。此事是我与徐雯合谋杀害彼此的夫君,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说着,乔倩缓缓合上了眼睛。
第二十一章 徐雯的秘密
“阿简,这能成吗?”
约莫半刻前,娄简与许一旬从州狱死牢出来。他们见了方年,徐雯丈夫的朋友。
“要知道徐雯的秘密,得从金成安身上下手。”
二人从方年口中得知。金成安活着的时候总说自己媳妇有点不对劲儿,原先以为是有了姘头。金成安大约是跟踪了徐雯一年多,不仅没有发现了那个所谓的姘头,反而离他媳妇更疏远了。
方年喝酒那日还问过他为何,他神神叨叨地说:“徐雯,可能是江洋大盗!”
“什么江洋大盗,你小子黄汤还没喝就醉了?”、
“老方我是说真的,她……总去的那个观音庙就是他们接头的地方!”
连许一旬都看明白了。徐雯在与乔倩谋划前便经常往那庙里跑,那里头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娄简在观音庙前停下了脚步。正门内香火缭绕,来往的信众络绎不绝。朦胧烟雾的笼罩下,整座庙宇像是一副浮在云上的剪影般。门前的青石阶,早就被磨得光洁如镜,连缝隙里都瞧不见苔藓的痕迹。
二人走入正殿,观音神像的雕像顶天立地,只是看着,心中便生出肃穆威严之感。
娄简朝着许一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分头找线索。她走进人群,寻了一处蒲团跪下,身边大多是女香客。
她们口中念叨着一举得男、保佑产子之类的祈祷。有人诚心叩拜,伏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有人连连磕头,即便是额头红肿,眼睛也不眨一下。
娄简在观音像前跪了片刻,面前来往了几个小沙弥,他们上前与女香客攀谈了几句后,那些女子们连连点头,便起身跟着走了。
娄简跟着小沙弥与女香客们而去,只见他们越走越僻静,最后迈过一道有人看守的朱砂色大门。
娄简抬头定睛,牌匾上写着“僧寮”二字。
她寻了一处挨着白墙生长的歪脖子树。左右脚掌分别在墙面与树干上交替踩踏,腰肢轻轻一纵,飞身而上,落在了屋脊上。
娄简四肢抽疼,牵着心口也跟着颤了一下,她凝着眉心咒骂道:“真是没用……”朝着小沙弥与女香客消失的方向,跃过几个屋脊,最后落到了一只凤尾鸱吻旁。
她趴在陡峭的屋檐之上,掀起一片瓦来。
屋内景象,让娄简陡然瞪大了眼睛。九尺长的塌上,一男一女颠鸾倒凤,二人模仿牲畜交媾的模样趴在塌上,身下锦缎皱成红浪。女子柳腰款摆,扬起下颚,扭动着圆润的胯部,嘴里呢喃不清叫着轻点轻点。金针刺破桃花蕊,男子像是没听见般,按下女子的脖颈,兽性尽显。
然而,最显眼的,不是这般香艳场景,是男子头上的戒疤。
“求子,原来是这么一个求子观音庙。”娄简小声嘲讽。
随着男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屋内暧昧的声响告一段落。男子意犹未尽,捏着女子胸前春豆道:“明日,老时候。”
女子羞红了脸,罗带重系,盘好头发t,含笑出门离去。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房门又被推开。男子托着脑袋,摆出醉卧罗汉的姿势侧躺在塌上,见着人进来丝毫不避讳。
“我在你门口待了一个时辰,送进你屋子里的女人少说也有四五个吧。你这般放纵,离死不远了。”随着声音渐渐清晰,娄简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名穿着劲装,左手持弯刀的女子。
“广洒甘霖嘛。你若是想试,不必客气,开口便是,徐雯阿姐的要求我总是要满足的。”男子一副浪荡模样。
“卓磐,少拿这幅模样来恶心我。”徐雯怒斥,“宗主让你办的事,可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