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畔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还未等她赶到腹地,就已支持不住,只能就地坐下用功调息。
  乔畔其实不是乔老爷的亲生孙女,她在幼时遭遇劫难,乔老爷意外将她救起收养。虽说勉强把命救回,可此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时不时体内仙力就会紊乱。她不想乔老爷忧心,便一直瞒着他们,孤身一人来仙灵山寻找仙草治疗。
  调息了约莫一刻钟,她脸上才恢复少女该有的颜色。还未等她完全放下心,忽然察觉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往后扭头一看,心猛然一惊。
  树上有人!!!
  只见那人半躺倚在树杈上,手中还拿着一个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抬头望着月光。
  “你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在闺房睡觉,跑到这深山作甚。”未等乔畔反应过来,那人便从树上一跃而下,直直站在她面前。
  乔畔这才看清那人长相。他身姿修长,气宇轩昂,衣着也十分得体。眉眼间还透着一股不羁的性格。就是头发有些凌乱,随便扎了一个髻,透漏着些许不协调。
  乔畔心虚地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光很好,我来这山中看月亮。”
  “哦?可刚刚我在树上,依稀间看你好似在运功调息啊!”那人笑着戳穿了她的谎言。
  乔畔见谎言被拆穿,也只淡淡笑笑,垂眸不再说话。
  那人接着开口说:“我对医术还算有点心得,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我来帮你把下脉?”
  乔畔一双桃花眼,紧盯着那人眼睛。她见那人一身正气,纠结片刻后,小心把手递了出去。她心中其实也很忐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本事。
  他笑着接过乔畔的手,仔细把起脉来。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只见他笑容渐渐凝固,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猛然抬头蹙眉,目光凌冽地盯着乔畔问:“你究竟是谁!”
  乔畔见他面露不善,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喃喃回道:“我叫……叫乔畔,家就住在三水镇。我爷爷在镇上开了一家当铺,名叫归园馆。”
  “如果我没猜错,你不是你爷爷亲生的吧!”他语气肯定的质问乔畔。
  “镇上与我家相识的都清楚,我幼时被爷爷从渭水河畔救起,所以他才替我取名‘乔畔’。”
  乔畔说完才察觉出不对劲,困惑问他:“可是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听完乔畔的话,竟仰天大笑一声,似是豁然开朗起来。“不瞒姑娘说,我这看人命盘的功夫,可比医术强多了。等哪天有空时,我在与姑娘好好说道。我刚替姑娘把脉,探到你体内仙力紊乱,这可是拖不得了,必须马上医治。”
  乔畔见他还真有些本事,连忙双手作揖行礼。“求神医指点迷津!”
  “神医可不敢当,但我可以教授你一些内功心法。只要你勤加修炼,应该可以助你灵活掌握体内仙力。”
  “可,你要跟我学吗?”
  乔畔微微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三水镇只是朝陵国一个不起眼的小镇,村民大多是普通神族,每天为寻温饱,哪里能如愿修炼,所以大多仙力低微。而她体内仙力紊乱频繁,确实也是拖不得了。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点头答应,眼底的犹豫也变成坚定。“我要学!我现在每天都会提心吊胆,倒不是我贪生怕死,我只怕自己不受控制,会误伤爷爷。”
  “你倒是干脆,什么都告诉我。你不怕我是坏人,会伤害你?”他拿起腰间悬挂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就算我不伤害你,你就不怕我绑了你,来敲诈你爷爷钱财?”
  乔畔扬唇轻笑一声:“你仙力高我许多,你若真想伤害我,我根本就没任何还手的余地。既然我没胜算,又何必在意这些。我也想相信自己一次,我没有看错人!至于钱财嘛?”
  乔畔伸手指向他腰间佩戴的玉佩,笑吟吟道:“就你这个玉佩,就已经够买好几个我家铺子了。”
  他低头看了眼玉佩,无奈一笑:“你这个机灵样,还真是像我一位朋友。你都有勇气相信我,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以后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你带着一壶酒来找我,我来传授你内功心法。”
  乔畔喜上眉梢,拱手道:“多谢师父!”
  他连忙摆手拒绝:“别,可别喊我师父。我这人天性散漫惯了,你这一声师父,责任太大。我就是看跟你有缘,教你点东西玩玩。”
  “这样吧,我爱喝酒,以后你就喊我‘醉老头儿’,没事咱俩切磋一下。”
  乔畔心想:“‘醉老头儿’?看你年纪当我爹爹都算多的,哪里能到喊老头儿的岁数呢!”
  乔畔眸光微转,瞬间就有了主意。“那我以后就喊你师叔吧。”
  他无奈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吧。你看到那间茅草屋没?”
  师叔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乔畔。“我在这茅屋周围设了阵法,一般仙力的人看不见那屋子。这药丸,可保你平安穿过这阵法。下个月圆之夜,我在茅草屋等你。”
  话音刚落,他便飞身一跃,瞬间不见了踪影。
  乔畔对着夜空大喊:“一言为定,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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