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万忠:“晋升为副师长?”
  “副师长兼师参谋长。”严军长幽幽道,“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退休了,乔团长肯定是要补上来的。”
  李娟瞠目结舌。
  严万忠倒是听说过一点内情:“说起来,他当年要不是因为学历低,现在高低得是个师长了。”
  严军长看着儿媳,提醒着:“你别小看他,他以前确实做过我的勤务兵,但他挣的那些军功,可都是自己扎扎实实打下来的。”
  李娟心虚地解释着:“我没小看他。”
  严万忠帮妻子解围:“这么说来,乔团长跟咱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李娟又道:“可是我听说那姑娘还没工作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
  严军长:“乔团长之前发了话,说闺女不急着找对象,等上了大学再说。可我一想,人家姑娘要是真去上大学了,那竞争只会更加激烈,哪还有咱们家严锐的份!”
  李娟不服气:“严锐这条件也不差啊!文武兼备,外头想嫁的小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那他不是没有看上的吗?”严军长扭头朝一声不吭的严锐说道,“这姑娘抢手得很,机会稍纵即逝。”
  李娟不以为意:“乔团长要是没有你提拔,哪会有今天?你到时候跟乔团长说一声不就行了,做爹的都同意了,难道做闺女的还看不上咱们家严锐?”
  严军长实话实说:“那可不一定,乔团长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是如珠似宝的养着。这婚姻大事,估计还是看他闺女的意思。严锐要是讨不了人家女孩的欢心,那基本上是没戏了。”
  严万忠道:“我昨儿个也听说了,那姑娘大把的人追,都在后面排队等着呢。严锐,你得争点气,不要怕丢人。”
  严军长也道:“对!就是这个理,追女孩嘛,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李娟:“……”
  *
  因为时间有点晚了,乔父先领着乔珍珍去了冯师长家,拜完年后,又顺着回来的路,拜访了其他人。
  乔珍珍装了一兜的红包,最后一个地点,便是住在隔壁的李旅长了。
  乔珍珍跟着乔父进去拜年,他们家来了很多亲戚,还有很多干部,现如今都在客厅里打牌。
  李建英坐在沙发的最中间,看到乔珍珍进来,立马扬起了下巴,表情倨傲。
  她年前就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现在家里的小辈都唯她马首是瞻,就连老是与她作对的三姐,这几日也对她诸多忍让。
  那张录取通知书已经用透明的塑料薄膜包好,贴在沙发正对着的墙上,供所有人观看。
  然而乔父没往这边来,他手里拿着茶杯,去看人打牌了。
  乔珍珍虽然坐到沙发上,但年轻小辈一看到乔珍珍,都忍不住往她跟前凑。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五子棋,乔珍珍过去跟人玩了一把,李建平一个劲地在果盘里给她挑好吃的糖。
  至于李旅长他们,说了一早上李建英考上大学的事,此时也乏了,一时之间,倒没人再提这事。
  被捧了一上午的李建英自然不可能忍受这种冷落,她重重咳了一声,起身往对面走,然后调整着墙上的那张录取通知书:“谁呀?这么不小心,都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给碰歪了!”
  乔珍珍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过去。
  李建平撇撇嘴:“别搭理她,又没考上师范大学,看把她给得意的!”
  李建英当即尖声道:“李建平,我好歹考上了大学,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行了行了,大学生要注意素质,不要大吼大叫。”李建平眼看着跟乔珍珍对局的小孩快输了,压根就没打算跟她吵。
  等到乔珍珍的五颗白子连成线,李建平一溜烟地就坐到了她的对面,高兴道:“该我下了!”
  乔珍珍不想参与姐弟俩的斗争,于是又跟李建平下了一局。
  李建英却因为李建平那一句话,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朱团长的爱人走了过来:“建英啊,你这是怎么了?考上大学还不高兴?”
  李建英愤愤地指着茶几上下棋的那一群人:“他们嫉妒我考上大学,都孤立我!”
  朱团长的爱人劝道:“你别生气,婶子一直希望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心思都没放在学习上,整天只想着玩,考不上大学,以后有她的苦头吃!”
  正在下棋的乔珍珍,眉头一挑,莫名觉得这话是在说自己。
  她扫了一眼朱团长的爱人,发现之前并没有见过,便没说什么,只是迅速将李建平送走。
  李建平输了棋,正不高兴呢,就听到李建英在旁边幸灾乐祸。
  “他们肯定考不上!”
  李建平来了气:“你少瞧不起人了!现在录取通知书还在发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们都考不上大学?”
  李建英得意道:“我年前就已经收到通知书了,你们现在还没拿到,就是没考上!”
  姐弟俩针锋相对,已经引起了牌桌上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李建平脑子转得很快,反驳道:“你报的全是首都的大学,离得近,发得当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