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父皇会同之前一样,亥时才会过去,却不想会提前去景明宫。
  他从宫外回来听了此事,便往景明宫这边赶过来,不成想与父皇差点打了个照面。
  是他命人找了皇后,迂回了法子拖延父皇,好给他时间准备关隘的事宜。
  在大人眼里,闻终来的及时。
  可在他眼里,还是晚了一步!
  老东西终究还是碰到了她!
  褚桓在她肩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暴躁疯狂的嗜血渐渐平稳下来,“大人,我不想再等了。”
  哪怕从西凉回来,老东西还是不会放过大人。
  “你想做什么?!”
  沈默一惊,推了推他劲瘦的腰身,隔着两层衣衫,她的掌心仍旧能感觉到男人腰腹上传来的紧绷薄颤。
  褚桓放开她,扯了她的衣襟,吓得沈默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响,褚桓微偏了下头,低头看着沈默又惊又怒的眉眼,他没有生气,没有发怒,只是低笑了一声,“我只是看看你肩上的伤。”
  沈默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僵硬,尤其在看到谢章眼底宠溺的笑意时,惊得错开了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褚桓拢好她的衣襟,握着她的那只手,“我的脸倒是不疼,你的手疼不疼?”
  沈默:……
  她想抽回手,奈何对方抓的太紧,她挣脱不开。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起头看向他,“长孙史给我的药是不是被你扔了?”
  “是。”
  褚桓没有任何犹豫,带着茧的指腹轻抚着她细腻的手心,“那药吃了太伤身子,大人的身子受不住。”
  沈默轻蹙眉心,试图抽回手,“那药能在不惹怒老皇帝的前提下,助我避宠。”
  褚桓握住她的手,抬眼看向她,“一切有我,大人任何事都无需操心,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让你再无后顾之忧。”
  沈默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忍不住挑了下眉尖,“你想做什么?”
  褚桓掐住沈默细软的腰肢,抱她坐在一旁的小方几上,小方几并不矮,她双腿凌空摆动了两下,衣裙轻纱随着她的摆动微微轻晃,就像被清风吹拂过的连绵云彩。
  沈默被他的举动惊得心咯噔一跳,下一刻,褚桓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微躬着身躯,视线与她平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有法子助大人摆脱明妃的头衔,就在今晚。”
  就在今晚?!
  她错愕的眨了眨眸,这一会竟有些跟不上谢章的思维。
  “二爷,廖公公往东宫去了,陛下急召您与安相,安相的马车已停在南宫门外了。”
  杭奕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听着似有些着急。
  褚桓抬手在她脸颊上轻抚着,“大人,这个法子可能会让你受点苦,只要熬过来,你就能彻底离开景明宫了。”
  沈默握住他的手,眼底绽放着一抹光亮,“什么法子?”
  只要能摆脱掉明妃的头衔,哪怕再挨上一箭她也不惧。
  比起侍寝老皇帝,她宁愿受皮肉之苦。
  褚桓落在她纤细的手上,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这是十五年后,她第一次毫无避讳的接触他。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待会我让杭奕送信过来,你按照上面的法子行事即可,其余的后事都交给我。”
  褚桓温柔的拿开她的手,掐住她细软的腰肢,抱她坐在榻上,“时间紧迫,我先去一趟承明宫。”
  在他们离开后,幼容与冬香抬着浴桶走进殿内。
  沈默褪去衣衫,踏进浴桶里,脑海里在想着谢章要用什么法子帮她摆脱明妃的头衔?
  如果能成功,自是再好不过。
  她此次回西凉,老皇帝让闻终护送她,倒是让她无法用计脱身,她若是走了,反倒连累了闻终。
  到时处理完西凉的事,再回到北凉,恐还要面对老皇帝宣她侍寝。
  沈默靠在浴桶上,浓密的乌发沾了水,贴在白皙的肩上,水里氤氲着袅袅热气,朦胧了她的面容。
  幼容擦着她的手指,见沈默眉眼轻阖,眉心却是轻蹙着,以为她还在嫌弃老皇帝触碰过的地方,又用香胰子打了一遍,“公主,奴婢给您洗了三四遍了,已经没有陛下的气息了,公主别在皱着眉头了,小心眉间长皱纹。”
  沈默睁开眼,看了眼幼容笑眯眯的眉眼,收回手落在水里,“幼容,今晚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先别睡觉。”
  “公主可是有什么事?”
  幼容拧干巾帕搭在浴桶边,走到她身后,撩起她的乌发搭在浴桶边缘,又去妆奁拿了木梳,为她梳着浓密的长发,“我们明日就要出发了,今晚若不好好休息,明日怕是在路上会有些难受。”
  沈默捧了一手水,看着水滴从指缝中滴答落下,眉眼里染了一层冷霜,“待会就知道了。”
  她在等谢章的信。
  他这会应该已经在承明宫了。
  沈默想起闻终的话,汉阳城传来急报,有关/关隘的,老皇帝看了急报后,竟怒言东坞国。
  她知道闻终送来急报,是谢章的手笔。
  关隘是哪里,她并不清楚。
  酆时茵自幼在皇宫里长大,从未踏出过京都城半步,对北凉的地图布局更是一概不知。
  可在原主沈默的记忆里,她也没有搜寻到有关于关隘的地方,倒是汉阳城知道一些。
  <a href="https:///tuijian/fuchou/">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