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的喊我哥哥,有的称我大叔,也有的叫我宝贝,但她们后面总跟着:“……我想买……”
可文宿不一样,文宿叫我“丁主任”,她请我吃了两次夜宵,我顺了她一个打火机。
不对,她送了我一个打火机。
她吃着亏呢。
对比起来……
我可能疯了……
我仰头,抬起手,撑开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醉酒后,我脑子里仿佛住了一个文宿的灵魂,她在喊我。
“丁主任”
“丁主任……”
一声又一声。
唉……
那是勾魂的女鬼。
“大叔!”林漪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出现,热气喷在我耳蜗里。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开。
我睁开眼,朦胧间仿佛看见文宿。
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来人,“林漪。”
“你跟谁喝酒,也不负责送你!”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拖着我起来,“走,我们回家。”
我把钥匙掏出来,塞到她手心。
我顺便抽出手,然后,扶着桌子站起来。
“干什么?!”她跺脚,“大叔~”
她撒娇。
我头更疼了。
我用力揉着太阳穴,呵斥她一句:“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她委屈的闭嘴,拿着钥匙扶着我,往前走。
“回家给你煮醒酒汤。”林漪抓着我的手臂,挂在她肩膀上。
我点点头。
“大叔,你车停在哪里?”她用尽全力,撑着我往前走。
我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车,努力站直,想要自己走。
没走两步,前面的路就开始晃,林漪赶紧过来扶住我。
到车边,林漪将我扶着往副驾走。
我摸着副驾的门,刚打开,又关上。
我扶着车,往后座走。
“大叔,你坐副驾。”林漪拉着我往副驾拖。
我摔开她,骗她,“我想躺会。”
我不想一扣上安全带,就被林漪撩拨,她的唇,明显没有文宿那么有味道。
我想坐后座,我和文宿曾在后座缠绵。
林漪拗不过我,就顺了我的意。
我靠在后座的车窗上,看着路灯往后走,两边的银杏树落下的影子不断钻进车里。
银杏。
“林漪,你喜欢银杏吗?”
林漪开着车,抬起头,从后视镜看我:“喜欢啊!”
“玫瑰呢?”
“喜欢。”
“向日葵呢?”
“也喜欢。”
她兴致勃勃,笑声因我的存在而欢愉。
我因文宿的拒绝而心情沉闷。
我们各怀心思。
“你怎么什么都喜欢?”我抱怨。
她不如文宿,也不如苏情。
林漪笑呵呵的,“大叔送的,我都喜欢。大叔喜欢的,我也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爱大叔呀!”年轻的声音里,是对未来的期许。
“你不应该爱我,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车子突然加速,我整个人往前猛冲,额头敲在前面的座椅上。
林漪负气的摁了一下喇叭,在尖锐的鸣笛声中,她冲我喊:“你说过很多遍了,可是,爱是选择不了的!”
她哭了起来。
我长叹一口气:“好好开车。”
“藕~”她杠了一下眼泪,“我会等你爱上我的。”
我沉默。
我拿出手机,打开文宿的朋友圈,划拉着查看她过去发过的照片。
第17章 一万,今晚见
一进林漪家的门,她就挂了上来。身上的香水味扑鼻而来,高档香水过度使用,往往过犹不及。
我扭头将她推开,往旁边打了个喷嚏。转身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装睡。
我脑子里飞快的将今晚的事过了一遍。
林漪则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一会让我去洗澡一会儿让我喝水。
我无视她的话,无力的转了个身,突然想起第二天还要去送悦悦,拿出手机调好早上五点的闹钟,才闭上眼。
第二天酒醒,过往的理智重新回笼,我劝自己,一万一次,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我应该放弃文宿。
别人戒赌戒烟都要戒,我只是甩了一个女人,这没什么难。我一向懂得趋利避害,这种事做起来也一定游刃有余。
回到家,我接到赵时的电话,周星逸被抓了。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此后的一个星期,我日日回家,将大部分精力花在女儿身上。
悦悦听闻周星逸出事,大哭一场。我和苏情轮番上阵安慰她。那一个星期,我每天回家。我负责送,苏情负责接。
苏情很会教孩子,她对悦悦的事,从来没有发过火。苏情会把她当一个大人,耐心跟她谈,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并给她讲一些案例。
苏情说:“爱情是神圣的,稀有的。因为它需要两个人同时付出,相互喜欢。那种感情,是排他的,是独特的。所以,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单相发生的爱情。”
悦悦往往会在这种时候扭头问我,“爸爸,是这样吗?”
我不懂爱情,我只懂情欲。
一炮解决自己的需求,是我的理念。
但这种事,不能跟孩子说,我点点头,“你妈妈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比你还惨的失恋者,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