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秋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身上又擦了一遍药以后,她才发现凡秋走路有点一瘸一拐,追问之下才知道今天跟着她外出的人都受了罚,便让凡秋下去休息。
她并不知道之前给她擦药的是皇奶奶,凡秋和喜夏随侍她多年,已经习以为常,前几次确实会害羞,即使外表装的很好,心里还是有的,可当经过n+1次之后,就没有了,比如刚刚凡秋给她擦药。
第二天起来,石忞已经好了很多,脸上虽然还有些发红但已经没有昨天看起来那么恐怖,完全靠意志力抵抗忍住不抓的瘙痒也好了很多,就连红点也消了一些。
路关初昨天守到晚上才回去上药休息,屁股虽然还痛,但比昨天刚打完那会好了一些,一早就过来候着,看到陛下比昨天大好,她比什么都高兴,但还是希望陛下能多休息一下,就建议陛下罢朝一日。
石忞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可今天起来后感觉精神不错,就没了这个想法,她不能在最应该奋斗的年纪和时候偷懒啊!
坐在独一无二凤椅上的石忞,等着这些大部分熟悉,小部分不熟悉的大臣们汇报,今天是半月一次的大朝会,都城七品及以上官员都参加,这是她前不久为了了解在都官员现状而制定的。
站在大殿边角后面的步千雪在候朝殿等候的时候,魂不守舍,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天来上朝也是来的最早的,就是想听到有关陛下的消息。
可无论她怎么问,怎么侧面打听,嘴巴极严的宫侍们都一律回复不知道,想套话也套不了,只能干着急,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也没有罢朝的命令下来,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直到“皇上驾到”传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才开心起来。
昨天晚上,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忐忑不安的一夜,即担心石忞的身体,又迷茫无助,因为她喜欢的人的身份太出乎意料。
“皇上,按例帝登位即修陵寝,今已天福四年,臣恳请陛下准予修建”工部尚书赵程凡几乎每年都会就此事请示两次,其他大臣闻言习以为常,眼都不抬一下。
她已经记不清赵程凡这个表舅就此事提了多少次,心里不仅不烦,反而欣赏他忠于职守的执着,“现在国库不丰,这样吧,明年年初再着手修建”。
“是,皇上”赵程凡行礼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不仅他惊喜陛下会定下来,其他大臣也有一丝丝惊讶,终于不是‘押后再议’。
赵程凡一退回去,右督御史颜一诺站了出来,“皇上,鸿顺省首王沛铭和长河侯毕冶相互勾结,欺上瞒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圈占土地,草菅人命,罪不可赦,请陛下严惩,以肃朝纲”,说完把写好的奏疏拿出来双手奉上。
众大臣闻言脸上表情各异,可碍于官帽两边的耳翅,不能交头接耳,否则场面一定很热闹。
石忞听了颜一诺的汇报双眉紧凑,看完却是一脸淡定,正襟危坐不漏声色,“王沛铭为朕的一方封疆大吏,毕冶更是功臣之后,一县诸侯,光凭你这一纸奏疏,让朕如何相信?”。
“皇上,据臣所知,王沛铭敦厚老实,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还请陛下明察!”轩辕墨出列谏言道。
王沛铭既是她的学生,也是她的远亲,对她十分恭敬,对同窗也很友好,性子敦厚,不像是会贪赃枉法的人,所以轩辕墨才出列进言,以免冤枉了好人。
“皇上丞相说的是以前的王沛铭,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无天,臣还有人证和物证,人证已在大承门外等候宣召,物证在此,请皇上御览”颜一诺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叠资料递上。
颜一诺没有让她失望,递上来的资料,有地契、房契、贿赂明细账本和百姓联名请愿书,地契和房契都是以极低的价格成交,与圈地无疑,贿赂账本更是涉及整个鸿顺省的大员,百姓的请愿书字字血泪,让她又气又怒,“宣证人”。
在等待证人的时候,她让路关初把颜一诺的奏疏和资料拿给丞相和各部尚书、高品级武将传阅,每个人看完都是一脸凝重,陛下这三年来以身作则,简朴节约,对发现的贪腐官员更是一律严惩,他们这些都城官员都得明哲保身,这些地方官还这么嚣张,真的是不怕死!
资料传阅完,宣召的证人也到了,“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说说你们所知道的”石忞没想到两个证人里面有一个竟是邢博恩的妹妹刘菲,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她绝不会记错。
“皇上,草民名叫王算,是鸿顺富源钱庄的大账房,家主蒙冤而死………”
王算就是步千雪昨天到路弯村去接的证人,他的家主世代从商,坚持诚信为本,半年前王沛铭狮子大开口没有被满足后就突然发难,查封钱庄,大肆抓捕其族人,只有王算被委以重任活者逃出了鸿顺,贿赂的账本就是他提供的。
王沛铭迅速查抄抓捕之后,不到一个月就把王算的主家以各种罪名全杀了。
王算一路上各种乔装改扮,到京城就和在明道学院就读的二少主碰面,才发现不仅他被追杀,二少主也好几次差点出事,当即便去了督察院告状投状纸,接待他们的正好是步千雪,便直接报给了领导颜一诺。
投了状纸之后,他们怕被一锅端,就分开进行了藏匿,所以步千雪才会去路弯村秘密接他回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