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麦的两个女儿从里屋出来,两人或许天天在老太太的谩骂中度过,看人时都自卑的不敢抬头,拘谨的站在一起靠着墙,田麦让她们喊人时,两人才低低的喊了一声:“陆叔叔,姜婶子。”
姜念笑了下,问田麦:“她们多大
了?”
田麦说:“老大九岁了,老二七岁。”
大的叫邝秀,小的叫邝倩,老大性子更闷一点,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邝倩时不时的还抬一下头看姜念,接触到姜念的视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新世纪的年代都有老一辈的人重男轻女,更何况这个年代了,田麦生了两个女儿被婆婆这么糟蹋,这幸好还是在部队,要是在乡下,指不定多少人背地里说呢。
坐了一会陆聿就带着姜念走了,临走时,田麦对姜念说:“改天我去找你,咱们好好唠唠。”
姜念笑道:“好。”
这次结婚的事,贺团长,邝副团长,方营长和任营长都出了不少力,已经走完两家了,接下来再把两家走完就好了,至于顾时州和陈尧,陆聿说等明天在家做顿饭,喊他们两人过来吃顿饭表示感谢。
方营长和任营长跟他们在一栋楼里。
陆聿带着她先去了任营长家,敲开门时,陈萍站在屋门口,看见姜念和陆聿时愣了一下,赶紧让开路:“快进来。”
陈萍的女儿大一些,看见他们进来,赶紧去倒水,小儿子就坐在板凳上看着姜念他们,等陈萍让他叫人的时候他才开口喊了声叔叔婶子。
陈萍坐在板凳上,多少有点拘禁。
她的拘禁并不是因为陆聿团长的身份,而是知道这两人是叔嫂,但现在成了夫妻,脑子实在是拗不过弯,就越看越觉得不自在,她前两天还跟妹妹陈芳打电话拐着弯的问了下,那边并不知道陆团长和姜念结婚的事。
陈萍说:“那个,你们今年还回老家吗?”
陈萍:……
话一说完才知道自己又嘴瓢了,于是赶紧说:“喝水喝水,水不烫,刚刚好。”
陆聿:……
姜念:……
他们两也坐不下去了,起身离开了陈萍家,直到屋门关上,陈萍才松了口气,任萱疑惑的问了一句:“娘,你怎么了?”
怎么跟做贼一样。
陈萍说:“没事。”
在姜念他们走后,任桐就打开了桌上的袋子,陈萍走过去拍了下他的手:“去去去。”
然后把东西都拿起来,一个个看了眼,有红糖,桃酥,鸡蛋,可都是好东西,这得花不少钱呢,陈萍都替陆聿两口子心疼,于是把这好东西锁在柜子里,拿了一片桃酥出来掰成两半给任萱和任桐。
她分的公平公正,谁也没亏待。
姜念和陆聿下了四楼,临走时姜念又回头看了眼陈萍家,心里总有些不安定,她抬头看陆聿,低声说:“我们以前的关系她会不会说出去?”
她虽然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可还是害怕别人议论陆聿。
陆聿揉了揉她的头:“不会。”
他的声音低且沉,莫名的让姜念心中安定起来,两人走到家门对,陆聿正要敲门,何月先开门了,一看见这两口子就笑:“哎哟,你们终于起来了。”
姜念:……
她脸倏地红了下,想到昨晚两人折腾的动静不小,也不知道房子隔音好不好。
陆聿笑了下:“何嫂子。”
何月眼神暧昧的在两人身上扫了扫,往旁边让了下:“快进来。”
等陆聿走进去,何月走到姜念旁边悄声问了一句:“怎么样,陆团长厉害吗?”
姜念:???
姜念万万没想到何月会问这么大胆,见何月眼神频频往她围巾上看,姜念一瞬间有种错觉,何月听见了她房间里的动静?
“怎么了?”
陆聿见姜念不动,掀起目光看她,姜念道:“没事。”
赶紧跑到陆聿边上坐下。
何月笑了下,让女儿方夏给陆聿和姜念倒水,坐下板凳和姜念说:“昨天那几位同志都是绣庄的吗?”
姜念说:“嗯,都是。”
何月笑道:“我看她们对你可真好,怎么样,昨天累不累?”
