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着实太累, 下一秒便陷入了沉睡。
翟星眠平时四点多就起床,今天虽然没订闹钟, 还是因为生物钟早早地醒了。
她先是有些恍惚, 过了几秒, 昨晚的事情如潮水涌入脑海。
翟星眠愣了愣,侧目看了眼背对着她睡觉的江栖辞,黑色的长卷发散落在枕头上,露出白皙的肩膀,让翟星眠的心神恍惚了片刻,回想起江栖辞所有暗夜下都让人忍不住心动的娇媚表情。
这进展未免有些快了吧,江栖辞都没说要给她个名分,怎么就睡了呢。
翟星眠一脸懊恼,伸手捏着太阳穴,果然酒精不是好东西,虽然她没醉,但还是让她比平时更冲动了些。
不过她着实喜欢江栖辞,倒也没什么后悔的。
翟星眠平复了一会儿,索性又闭上眼,睡了个回笼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翟星眠抬眼,便看见江栖辞正裸着身,蹲在地上,胸脯紧贴着膝盖,摸索着昨晚脱下来的衣服。
她没找到自己的眼镜,看东西有些不太分明。
翟星眠看到些不该看的,急忙移开视线。转过头后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昨天该做的都做了,怎么现在开始害臊了。
她轻咳了一声,背对着江栖辞,提醒道:“眼镜昨天放在鞋柜上了。”
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江栖辞动作一顿,身体倏然收紧,心跳略有些加速,慌乱中急忙拾起一件衣服挡住自己的身体,随后才意识到翟星眠根本没有看向她。
翟星眠的语气过于平静,江栖辞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以为是自己吵到她睡觉了,轻声道:“……抱歉,是我吵醒你了么。”
翟星眠低头攥紧了被子,低声道:“不是。”
“这个时间我也该醒了。”
江栖辞乖乖地“噢”了一声,带好眼镜后,继续找衣服,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
她从地上拾起一件半干不干的内裤,沉默良久,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还是决定套上去,到了基地再换。
翟星眠闷声说了句:“第二个抽屉里有内衣内裤,我的衣服你看着穿吧。”
江栖辞一愣,脸更红了,低着头:“好的,谢谢。”
穿完内衣内裤,江栖辞又套上了件衬衣,刚一起身,便觉得有些肿胀的痛感,眉头不由一蹙。
江栖辞适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进了卫生间。
趁着江栖辞不在,翟星眠才起床,飞快地找了一套干净衣服,往身上套。
穿完之后,她又给江栖辞找了一套衣服,虽然她比江栖辞高了七八厘米,但是衣服也还算合身,裤腿稍微掖一下就可以。
翟星眠扬了一声:“我把衣服放在沙发上了!”
江栖辞短促地“啊”了一声,像是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回:“谢谢。”
两个人就这样各忙各的,一句话都不说,仿佛昨晚在床上水乳交融的两个人不是她们一般。
她们之间突然多了丝说不清的距离感。
江栖辞默默地穿好大衣,她犹豫了一瞬,对翟星眠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走?”
翟星眠这时还在刷牙,瞥了江栖辞一眼,淡淡道:“我们又不顺路。”只语气中有几分阴阳怪气。
江栖辞却没注意到,闻言有些失望道:“……也是。”
“那我就先走了。”
翟星眠脸色未变,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栖辞沉默了两秒,见她没再说什么:“……再见。”
“再见。”
门嘭地一声关上,翟星眠扶着洗手台,心跳恍然漏了一拍,怔怔地望着镜子中嘴里含着泡沫的自己,恼火一闪而逝。
这个笨蛋。
翟星眠一个人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刚准备出门,突然想到,教练不是给她们放了一天假么?
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真是昏了头。
江栖辞上班,不代表她也需要上班。
但是翟星眠从来都是最勤奋的那一个,以前在老鹰队就是如此。
其他人在休假时会参加聚会、喝酒,她却很少去,全年365天,她几乎360天都在训练。她始终认为,运动就像一条河流,必须要不断地流动,否则就会倒退。
想了想,翟星眠还是去到球队,开始训练。
她以为自己还是会孤独地在橄榄球场,做着重复的训练,可是门口却传来响声,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看见翟星眠和她打招呼:
“早啊,星眠。”
翟星眠讶然地抬了下眼:“早。”
随后,她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两个……球队越来越热闹。
除了王娜,球员悉数到场。
其他人似乎看出了翟星眠的惊讶,笑呵呵地开玩笑道:“像你这样有实力又有天赋都这么努力,我们再不好好训练,怕是连球场都上不去了,我们也不想被你落地太远。”
陈小溪握紧了拳,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干劲地说:“没错!我们要让别人知道,你不回老鹰队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我们比她们更强!”
翟星眠看着她扬了个笑,忍不住揉了揉陈小溪的脑壳,她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从前的老鹰队了,她的队员们有着中国人所特有的品质,她们更能吃苦,更努力,也更有凝聚力。
她看着这些年轻的球员,不由被她们身上的那股劲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