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畔躲在马车里,不知所措地看向萧乘风。
  萧乘风思虑过后,只轻轻掀开帷幔一角,假装发怒说:“兰贵妃来请?他姜月寻又去了哪里!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派个外人来请,这又是什么道理。你回宫告诉姜月寻,要请就让他亲自去我萧府。否则,我萧府地方大得很,不在乎多住一位公主。”
  萧乘风不羁,朝陵城的百姓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如今听到他公然直呼国主名讳,也不觉得大惊小怪。
  “你快让来,别杵在这里挡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朝陵城也跟你们一起姓纳兰了!”
  萧乘风毕竟算纳兰泽的长辈,纳兰泽也不好当众与他顶撞。况且,他话虽糙,却句句在理。在外流落一百年的亲生女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换谁不得视作掌上明珠般疼爱。萧乘风让国主亲自来接,也算合情合理。
  纳兰泽见百姓纷纷指责兰贵妃越俎代庖,为了不将事情闹大,只好吩咐下人将路让出。
  萧乘风得意笑一声,便唤了萧相旬上马车,丝毫不顾及纳兰泽的面子。
  纳兰泽见他们马车越驶越远,乌黑的眼眸满是杀机。
  刘管家得了消息,早早就候在萧府门前,迎接他们回府。
  几人连日来奔波劳累,就先各自回了房间休息。等快到晚膳时分,才聚在前厅商议乔畔回宫的事宜。
  “阿叔,你真要义父亲自来接畔儿?”萧相旬看他意思不像唬纳兰泽,倒像是真。
  萧乘风随性坐在那里,悠闲喝着茶。“要姜月寻亲自来接,难道还委屈他不成。他若懂我意思,必会立马来接畔儿。倘若不能,那就让畔儿在我这里住着,我来养她一辈子。”
  萧乘风的话直戳凝儿笑点,她一时忍不住只当着众人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见她笑得肆意,也随她哄笑起来。
  上官亮无奈摇了摇头,“凝儿从小就是藏不住的性子,等你真陪畔儿进了宫,可不能再如此放肆。”
  萧乘风是欣赏凝儿的率真可爱,可上官亮的话,也确实点醒了他。
  他慢慢收敛起笑容,正经与乔畔两人嘱咐:“等你们进了宫,免不了与纳兰秋裳打交道。畔儿我还是放心些,倒是凝儿你,一定要切记,不要无端端与她起争执。她再怎么说,也是你们长辈。”
  乔畔会心一笑,“师叔,你放心。我会好好在她面前,装个孝顺女儿。”
  南芷凝用手托着腮,思考半晌儿后,苦恼问他:“我听说纳兰柔也在宫中。阿叔,我若实在忍不住,能揍纳兰柔吗?”
  萧乘风被她话逗乐,大笑一声说:“朝陵城谁人不知纳兰柔钟意旬儿,你这可是带着私人仇恨。不过,你们也不必事事忍受,自己掌握分寸便好。”
  凝儿欢喜点点头。只要不让她受纳兰柔的气,怎么也是好说。
  萧相旬又与乔畔详细讲述了宫内的事宜。她离宫时,年岁还小,好些规矩都还没来及教导。如今光是会面行的礼仪,就快要了她半条小命。
  萧乘风在旁也是听得头疼,他看天色已暗,便提议说:“姜月寻不会在意畔儿不懂规矩。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去用膳。规矩学不会也不打紧,你看我不照样活的很好。”
  萧相旬无奈一笑,“放眼整个朝陵城,除了兰贵妃,谁敢说阿叔你的不是。可畔儿才恢复身份,若不表现大方得体些,怕会被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轻视。”
  “旬儿,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亲自来接婉儿回宫,谁不敢轻视她。”众人被这深沉的男声吸引,全都回眸向厅外张望。
  只见姜月寻不疾不徐走进正厅,气质还是那么出尘不染。
  萧相旬率先反应过来,赶忙走上前施礼。“义父,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刘管家也不通传一声,真是失礼。”
  姜月寻摆了摆手,笑说:“是我让他不用通传,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进来便好。”
  上官亮与南芷凝虽说是第一次见国主,可毕竟两人出自世家,表现也不算惊慌。他们相视一眼,便一起向姜月寻施礼,“安邑城南芷凝,上官亮,见过国主。”
  “安邑城?不知二位与南城主是否有渊源?”姜月寻面上泛着淡淡的笑,给人一种很亲善的感觉。
  萧相旬上前搭话,大方帮姜月寻介绍。“义父,凝儿正是南城主的千金。上官兄是桑墟人士,南城主是他亲舅。”
  姜月寻抿唇一笑,“凝儿?相旬,看来你还有事瞒着义父。”
  凝儿羞涩将头垂下,萧相旬则堆着笑,向姜月寻坦白:“还请义父恕罪,相旬不是有意隐瞒。”
  “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义父,是相旬去了安邑之后。”
  “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也不嫌麻烦。”萧乘风悠然站起身,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乘风,如今连旬儿也得遇知己,你还不抓些紧,给他寻个婶婶回来。”姜月寻心情好,也是难得有兴致开他玩笑。
  “我说这刘管家做事,怎么越来越不利索,准备个晚膳都磨磨唧唧。畔儿你留下,其他人都与一起,瞧瞧究竟怎么一回事。”萧乘风不想回答他这些无聊的问题,只好转移了话题,顺便也给他们父女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众人当然明白萧乘风意欲何为,也都顺从他的心意,随他一起出了前厅。
  偌大的前厅,只剩他们父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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