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治不好眼睛,好像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这种设定真是太虐了。
我从没想过我人生中第一次去大漠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看不见风沙可我听得到声音,到底如何的景象也可以想象得七七八八。
“何必为了一双眼睛千里迢迢地过来?”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和我说话,毕竟在此之前,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理我就是了,“……谁知道眼睛瞎了之后会是怎样的噩梦,再说……那个蛊我也承受不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辈子拖累花满楼的话我就真的是罪人了。
我不是傻子,自己对这个人的心态在慢慢改变这件事我并非一点意识都没有,可以的话,我不想那样。
“许久不见,你话少了很多。”
“……你倒是多了很多。”我抽了抽嘴角,不太相信他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人。
“先前雾姑娘说过的便是这位吗?”花满楼也终于开口询问,“西方魔教,果然人才辈出啊。”
马车颠簸着往前,外头是纷纷扬扬的风沙,想到即将要见的是之前一面就让我毛骨悚然的玉罗剎,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读原着的时候,陆小凤整个故事里,我觉得最可怕的三个人里第一个就是玉罗剎。
宫九和老刀把子起码还有弱点,但是玉罗剎真的很可怕,想想玉天宝的结局就够胆战心惊了。
“相识一场,你最好还是不要惹怒教主比较好。”
“……多谢提醒了。”我撇撇嘴,“当初带我去见他的还不是你?”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既然已来此,再说别的也没有必要了,倘若雾姑娘的眼睛治不好,在下也一定将你平安带回中原。”
怀中瓷瓶里的药我没有用多少,一路上基本上没有出现过多少疼得缓不过来的情况,这一点至少还是没那么操蛋的。
就在我想着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如果我空手而回能不能靠着这个药过一辈子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其实也没感觉用了多少时间,相信如果是外地人进来的话,最大的问题不是缺水之类的而是不认识路吧。
我是最后下的车,花满楼在前头扶着我防止我这个经常出事的人在这种时候再出什么意外。
“这边请。”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有种吐血的冲动,口胡这边是哪边啊不知道我们是两个瞎子吗!
然后我就感觉到花满楼伸手拉住了我往前走去,似乎看不见没有分毫影响一般。
“雾姑娘当心一下脚下的路,有台阶。”
“……多、多谢花公子。”
这样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了他说可以停下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差点摔倒多少次了。
印象里这种所谓的魔教总是在一座山里,然后周围各种火把什么的,不知道我想的到底符不符合。
明明应该是很严肃的场合,我却总是在想各种根本不合时宜的事情,真不知道是不是要说自己很乐观。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声音我死都忘不掉,正是我的好基友十四。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花满楼的手,“……是十四吗?”
“嗯……是北姑娘。”
“……她怎么在这儿?!”
花满楼的声音也很疑惑,“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感觉到了西门庄主身上的杀气。”
次奥西门吹雪为什么也会在啊,这地方什么时候成热门景点了吗一个个都跑过来是闹哪样?!
再怎么疑惑我都没敢出声,万一我一个大惊小怪直接被玉罗剎拍死的话我这一趟路跑得还真是不能更不值了。
“但西门庄主此刻应该不在这里。”花满楼顿了顿,“……有些奇怪,不过这里高手确实很多。”
“传闻江南花家的第七子是天纵奇才,虽看不见却能比寻常人看见更多东西,今日一见,果然是不负盛名。”
“玉教主谬赞,小辈在你面前,自然是什么都算不上的。”
“花公子何须客气。”
说话的这人……应该就是玉罗剎了吧,我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这小动作被花满楼发现后他立刻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我的手,“……没事。”
“那么,人都齐了,我们也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
我有点莫名其妙,相信花满楼也是,玉罗剎早有预料我们会过来是一回事,但是他的目的,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也是事实。
照理说银钩赌坊那件事已经结束,西方魔教里对他不忠诚的人他也已经全都除去了,而且真·魔教小王子也好好的没事,他大费周章的到底想要我们过来干什么?
“……喂,用她来威胁我你真的找错人了啊。”十四懒洋洋地开口,“而且就她现在这样,你还能干嘛?”
玉罗剎的声音有些飘渺,就好像已经不在这个空间一样,但是传到我耳里却清清楚楚,“那倒是未必,你找了她这么多年,总能算是有点渊源不是么?”
“……别以为你把我都查清楚了就可以这么说,我和她完全没关系!她还欠了我一顿火锅钱!”
……亲爱的你这么说难道不是越抹越黑么……?
我有理由相信十四肯定是不太正常才会说这么没智商简直像我说出来的话,不过听她的意思,好像知道玉罗剎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且这件事应该也是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