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要一想到这次御驾亲征能像高祖、高宗那样让自己的英明流传万古,石暄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她不信她集结的三十万大军还打不过布拉克的十万游牧大军,所以压根没想过会输。
石暄兴致勃勃的赶到昨天军报正在被攻打的犹崇县时,才知道犹崇县已经被攻下,看了看后面的三千骑兵根本不够攻城之后,灰溜溜的回了南陵。
布拉克从神朝开始就一直是中央王朝的附属国,中央王朝强盛,它就比其他附属国还乖还挺话,中央王朝衰弱或有机可乘它就肯定会来咬一口,不把肉咬下去,也得把血带走。
加上布拉克的王座并不像华国这样上下辈衔接,而是正真的强者为王,所以无论是它这个国家还是王座都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也是他们不像其他附属国那样完全诚服的根本原因。
这一任布拉克国王是一位心机勃勃且文武双全的野心家,已经在位十三年,每年遣使来繁都朝贡都会买很多走私的最新武器回去,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在华国安插了很多眼线,甚至还有据点。
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总算买通了朝中大员,这次攻打华国就是他和内奸达成协议的结果。
建平四年6月,整个华国进入了炎热的夏季,即使只穿着两件很薄的丝质衣服,还是热的不想出门,放在井水里冰镇的西瓜就特别抢手。
往常休息日都会出宫在城内逛逛的石忞也歇了心思,在皇奶奶哪里待了一个早上,吃过午饭后又去母后哪里待了半个时辰。
自石暄御驾亲征后,石忞隔三差五就会和皇奶奶、母后一起共进晚膳,大部分都是直接在皇奶奶的永寿宫或者母后的安仁宫。
皇奶奶喜欢新鲜的小玩意,每次出宫她都会带些回来给她送去,而母后则比较爱安静,喜欢看野史,还特别喜欢给她和小栭讲故事,这些故事她都没听过,每次都听的很认真。
坐在御撵上回长禄宫的石忞,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着急求见的副统领左旋,因为雾冬她们在前面拦着,她进不来,便大声朝着石忞喊道:“殿下,臣有要事禀告!”。
近三个月断断续续的上朝,再加上这三年多陈季元的情报,现在还在京的四品以上官员她已经把名字和人对了起来,被石暄带走的任然还是只知道名字。
左旋就是内禁军副统领之一,另外一位副统领和大统领以及一千内禁军已经作为石暄的近卫随军出征,她现在就是内禁军的最高长官。
“让她过来”得到石忞的命令宫侍们才让开。
“恭请殿下安康,此事事关重大殿下可否屏退左右?”内心的波涛汹涌都比不上左旋脸上的汗水汹涌。
“他们都是我的人,无妨”看着身穿铠甲汗流浃背的左旋,石忞为她点赞,心想:还好御撵上有把大伞遮着太阳,自己才免于在太阳底下被毒晒。
“殿下,外禁军副军长罗布暔和顾命大臣杨志宏已反,繁都已被他们团团围住,现在他们正带着大约一千骑兵四千步兵通过了中南门,宫内只有两千内禁军恐难以抵挡,臣恳请殿下带上皇后、太后随臣从北门突围”左旋言辞恳切,已报必死之心。
要是别人来报,她可能会装一下害怕,左旋的话,算是任在朝武将中为数不多即年轻又忠君爱国的将领,她不想让她失望,“孤已有安排,左统领只需且战且退引他们到承天殿即可”。
左旋对这个太子殿下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因为她和她心中的明君完全沾不上边,本以为她知道大臣叛乱后会手足无措、仓皇而逃,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无一丝慌乱,还说已有安排,难道她早有准备?
“是,殿下,臣告退”左旋带着满腹疑惑退了下去。
“关初,传孤命令,关闭所有宫门,所有宫侍待在屋里,非孤撤令不得出来,不遵令者斩。转道去承天殿”石忞说完接过凡秋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汗。
“是,殿下”路关初得令后就另外带了两个宫侍、两个侍卫去传令了。
到承天殿后,石忞才感觉凉快了很多,等了很久的好戏总算是随着刀剑声、呐喊声的逼近要上演了。
左旋一路按照石忞的指示且战且退尽量保存实力,退到承天殿的时候还有一千多人,就在殿外筑起了一道防线。
紧跟不放的杨志宏和罗布暔也带着军队全涌进了承天殿外的大广场,本来只有些内禁军站守的空旷大广场这会全是人,两军对持一触即发。
早就把皇位当成自己囊中之物的杨志宏,不想看着承天殿被血污染,招晦气,便让人上前去喊话,“顾命大臣有令,投降者不杀,交出太子者封侯赏百金”。
“杨志宏、罗布暔,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太会骂人的左旋本来想骂狠一点,但有点卡壳。
全场虽然人多,但大部分都是禁军,各司其职倒是很安静,左旋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进了杨志宏的耳朵里。
虽然他就是个乱臣贼子,但最听不得也是别人说他是乱臣贼子,就在他发飙准备下令继续攻打的时候居然听见了软弱太子的声音。
“只要你放了他们和孤的家人,孤随你处置”这么重要的好戏,怎么能缺了她这个主角。
看到石忞从殿内出来的杨志宏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还以为你是只乌龟,只知道缩在壳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好,我答应你了,让他们放下武器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