明明是最纯粹的一个关心,姜念却总觉得何月话里隐藏着另一种意思,她抿了下唇,抬头还真看见何月眼里打趣的笑意。
姜念:……
她想了下说:“昨天都是陆聿前后在忙,我到还好。”
何月给她介绍了自家的两个孩子,大女儿叫方夏,今年十二了,小儿子方国,今年也十岁了,姜念发现这几个嫂子家的孩子年龄都差不多大,难怪从跟陆聿来到这边,大家说的最多的都是陆聿年纪轻轻就当上陆团长。
这么一对比,还真年轻。
在何月家坐了一会两人就准备回了,姜念临走到门口被何月一把攥住,她对陆聿说:“陆团长,你先回家,我跟你媳妇说两句悄悄话。”
姜念:……
她总觉得何月不会说什么好话。
陆聿看了眼姜念,打开门先进去了,何月拉着姜念走进屋子,这下说话也没顾忌了:“姜念,以后咱们就是对门了,有啥事你找我。”
她男人是陆团长手下的兵,姜念年纪轻轻就是团长媳妇,这谁不羡慕。
而且跟姜念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帮到她男人呢。
于是何月更积极了,拉着姜念说了好一会话,最后怕是让儿女听见了,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就跟嫂子透露两句,你今年要不要孩子?我听陆团长说你娘家人都不在这边,过来一趟很困难,你孤身一个人嫁到这边也不容易,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我,我是实打实的过来人。”
姜念想了下,笑道:“目前还不知道。”
她还真没想过要孩子的事,而且昨晚陆聿好像做的有措施……
和何月说了一会姜念才走,她前脚刚出了何月家,后脚陆聿就开门了,好像刻意迎她似的,何月打趣道:“陆团长看这么严,是怕我把你媳妇拐走了?”
姜念:……
陆聿淡笑道:“何嫂子别开玩笑了。”
回到家,姜念还没来得及取围巾就被陆聿打横抱起进了里屋,她吓得推着陆聿
的肩膀,气呼呼的:“你干嘛?”
陆聿黑眸滚动着看不见的暗色,倏地笑了下:“只是抱你一会。”
姜念:……
她才不会相信陆聿。
凌晨那会骗她,就快了,结果天亮了才放过她。
围巾散落在枕边,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摩挲在姜念的腰侧肤上,领扣被外、力解开,姜念又是着急抓围巾又是想要推拒陆聿,两只小手还没忙起来就被对方攥住举过头顶、摁住。
红色的衬衣堆积、在锁骨处,月匈前黑乎乎的脑袋、让姜念不敢低头。
车欠肉被、咬了一口,姜念被激出眼泪,半边身子都酥了。
“陆聿……”
“你说话不算数。”
姜念吸了吸鼻子,被欺负的声音里都带着软糯的哭腔。
陆聿在她滑腻的腰、间亲了下,她想推一推陆聿,男人的手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也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被迫承、受着那涟漪的酥、麻。
“念念”
陆聿膝盖抵、在床边,浓稠暗谷欠的黑眸看着姜念,看着她高高仰、起的脖颈,动、情时眉眼间的妩媚勾、人,一颦一笑间都足以让陆聿疯狂。
窗帘垂落,遮住了倾泻进来的光。
陆聿偏头亲了下姜念的脚踝,他肩上颤巍巍的、无力的搭、着那一截雪白的细月退。
姜念头埋在枕头间,贝齿用力咬着枕巾,将喉咙里的呓、语艰难的抿住。
她想这么做,可有人却不愿意。
到最后姜念觉得自己嗓子都是哑的,她迷离的望着房顶,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陆聿,生气的扭过头不理她,陆聿亲了亲她的鼻尖:“我抱你去洗澡间。”
毫不过分的说,姜念连手指头都是累的。
陆聿帮她清洗干净,又将她抱进屋里,姜念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你个骗子。”
陆聿笑道:“我下次注意点。”
姜念湿漉漉的眼睛顿时一瞪:“你还想有下次?!”
结果男人恬不知耻的“嗯”了一声,续道:“永远都有下次,一直到老。”
姜念:……
天蒙蒙黑的时候,贺团长的大儿子贺鸣过来敲门,说快吃饭了,让他们两过去,姜念浑身无力的躺在被窝里,一脸幽怨的瞪着陆聿:“我该怎么办?”
陆聿说:“我去给兰嫂子说一声,说你困了先睡了。”
“不行。”
姜念叹了口气:“嫁进来第一天就摆谱,这可不行。”
再说了,兰嫂子和贺团长帮了他们不少忙,这种事更不能怠慢了,只是她现在浑身骨、头软,声音都不太对劲,越想越气,脚丫子伸出被窝踢了陆聿两脚,男人轻而易举握住她的脚,眉眼间都是笑意:“我帮你穿衣服。”
姜念浑身一紧,连忙说:“我自己来。”
等她穿好衣服和陆聿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两人去了贺
团长家,一进门就闻到了肉香味,贺鸣和贺兵端着碗筷放在桌上,看见陆聿和姜念两人齐齐喊了一声:“陆叔叔,姜婶子。”
陆聿和姜念应了一声,贺团长坐在板凳上,桌上放着一瓶白酒和两个玻璃酒杯,陆聿一进来贺团长就说:“来,咱两今天好好喝一顿。”
陆聿笑道:“好。”
姜念:……
兰惠端着一盘鱼出来,说:“这还是昨天剩下的一条鱼,你看还完整着。”说完放在桌上。
饭桌上,姜念了解到,这个部队里有学校,而且还有扫盲班,家属院里的孩子都在学校,每周上午也会有军嫂去扫盲班学习,兰惠问姜念:“明天周一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扫盲班啊?”
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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