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懂她的意思,于是顺势而为,端着年长者的姿态,慈祥和蔼的笑了一下:“我都大叔了,还问微信,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爸妈该担心了。”
“我都成年了。”女孩不服气的鼓起腮帮子。那样子特别可爱,我不由自主的看回去。
文宿冲我抬了一下下巴:“大叔家里有大婶。”
女孩眼睛快速眨了两下,然后把手机翻了个面,屏幕朝下。
“那…我们…”女孩指了一下街道另一头,“先走了。”
女孩勾着另一个女孩,飞快的跑开了。她们跑进拐角的地方,我隐约听到女孩们的惊叹声:“大叔有风险啊!”
“下次注意点。”
她们窃窃私语,自我反省。
不成熟的思想和语言,是质朴的诱惑。
刚刚加速跳动的心脏,被两个女孩成功拯救。我呼吸平和,心跳正常,我依旧健康。
可我终究没加上人家微信,心里不免有点小失落,随她们的走远,年轻稚嫩的声音消失不见。
“丁主任?”文宿背对着光喊我,三个字,咬的有点重。
我收回思绪,将目光从拐角处收回。
压下刚刚的失落,我低头看了眼她银白色的尖头皮鞋,然后抬眼,对上她那双撩人的狐狸眼,挑眉“嗯?”了一声。
我走近一步,关切问候,“忙完了吗?”
我下意识的把语速放慢,故意让自己的话裹上温柔,揉上关心。
女孩子要的不多,一点真心而已。
我虽然没有,但我最会伪装。
“还没。”她直起身,手臂放下,直角肩凸现,连带着将锁骨扯平。
魅人身姿,悠然转身,黑色长发低扎在后脑勺,卷成一个丸子,皮筋藏匿在发丝之间,多余碎发从脑后挣出来,像一片黑色鸭羽。
后脑的头发,丝丝分明,慵懒蓬松。她后颈的绒毛碎发,卷曲如海草,很金黄色的汗毛融为一体,衬得后颈白皙笔直。
我跟着她进去,顺手带上玻璃门。
文宿已经走到美甲桌前面,弯腰收拾上面的工具,一根又一根小棍子被她分门别类扔进旁边的小罐子里。
我走过去,拉开她对面浅灰色绒布沙发椅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朝她看过去:“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修个眉毛?”
“等会儿。”她拿起旁边没有盖的白色指甲油瓶子,瓶口黏糊糊的粘了一圈金色的甲油。
文宿垂眸看了眼,扭头寻找盖子。
我率先看到工具盒后面的金色毛刷盖子,伸手拿过来,献宝似的送过去,“等多久?”
我笑盈盈的挑逗她。
文宿伸手来拿,我手指往上一点,她白皙平凉的手心,裹住我的手背。
她皮肤白,我皮肤黄,在灯光下对比明显。好在我不做家务,银行的事也不磨皮肤,所以还算光滑。
“指甲换款式了。”我视线落在她中指上,深灰色镶金边的指甲,压在我凸起的骨节上。
文宿松开手,为了避免手指黏到甲油,她小心的用指腹捏住指甲油的盖子,轻轻往上抽。
“你的眼睛还是这么毒。”她的评价并没有因为分开几天,而有什么改变。
我往后一靠,顺势将手放在膝盖上,“为什么你喜欢的指甲款式都这么暗黑?”
“因为古娜拉黑暗之神。”她信口胡言,转身将指甲油放在后面金色倒三角形架子上。
架子是挂墙的,几十瓶甲油排开,将两个正反三角形填满。她站在架子前面,将放乱的甲油挪了两下,按编号排好。
“不要这么贬低自己,你比古娜拉好看。”我欣赏着她的背影,从她往上扯的衣摆下,偷窥她露出的一线腰身。
皮肤紧致,曲线优美,难怪沈松喜欢。
她嗤笑一声,不再多言。
我就安静得坐在那里,看她慢慢的收拾店内残局,洗工具、整理工具盒、摆放光疗机。
店里音乐声很低,如泣如诉,她来来往往,在眼前转动。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店里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各种小东西被放进盒子里。
她收拾起来,不比苏情差。
“来吧。”文宿站在另一边的化妆镜前拍了一下椅背。
女人手指上勾了一把修眉刀,另一只手撑着桌面,面朝我斜站着。
我勾唇浅笑,轻按一下美甲桌站起来,椅子受力后挪,发出一声轻响。
文宿见我站起来,回身用大拇指指腹压了一下化妆镜上的开关,外圈亮起白灯,她的皮肤被照亮,耳垂上的碎钻耳环闪闪发光。
走过去的时候,她双手拖了一下化妆椅,我顺势坐下,抬眼就看到镜子里女人的后腰,盈盈一握,纤细苗条。垂眸又见她胸膛丰盈,锁骨白皙,像一块白玉,上面飘着一层雾气似的散粉。
我语气平常:“我想修点眉峰。”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飘过来,我屏气凝神,等在那里。
文宿面对着我,半坐在在化妆桌上,一手刀片,一手刀架,正在换刀片。
“我修眉,很贵。”她低着头,额角的碎发落下来。
我隔着发丝缝隙,盯着她的长长睫毛洒落的阴影。
我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表,将近凌晨。
“美女加班,贵一点,很合理。”
我话音刚落,她就换好了刀片,大拇指和食指撑开我眉毛上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