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雨身为外禁军统领,身兼保护繁都和两宫太后的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早已将赵侯府前后保护起来,就连侯府内也安排得有自己的人,对忠王石爽尤其重点关注,虽然两人的位置隔得有点远,但不妨碍她让别人监视。
卫启能和另一个原本想当土皇帝的前都督也都来了,一个带了伴侣一个带了孩子,自从两人一同被调入繁都任了闲职后,就成了难兄难弟,经常互相走动,到现在关系已经十分紧密,两人挨得比较近,这会正在小声说着话。
文昱很想和双亲说说话,可位置隔得太远,又在这样的场合,不太适合,但眼神却时不时会飘向双亲那边,要是她大姐没有去渡河,十有八九出席的事也就不用劳烦双亲,哎,她也有点想忞儿了。
在场众人,除了少部分人心里打着小九九以外,大部分人都沉侵在赵侯府的喜悦和繁华中,不愧是太皇太后本家,就是不一样啊。
压轴的主角都已经落座,身为此次寿宴主角的赵侯这才持酒杯大声说了些场面话,请示太皇太后和太后后才宣布宴席开始,原本安静的宴席瞬间又热闹起来。
虽然赵侯已经百岁,但精神抖擞,说话也中气十足,笑意盈盈的时候更像一个出尘道人,仿佛不是俗世中人。
宴席过半酒过三巡,赵侯府早就准备的歌舞表演方才开始,瞬间将宴会气氛推向沸点,有的人已经有了醉意,有的人已经吃饱,石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招来随从低声吩咐道:“开始吧”,随从立即领命离开,脸色凝重。
被木兰雨派来盯着忠王的人乔装成了下人,隔得有点远听不见石爽他们说了什么,在那个随从离开的时候,他想一探究竟就跟了上去。
坐在对面后方的那个想当土皇帝的前都督看到忠王和随从低语后也小声跟自己的儿子说了一句,儿子便借口如厕离开了宴席。
随时关注着宴席的木兰雨只看到了石爽和随从交谈,见自己的人已经跟上去任然不太放心,也叫来随从让她传话下去,务必盯紧赵侯府各个出入口。
赵侯府不是一般的官员也不是那些一般的勋贵,就算木兰雨有心把外禁军都调过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因为她出手就代表皇帝的命令,而陛下又并无此意,所以此次被她安排过来的外禁军都是乔装过的。
守在外面的都是平民打扮,在赵侯府内的都是通过临时招工混进来的,也都是干一些粗活杂活,当初接到陛下那封密信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赵侯寿辰这天是个“好日子”,后来陛下又来了密信,和她猜想不谋而合,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但乔装人数有限,不过百来人,只能挡一时,真正的后手还是要靠外禁军和内禁军,除了被陛下带走的一千内禁军和两千外禁军,她手上可用兵力还有两万。
看了一会歌舞,赵环和文昱便准备回宫了,日落时分就到的赵侯府,现在都已夜幕降临,她们想回去了,何况有她们在,大家也放不开。
“太皇太后、太后起驾回宫”
“恭送太皇太后、太后”
赵侯看着妹妹銮驾离开的背影久久移不开眼,虽然内心很舍不得,但他也没有办法开口留下,因为妹妹也有自己的家和家人。
就在众人恭送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时候,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她们身上,石爽离开了,比起来时的高调,走的时候低调的不成样子。
太皇太后和太后前脚一走,木兰雨后脚就跟了出去。
随着两宫太后的离开,没过多久,就有人告辞离开,第一位就是礼亲王石延,“再次恭贺赵侯期颐寿辰之喜,然府中有事,本王不得不先走一步,告辞”。
“谢殿下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老朽的寿宴,既然您府中有事,那老朽也就不留了,殿下慢走”他本来想自己送的,但正好看到赵焕英,“焕英送殿下出去一下”,就把这个任务给了他。
礼亲王和伴侣对晚辈都很和善,看到赵焕英有些紧张便开口问道:“在地方任职肯定很辛苦吧,想不想回来?”,赵焕英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中,石延知道他反应有点慢有一点直便加了一句“想到什么说什么,出你之口入我们之耳,再无他人知道”。
石延说话声音不大,刚好够他们三人听到,落后几步跟在后面的随从完全听不清楚,不过身为随从他们也很自觉,被说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也最好装作没听见。
赵焕英经过战场和地方任职的洗礼,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气慢半拍的毛头小子,知道自己反应慢,他特意养成了说话前想一想的习惯,就是怕傻里傻气的什么都说了,为此,当初和邢博恩他们一起西征的时候可没少挨骂。
再加上父亲和爹的耳提面命,他也明白了,话不要说得太直白,不然很容易得罪人,而且还不自知,不过他很喜欢身边这个和蔼可亲一点也没有亲王架子的长辈,但他还是不想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想了一下才回道:“只是偶尔会想祖父他们,繁都的话还好,我虽然只是在一个小县城,但繁都有的,县城大部分也都有,吃穿也都不缺,就是有时候挺想陛下的,也想邢博恩他们”,说到这里赵焕英脸上多了几丝愁容。
“孩子,想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们是很正常,你们早晚会相聚的,不要太难过”亲王妃出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