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不仅骂了他一顿,还开始百般挑剔起乔珍珍的不是来。
  其实乔珍珍家世好,平日都是鼻孔看人,压根就不会搭理他们。
  陈婶子见小儿子一声不吭,总算是满意了。她的目光落在身后的乔玉兰身上:“要我说,这个乔知青才好呢!又勤快又能干,长得还好,谁要是娶了她,那才叫有福呢。”
  乔玉兰听到这话,顿时羞红了脸:“我哪里有婶子说得这么好……”
  说话间,她悄悄瞄了眼身旁戴着眼镜的男子:“其实我堂妹只是性子骄纵了些,不太能吃苦,对吃穿比较挑剔,人倒是不坏。”
  男子感叹着:“玉兰,你就是太善良了。乔珍珍平日对你都没个好脸,你还老是帮她说话,给她收拾烂摊子。”
  “我二叔就这么一个闺女,我从小就习惯照顾她了。”
  男子闻言,更是心疼她的百般迁就。
  第5章
  乔珍珍本意是过来看热闹,后来见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她,这才发现主人公竟是她自己。
  丁小霞也发现了不对劲,她放缓骑车的速度,小声道:“要不咱们别过去了,回宿舍吧?”
  乔珍珍:“没事,好像是冲我来的。咱们就骑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编排我什么呢?”
  两人说话的工夫,车子就到地方了。
  丁小霞把自行车停在宽敞的大路上,下面的田埂骑不过去。
  乔珍珍也没下车,继续坐在车后座上,隔着一片玉米地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陈婶子:“说谁的脸皮最厚!”
  “谁的脸皮最厚?这个我真不清楚,但我知道谁的脸皮最垮!”乔珍珍一向爱憎分明,也能分辨出谁对她有恶意,一旦抓住对方的弱点,她当场就会怼回去。
  女人哪有不在意容貌的,这个陈婶子才四十几岁,每天拉着个脸,嘴角往下,脸颊的肌肉也跟着松弛下陷,看着比六七十岁的老人还要显老。
  陈婶子果然被气得火冒三丈,一连说了三个“你”字。
  乔珍珍:“你什么你?我又没有指名道姓,难道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你把她的名字说出来啊!”
  陈婶子当然知道她说得是自己,可她若是应声,那不就变相承认是她脸垮了吗?
  村民们显然也有人意会到了,“噗呲”笑出声来。
  大队长担心两人等会打起来,忙出言打断:“乔珍珍,你刚从哪里回来?”
  “县城啊。”乔珍珍一听这话,大概猜到了缘由,不过她心里丝毫不虚。
  陈婶子一听,顿时来劲了:“大家听听,她自己承认进城了。”
  乔珍珍一脸莫名其妙,大喇喇道:“我进城怎么了?我现在是不能进城?”
  “你请的是病假!你看你身上大包小包的,去城里玩得开心不?”
  丁小霞赶忙开口解释:“她手上抱着的东西是我的,我妈托亲戚给我带了点东西。”
  陈婶子忿忿道:“你也别给她遮掩了,她就是每天变着法子装病偷懒!乔玉兰都承认了,她明明养好了伤,能下地了,不去上工,反倒跑到县城去!”
  乔珍珍看向人群中的乔玉兰,眉宇间都是厌恶,果然又是她搞出来的事。
  乔玉兰上前一步,还在继续装好人,劝道:“珍珍,你只是太过贪玩,你好好跟大队长道歉,承认错误,大家之后都会原谅你的。”
  她这话,直接坐实了乔珍珍的罪名。
  丁小霞眼看大家群起攻击,一脸担忧:“怎么办?你要不要道歉?”
  乔珍珍拍了拍她的肩,简单安抚了下,便冷着脸从车后座下来。
  她一声不吭,走到了车身前面,从车把上挂着的网兜里翻出一张县医院的检查单。
  “我这几天头疼,因为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就一直忍着没说。今早上知道丁小霞要进城,我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县城,然后到医院里做了个全身检查。”
  乔珍珍将检查单亮了出来,掷地有声道:“我的脚伤这两天也确实能下地了,只是不能多走,更不能太使力。这一路,都是丁小霞在骑车带我。”
  说完,她讽刺一笑:“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装病,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传闻是从何而来的?难道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仅骗过了村里的大夫,还把县医院的医生也给诓住了?!”
  此言一出,村民们嚣张的气焰立即消了下去。
  刚刚还和她对峙的陈婶子也很没面子,呐呐道:“你装病也不是我说的,是你堂……”
  乔玉兰突然站了出来:“可能是刚刚在地里头干活时,陈婶子无意中听见了我跟郑丽丽讲话,她给听岔了。”
  乔珍珍早就猜到了是她起的头,乔玉兰在人际关系上是有些能耐的,她上次跟郑丽丽起了点摩擦,两人第二天就又重归于好了。
  乔珍珍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她,扬声道:“怎么又是你!每次说我的坏话,都是从你这里流传出去的!你到底怀的什么心?就这么喜欢给我扣帽子是吧?”
  她话音刚落,乔玉兰那边就一副承受不住的柔弱姿态,身体晃了晃,泪如雨下。
  她身旁的男子忍不住开口为她解释起来:“乔珍珍,你堂姐在外面总是帮你说话,你却这样说她,也太让人寒心了!”
  乔珍珍这才注意到了乔玉兰身边的这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