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的手掌托着她的脸颊,“待会我藏在暗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有我在暗中守着你,不会让旁人伤了你。”
沈默心绪微动,看着近在咫尺的冷峻五官,点了点头。
……
长乐公主遇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陆府的马车在一刻钟后赶来了,陆盏带领了一众侍卫,将沈默接回陆府。
踏进国公府,走进大庭,迎面遇见了孙缈。
孙缈走来牵着她的手,又是关心又是问话的,看她有没有伤着,随即就训斥陆盏,“你看看你怎么当舅舅的!茵儿出去,你也不带着侍卫跟着,好在她今日没出事,否则我绝不饶你!”
陆盏垂首低眉,只道:“是孩儿疏忽,望母亲恕罪。”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一股子死人的气息,让孙缈越看越上火,直言让他滚远点。
陆盏面上毫无变化,朝他们行了一礼后,转身退下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孙缈偏头看去,登时就喊出声,“老爷,茵儿在外面遭人刺杀,凶手还未抓到,你快些派人去找,若是找不到凶手,且不说不能给茵儿一个交代,就是陛下咱们也交代不了。”
酆时茵是他们的外孙女,可也是长乐公主,陛下的女儿,在他们陆府出了这档子事,可不是小事,若是陛下以此责怪陆府保护公主不当,斥责陆家,丢的可是陆家的脸。
陆国公眉宇紧皱,脸上略有些烦躁之意。
他应了声,“查自是要查的。”
沈默抽回被孙缈握着的手,拢在袖下,转身看向陆国公,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红,“茵儿没事,怎么瞧着外祖父不大高兴似的?”
陆国公眉头皱的更紧,双目盯着沈默,似是在深究她这句话的含义。
孙缈叹道:“你这傻孩子,你外祖父是着急,你没事你外祖父是第一个放心的。”
沈默笑看着陆国公,瞳眸深处隐匿着讥讽,面上却是消瘦苍白,“是茵儿吓着了。”
陆国公道:“你母后也知晓了此事,正赶来国公府,你先梳洗一番,这副模样让你母后瞧见了,反倒让她更放心不下。”
陆鸢颔首,“茵儿这就去。”
陆国公沉沉的气从鼻腔里喷出,握在手中的文书不由得攥紧些,看着沈默的身影逐渐离开长廊时,烦闷的朝书房走去。
沈默回到房里,刚洗漱完后,陆鸢便到了。
她踏进房门,走过去抓住沈默的肩膀,将她拽过去来回查看,“告诉母后,有没有伤着?”
沈默站好,看着陆鸢担忧的眉眼,微微摇头,“没有,我正好站在窗边,在箭矢射来时,我蹲下及时避开了,那三支利箭射在雅间的墙壁上。”
她搭下眼帘,主动靠近陆鸢,敛去眸底的冷色,声音娇软哽咽,“母后,茵儿好怕。”
陆鸢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这件事交给母后,母后一定会找出刺杀你的凶手,亲手宰了他!”
‘母女’两说了会话,临走时,陆鸢道:“母后让迟卫带了都卫军守在院外,等后日一早就让他们护送你回长乐宫。”
沈默眼圈微红,看的陆鸢心疼极了。
自从和亲北凉后,这个女儿当真是受了不少苦,性格也变得沉默寡言,若是换做以往,她怕是早已吓得大叫,吵着闹着要回长乐宫了。
从沈默住处出来,陆鸢直奔陆明的书房。
碧蕊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娘娘,奴婢瞧着公主都吓坏了,也不知哪个贼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刺杀公主,未免太嚣张了!”
陆鸢脸色阴沉冷厉,脚步也比往常快了许多。
走到书房前,对碧蕊道:“去远处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
碧蕊道:“是。”
陆鸢并未叩门,直接推门而入,又‘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陆国公坐在太师椅上,见她脸色冰冷难看,握着文书的手紧了几分,道:“看过茵儿了?”
“看过了。”
陆鸢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案桌前,隔着一张案桌,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国公,“爹就没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
陆国公抬着头,与她目光相视,捏着文书的手缓缓松开,冷了语气,“我好歹是你父亲,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鸢冷笑,抬手拍在案桌上,气道:“爹都要杀本宫的女儿了,还要本宫什么态度?感恩戴德吗?”
“陆鸢!”
陆国公豁然起身,怒瞪着她,“我是你爹,你为了茵儿,就这么顶撞为父吗?!”
陆鸢心口沉荡,按在桌上的手蜷紧,“爹不要避重就轻,本宫说的是刺杀茵儿一事,本宫警告过你,不要动茵儿,那也是你外孙女,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陆国公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凭什么认为是为父干的,能拿的出证据吗?!”
“还需要证据吗?”
陆鸢忍不住抬头嘲讽冷笑了一下,又再度看向他,“本宫查过了,当时林皓俞与酆竭冥都在场,茵儿若是死了,林家与景仁宫难辞其咎,况且现下朝中局势紧张,这个节骨眼上,又在如此巧合之下,爹觉得林斘之和那个贱女人脑子坏掉了,才会干出将自己拽入火坑的蠢事?!”
她气的气息不稳,眼眸里都盛着火气。
陆国公紧抿着唇,两人僵持着,火焰对峙,互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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