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陛下下令废除审讯酷刑后,他们就和刑部、督察院互通有无、互相学习,融合整理出了几招不见一点血和外伤,又能让对方生不如死的法子,对待那些死鸭子嘴硬的正合适。
从犯人口中,大理观御承得到了两个有用消息,一是若他们没被追上,一过代河就分散走,最后到玄川集合;二是被追上或发生意外分散,则到江州集合。
至于在哪里集合,犯人并不知道确切地点,因为他们以往都是通过特定标记来联系的,而且符号不止一个,级别越高的人知道的越多。
要是以前,一般亲自动手的事是不用他们这些高层出手的,可自从今年他们内部进行了一次清洗,又莫名其妙死了一些人后,中、下线基本被清除干净,只剩了远在康国遥控指挥的教主、在华朝指挥的少教主和他们这些为数不多的高层。
说起来,教主他们见过,少教主却比教主还神秘,没见过真容不说,交办事情也都是直接用特殊渠道下命令,就算见面也是带着面具,要做什么,从来不会和他们商量,更不会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方面简直深的教主亲传,所以他们都是听命行事,至于为什么?目的是啥?不知道,也不敢问。
大理观御承立马就让他把知道的所有符号和意思写了下来,又怕对方故意谎报虚假信息,便拿了些食物奖励对方,实际则在里面加了点料,让对方好好睡了一觉,醒了后立马又让对方再写一份。
结果证明前后两份有些许出入,大理观御承不得不换一种方法,耗费大半天时间才终于拿到了正确的符号信息,立马就抄送了两份分别给刑部和督察院,并派了一队人拿着符号信息亲自前往玄川和江州实地查看。
玄川是五川省的省府,江州则是黔山省的省府,除了都是省府这一共同点之外,还都是西南官道华国内的大城市,更是西南诸国、商旅来繁都的必经之地。
至于和张氏被同时列为嫌疑人的另一个人,是步家大宗的下人,只是来送请帖的,昨晚上替家主出去买点东西就一直没回来,今天早上找到时,人已经死了,正准备去报案,衙役就来了,索性把管家和尸体一起带到了衙门。
大理观御承得知后,立马就想到了杀人灭口,结果事与愿违,这个下人就是因为平日爱喝酒,年纪又有点大了,突发疾病而死,并非他杀。
当时,这条线索断了,张氏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理观御承他们没办法,只能对步侯府的所有人和步家大宗的人进行询问,也没有重大发现,两家虽然有些小摩擦,但毕竟同宗同源,也不至于冒着诛族的风险去绑架中宫。
幸好后来巨望县押来了包括张氏在内的两具尸体和一个嫌犯,并写了大致经过,这才让他们有了现在的进展。
大理观御承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嫌犯并没有全部招供,就算招了的,也有些是半真半假的,案子看似有进展,实则有拖延时间的嫌疑。
天色渐暗,整个繁都即将被夜色笼罩,大理观御承看着这天色,就头痛,因为陛下只给了他们三天时间,现在两天都快过去了,他们却连中宫的影子都没见着,愁啊。
万般无奈之下,大理观御承等三人合计了一下,便准备整理整理案情,连夜进宫求见陛下,至于陛下回没回宫,他们也不清楚,只能赌一把了。
凤德宫书房内,蜡烛已经点上,石忞正坐在书桌后批阅密信和奏疏,步千雪也坐在罗汉床上批阅奏疏,时不时交流一下,大部分时间则是安静的你批你的,我批我的。
步千雪批的都是不太急偏常规的奏疏,所以一般都没有大问题,只要参照军密处和内阁拟的条子批复即可,万一有问题或者不懂的才会询问石忞。
经过两人孜孜不倦的批阅,存量颇多的密信和奏疏已经批完了大半,努力一把睡觉前说不定能批完,可大臣不太给面子,大晚上在宫门外求见。
大理观御承他们求见,石忞也没办法不见,只能一边努力批阅,一边等他们来。
路关初进来道:“启禀陛下,御承他们到了”,此时步千雪已经转移到寝殿继续批阅,奏疏批的越多,她也知道的越多。
“让他们进来”石忞头都没抬道,手上的笔也还在写,比较急的奏疏不多,多的是密信,而且大部分都需要回复,不然她批完了。
大理观御承、督察院右都御使和刑部尚书三人进来行礼后,大理观御承便把案子的最新进展汇报了一下。
听汇报的时候石忞终于停下了笔,“卿等可是有什么难处?”,总不能大晚上求见就为了跟她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吧,他们也不是那种性格啊。
“禀陛下,中宫失踪后,臣等近日夜不能寐,只恨不得朝夕既破案,然天不遂人愿,线索十分有限,皆赖陛下洪福,今日有了大的进展,然,此去江州、玄川一趟来回少者几日,多则十几日,明日既到破案期限,以至惴惴不安,还请陛下宽限些许时日”刑部尚书言辞恳切道。
下三日内必须破案的命令时,石忞是真的太着急了,为了尽快找到步千雪,只能给他们下重担子,让他们有压力,现在她既然已经找到步千雪,宽限些日子也不是不可以,便宽限了他们半个月。
又得了半个月的时间,三人这才高兴的回去了。而石忞两人还得继续批阅,一直忙到三更天才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