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畔明白师叔担忧什么。烛千隅与纳兰家勾结一起,倘若自己身份被纳兰秋裳识破,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师叔,我懂得其中的利害轻重。你也要小心些,万不可与长老们起冲突。”
萧乘风抬手拍打乔畔脑门,笑嗔道:“你还没出师呢,就想着要说教我。你把你这份惦念心,都留给上官亮那小子便好,我可不需要这些。”
萧乘风虽不喜上官亮,可真让他在烛千隅、上官亮两人中抉择的话,他还是觉得上官亮更适合乔畔。
姜离的悲惨命运,说什么也不能在乔畔身上重蹈覆辙。
萧乘风想要先去瘴气林周围瞧瞧,几人便在这里道了别。乔畔送三人离开后,便飞身往山上赶。她知道,烛千隅在桔梗花海等她。
等她到了那里,果然见烛千隅身影。他还是那一身素衣,直直站在槐花树下,气质出尘。
乔畔缓缓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处。“我来了!”
烛千隅嘴角勾勒出一抹笑,语气依旧淡淡。“你曾说过,想有一日与我欢喜聊聊天。如今,可还算数?”
乔畔从怀中拿出两块手帕,将其平铺在槐花树下后,她便坐在那里,笑说:“我的原话是,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没有包袱,没有坚守,好好坐在一起,欢喜聊聊天。”
她特地强调了一遍“好好坐在一起”。
烛千隅好笑摇了摇头,也随即坐在另一块手帕上,静静观赏着眼前的桔梗花海。
“多谢你!”这次是乔畔率先开了口。
“你为何还要谢我?难道不是应该恨我欺骗你?”烛千隅将身体往后靠了靠,他顺势倚靠在槐花树上,语气平淡道。
乔畔目光灼灼,肯定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服用天泉水,你怕我误中蛊毒,才会先带我去六娘那里试毒。你的这份苦心,我又怎会不知。”
烛千隅也是难得放声大笑一次,可他笑着笑着,这笑声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乔畔,你是真傻,还是在这里与我装傻!我让六娘试你,不过是想试探你与护倾石的联系。你的想法,也实在太天真无知。”
乔畔眼神坚定望着前方的桔梗花,笑说:“那按照你的说法,六娘肯定也能试出护倾石在我体内。”
她扭头看向烛千隅,反问他:“你又为什么不杀了我,直接夺取护倾石!”
烛千隅重重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呢!”
乔畔粲然一笑,“因为我认识的烛千隅,从来都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烛千隅见乔畔天真无邪的烂漫笑容,不由苦笑一声:“经历这么多事后,也就是你,还会选择相信我。”
乔畔不假思索,脱口便出:“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这样无条件信任对方。”
烛千隅垂眸笑了笑,笑得那么心酸,“那好朋友,你不远千里来凌峰谷找我,应该不只是想与我叙旧。说吧,你来找我究竟为何?”
“你知道的!就算我体内有护倾石,可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救治全部中毒的百姓。我来是想找你拿解药,顺便再问问你,你与纳兰泽在一起,究竟想要干什么?”乔畔直言道。
她明白在这种特殊时刻,真诚才是增加彼此信任的必杀技。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又能不能如实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护倾石又为什么会在你体内?而我却全然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这些问题已经困扰烛千隅多时,其实他也曾猜想过乔畔的身份。能让萧乘风、萧相旬叔侄俩不顾一切,时刻护她左右,体内还拥有蓬莱的上古神石,除了那位尊贵的朝陵国公主,烛千隅实在想不出第二人选。
可一百多年前,他得知姜婉会去蓬莱的消息后,便设计下毒控制了姬滔,逼他帮自己找寻护倾石的踪迹。当年,姬滔明明肯定与自己禀报过,已经杀害了姜婉。这中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畔抿了抿唇,又反问起了他:“如果我将实情告知,你能不能将解药交出来?”
“我没有解药!”
烛千隅语气冰冷,犹如那刺冷的寒风,直直戳穿了乔畔脆弱的内心防线。
“烛千隅,安邑城的百姓还在等我拿解药回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开我玩笑,只要你把解药给我,你想要护倾石也好,想要什么都好,我都可以给你!”
“那我如果想要你呢!”烛千隅脱口而出。
乔畔脑袋怔愣了下,她长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烛千隅神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藏在袖中的双手,已然紧紧攥成一团。
两人全都沉默注视着对方,时间仿佛被定格在这一刻。
一阵微风拂过,槐花似雪一般,飘落在他们眼前。
烛千隅不紧不慢道:“我没有与你玩笑,那毒是真的没有解药。纳兰泽一心想要陷害萧相旬,又怎会让我留后路。可六娘说过,蓬莱的灵芝草能有效缓解蛊毒的发作。若再加你的仙气,想要解毒,也不是什么难事!”
乔畔实在是不理解烛千隅。他明明已经计划好一切,却还要嘴硬不承认。“灵芝草我会去想办法,多谢你救安邑城的百姓。”
“蓬莱自姬苒去世后,就与朝陵国断绝一切往来。就算是萧乘风的面子,也未必有用。我见你信誓旦旦,你又为什么笃定蓬莱会肯借你灵芝草?”烛千隅朝她神秘一笑,那笑里分明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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