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与自己爱的人成亲,她不得不放弃了行侠仗义的生活转回家中继承家业,两人方才得以成婚,后来两人有了孩子,再后来在伴侣的支持和鼓励下,她参加比试成为了太孙的武艺老师。
她之所以去当太孙的老师,完全是为了实现伴侣的攀比心,一直到太孙成为太子都是如此,甚至已经做好了太子登基时就是她辞官回乡之时的准备,直到先帝发生意外,太子的冷静和应变处置能力让她很震惊。
但却不足以改变她的想法,让她改变想法的是,太子的完全信任,随着太子登基的既成事实,她身为太子的老师未来的帝师不仅招人眼红,更招来不少诬告诽谤,太子却一律压而不发,还封她做了先锋将军。
在当时那种情况,能封她为将军不仅需要足够的勇气,也要有足够的胆量和信任,士为知己者死,她也不例外,面对陛下当初那样无条件的信任,她仿佛回到了行侠仗义的时候热血沸腾,不怕死,只怕辜负陛下的期望。
幸好她没死,谷运筹没死,可跟着他们一起去的王长武、七贵化和千万名将士再也没有回到故土,战争之残酷只有亲眼见过才明白,刚刚赞成出兵的那些人大多都没参加过战争,他们又怎么会懂百姓之苦。
都怪她平常太宠着伴侣了,要什么给什么,以至于让她忘了为人臣妇的职责,如今说声都已成空,只希望谷运筹能有什么好主意躲过这一劫才是。
谷运筹年纪比她还大,也是有家有口,上有老下有小,伴侣历来讲道理,不知道这次怎么被那些毫无道理可言的风言风语给蛊惑了,真是愚蠢至极!
“我已第一时间回了书信,若还没被他人告发就自己去告发自己,这样好歹还能保留三分之二,若是已被告发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谷运筹无奈的说道,心里后悔不已。
当初她就不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伴侣瞒报财产,进而漏交财产税。
其实谷运筹和齐铭隐瞒财产的根本原因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隐瞒,甚至连商人也是如此,便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有什么事。
结果陛下就下了这个《串告令》,其目的和意义已经很明确,不会放过偷税漏税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们,所以收到家书的第一时间她就第一时间回了信,要是她能早点写这封信,恐怕也就没这些麻烦了。
齐铭还以为她有什么好点子,顿时失望至极,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和谷运筹告辞便匆匆赶回驿馆去写信了。
晚上繁都呈上来的奏疏就摆在了石忞的桌上,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她也不生气,按自己早就想好的批示完,就立马特例让人送回了繁都。
繁都是华朝的首都,就是一朝之表率,倘若繁都都搞不好《串告令》的落实,那全国其他三十几个省也别想落实了,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哪怕这个人是她皇亲国戚也不行!
“启奏陛下,郭凡秋郭大人求见”一个宫侍突然进来汇报道,“宣”石忞头也没抬继续批阅奏疏,每次新政令推行后,都会遇到一个短暂的奏疏呈报高峰期。
“恭请陛下圣安”郭凡秋作为内官和路关初一样都是住在行宫中专门为宫侍和内官准备的寝舍,所以晚上求见也很方便。
只不过她现在管着暗言和平准商行,每天都会乔装打扮外出几趟,渡河离繁都近,早就设立了分行,日常收集情报处理事务,她都是在分行处理。
石忞这才停下笔,“都退下吧”,无论是召见大臣还是召见郭凡秋,她都会屏退左右,路关初也早就知道似的麻溜的带人退了出去。
她有点羡慕郭凡秋年纪轻轻就得陛下重用,但也庆幸她看着成长的郭凡秋和艾喜夏不用像她这样熬几十年才能熬出头,所以也就心里羡慕羡慕,不会因此而为难她们。
说道艾喜夏,路关初倒是想起来,好像很久没见她了,这次来渡河她没有跟着来,被留在了宫中,也不知道在宫里是否烦闷、无聊至于郭凡秋具体负责什么,她虽然不清楚,但也知道陛下的重视,能被陛下重视的,尤其是简单之事!
郭凡秋并不知道路关初对自己的羡慕,其他人都退走、门也关好后才把刚刚收到的密报恭敬的呈了上去,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静等询问。
石忞看完真的是又气又怒,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个石爽,不仅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制造舆论破坏她《串告令》的实施,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否查到他们确切的动手时间?”石忞
“微臣安插进去的人一直进不了忠王府核心,这些情报都是在一直在暗处盯梢的暗言发现的,确切时间是机密中的机密,恐怕很难”郭凡秋
“让暗言的人继续盯着,若有异动立刻汇报,下去吧”石忞
“是,陛下,微臣告退”郭凡秋走到外面遇到路关初和她闲聊了两句方才离开。
郭凡秋走后,石忞立马写了封密信连夜让人送往繁都,皇奶奶和母后都还在繁都,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既然确定不了时间,那就只有先发制人了。
第二天早上听政,她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康国一事也就有了定论,拟旨的事也就交给了内阁。
出了正殿看到归兴年的时候,她才想起今天竟然又到了归兴年伴驾的日子,上一次伴驾她的下人虽然很想动手,但她没给任何机会,以至于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