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因着儿童乐园的经历,她看婴鬼总带着厚厚的美颜滤镜,想到他的身世,也有几分同情,对他也就多了不少耐心。
她朝坐在墙上的婴鬼看了一眼,说:“我们家乡的事太多了,说一年都说不清,不如你说说你想听哪方面的,我挑些说给你听听?”
“竟然有那么多说不完的事吗?”婴鬼支着小下巴想了想,说,“那就说说有关小孩子的事吧,我想听听,如果父母恩爱、正常出生的小孩,都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余依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说,他这样身世、又没露出獠牙的婴鬼问出这样的话,实在太容易让人心软了。
她想了想说:“一般的小孩子,出生到三岁前都会待在家里被细心照料;到了三岁,就会送去幼儿园,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跟着幼儿园老师玩游戏、学一些简单的知识;到了六七岁,就会正式开始上学读书,除了假期天天要起很早去学校,傍晚放学回家,读到二十多岁就基本毕业了;毕业之后,就要去找工作,一般稍微独立的人都不会再向家里要钱,而是靠工作养活自己,好一点的朝九晚五每五天休息两天,辛苦一点的天天晚上加班,年纪轻轻脸色暗黄、头发大把大把掉……”
余依依说着说着有点哑口,她本来是想故意省略过于温情的部分,免得戳婴鬼的心,就想着简述普通现代人的一生,结果顺口说下来,认真一想,觉得好像说的有点苦逼。
不过事实上大部分普通人的一生,本就是为了学业、工作、生活在辛苦忙碌地拼搏,她说的也不是假话。
她最后做了个总结:“其实我们家乡的小孩子,也挺辛苦的。”
婴鬼终于展露出了他小孩的一面,化身成‘十万个问题精’,有问不完的问题:“幼儿园是怎样的?学校又是怎样的?工作是什么?”
余依依简单给他做了解释,又引出他更多的问题,好在就在她后悔不怪心软接他话题的时候,晚饭好了。
等吃完晚饭,余依依发现婴鬼不知道去了哪里,并没有继续缠着她问问题,她心里暗松口气。
旧屋住不下所有人,所以众人分成了两部分:读者一部分,另外十一个男人一部分。
读者住旧屋,另外十一个男人则跟着青松去了牡丹院——牡丹院所有花草都被他们清理干净了。
余依依担心安全问题,青松却说如果花妖肯露面更好,说不定能正面解决问题,其余男人竟也这么想,她也没劝了。
按人数来说,读者只有六人,应该再分几个人和他们一起住在旧屋,只不过哪怕是他们帮助男人们恢复了记忆,男人们对他们一行‘外乡人’的信任程度还是没有青松那个将军高。
男人们宁愿挤着随便将就一晚,也要跟着青松,对此,读者们自然表示不介意。
旧屋一共有四间房,考虑到现在姜知、欧皇和百里背后都有花纹,未免出现意外,余依依和唐小哥选择住一间房。
赵宋立刻表示:“我得单独住一间房,兄弟们体谅体谅我,我实在不敢和你们住一起,我是真怕花妖能通过你们背后的花纹做些什么,我没有能对付妖的手段。”
他说的非常直白,欧皇脸色不太好看——事实上从知道背后有朵莲花开始,他脸色就没好看过。
百里嗤道:“行了,别一副怂的要死的样子,让你一间房。我还不信我会栽在这花手里。”
姜知没发表意见。
最后赵宋一间房,欧皇、百里和姜知商量后决定同住一间房,床上睡不下也没关系,坐椅子或美人榻上混一晚也没关系,住一起,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们可以互相照应。
*
晚上,余依依和唐小哥分别躺在床的里侧和外侧,中间被唐小哥拿枕头隔开了。
余依依侧卧着,撑着脸忍不住笑:“你这是摆三.八线呢?要是我越线了,怎么办?”
“你可以随便越线,没关系,”唐小哥双手放在腹前,姿势端正地躺下,只脑袋微偏着看着她,说,“这界限是给我自己摆的,我不能越线。”
余依依问:“那你要是越线了,怎么办?”
唐小哥认真说:“你可以打我,我不还手。”
余依依满头黑线:“……你说的我好像很凶残一样。”
“没有,你很好,”唐小哥甚至带着几分郑重,说,“你长得好看还善良,聪明细心又大胆……遇见你我觉得非常开心和幸运。”
余依依自动忽略中间一大串的夸奖,不忽略不行,因为只要稍稍一想,她都觉得羞耻。
讲真,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挺好,可和唐小哥夸的还是有些差距。
如果说她看婴鬼戴了一米厚的滤镜,唐小哥看她,估计戴了一百米厚的滤镜吧。
余依依被唐小哥这一阵猛夸和一时的感性的弄得都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愣了几秒,决定礼尚往来:“其实遇见你我也觉得挺开心的,你也非常好,人长的帅、饭做得好、武力值一流特别能给人安全感……”
一波花式夸完,两人视线相撞,都忍不住笑起来。
余依依轻咳一声:“好了,我们也别互夸了,说正事吧。你对我们的任务有什么想法?”
“归根到底还是要解决花妖,”唐小哥说,“解决了她们,厉鬼的怨气自会消散,男人们也能摆脱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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