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污蔑两个人都是叛徒。
就像琴酒,他就算再讨厌组织里的谁,也不会留下动手的把柄,琴酒更喜欢在任务中坑死对方。
赤井秀一扔下那句玩玩的话后,从仓库上跳了下去,没一会儿跑车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响,他离开了。
来日方长。
莱伊离开后,降谷零跑到诸伏景光的身边,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等等,你流血了!”
诸伏景光瞥了眼手臂上被子弹擦过的痕迹,不怎么在意。
他在意的是更重要的事,诸伏景光面色焦急:“快!送我去冰帝!”
降谷零了然,莱伊回来了,hiro这是担心栗原榴花出事。
两人迅速上车,驱车去冰帝。
路上,诸伏景光给栗原榴花去了电话。
电话未接通时的忙音每一声都像敲在他心尖,当通话接通,榴花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的一瞬间,诸伏景光骤然放松。
“摩西摩西,苏格兰先生?这个时间是有什么事吗?”
“莱伊回来了。”
“哗啦啦”一阵书本掉在地上的声响,榴花蹲下身捡起她刚刚没拿稳的书本。
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的发白,一年多前掌心滚烫坚硬的触感仿佛还在铱椛。
“什么时候的事?”榴花强装镇定的问。
“不知道,不过应该时间就在最近,我今天刚见过他。榴花,你现在不要出学校,注意周围安全,我马上过去!”
“好。”
通话挂断,诸伏景光催促:“zero,快一点,再快一点!”
冰帝学园校宿舍。
栗原榴花挂断电话后低着头,脸颊边的头发因她的动作垂下,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榴花举起右手,五指张开微弯,这个姿势就像当年的她,对掌心沾染的液体充满了无措。
五根手指都不知道怎么安放,腥膻粘稠的液体在这一刻仿佛再次出现在她的掌心,指缝,滴滴答答……
榴花猛地站起身体,跑到卫生间疯狂的洗手。
洗手液挤到掌心的触感让她一哆嗦,她甩了甩手立刻换成香皂。
香皂碱性的特性区别于洗手液带来的滑腻,榴花在水龙头下一直洗,一直洗,一直到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她被惊醒,才停止这种强迫症般洗手。
榴花擦了擦手接起电话,“苏格兰先生。”
“他来找你了吗?”
榴花摇头:“没有。”
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今晚我先守着你吧。”
他不能让莱伊抓走榴花。
只要守过这几天,莱伊要是一直不行动,那榴花可能就彻底安全了。
美国风气开放,那边只要他想,享乐的地方有的是,没必要非吃强扭的瓜。
听说苏格兰要过来,榴花咬着唇,从门边拎起竹剑跑下楼。
虽然这玩意打不过莱伊,但聊胜于无。
诸伏景光一直是那么觉得的,只要莱伊他想,美国那边他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当看到栗原榴花从宿舍的楼道里走出来,宿舍门厅的灯光为她度上一层暖黄色的光,女孩穿着毛茸茸的毛线衣,表情沉静,美的惊人。
这一刻,他又觉得,莱伊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苏格兰先生。”
榴花紧张的四处张望,目光定格在对方被血浸染的衣袖。
“你受伤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没事。”
榴花走过去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别人的血就是苏格兰自己的血,她不赞同,“流这么多血,怎么能没事!你跟我来!”
冰帝校医务室的老师已经下班,不过没关系,学生会办公室有医药箱。
网球部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部员又不爱去医务室,迹部景吾就在学生会办公室放置了医药箱。
榴花是会长秘书,她有学生会的钥匙。
和教学楼的值夜保安说一声,她带苏格兰去了学生会办公室。
摁下门口墙壁上的开关,位于一楼的学生会办公室亮起白色的光。
榴花:“你去沙发那边坐,我拿医药箱。”
诸伏景光听话的走过去坐下。
此时夜色降临,窗外漆黑一片。明亮的活动室内两个人影面对面靠的极近。
榴花皱眉看着苏格兰手臂上的两道擦伤。
有点像烫伤,又有点像什么蹭过的口子,一看就特别疼。
“这是怎么弄的?”
榴花先用双氧水清创,再用碘伏浸润过的纱布放在伤口处消毒防止溃烂,最后绑上绷带。
诸伏景光:“子弹擦伤。”
榴花绑绷带的手一顿,她什么都没说,继续缠绕绷带,一直到把两处子弹高速擦过造成的有些烧灼的钝锉伤全部用绷带绑好。
“我只会处理简单的磕碰,你这个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诸伏景光摇头:“这样就可以了。”
榴花:“……医院不能去,私人诊所或者黑诊所也可以吧。”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笑了,“这是小伤,没事。”
榴花目光盯在被血浸染透的衬衫衣袖,怎么看也不像小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