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橙回到房间,听到外面吹风机的声响,一会声音就消失了,但阮橙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一闭眼就是陈北默抵在自己身后,要么就是他温热的手指抓住自己的手,又或者冰凉的指尖让自己适应冷水的温度。
一晚上半梦半醒,睡得不算踏实。
早上阮橙闹钟响了都不愿意起床,甚至差点睡过了头。
阮橙去洗漱的时候,刚好陈北默从卫生间里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他一只手扶腰,看起来不怎么舒服。
“外婆让刘阿姨过来做饭,一早过来的,给你发了消息,你应该没看见吧。”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陈北默哑着声音跟她说。
阮橙听到厨房里的动静,说了句没事。
陈北默打了个哈欠,嗯了声,就朝屋里走。
“你伤口不舒服吗?”阮橙看他一直扶着腰,医生的责任感又跑了出来。
陈北默回头看她,“伤口倒是没有不舒服,就是睡得不舒服。”
虽然说客卧小是小了点,但床跟主卧没差多少,就是小了些而已,又不是让他睡的地板,居然这么夸张。
“要是实在是不舒服,那你可以回你的......”
大别墅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嘴巴就被陈北默捂住,然后两个人进了卫生间,陈北默还关上了门,他压低声音,“刘阿姨可在呢,你天天这么赶我走,外婆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关系不和是不是?”
说外婆是借口,是他自己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晚上,程宇鸣当她男朋友的时候,居然会留那么多东西在她家里,说不定还能住主卧,而他是她老公,虽然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只能睡在手脚都伸展不开的客卧,还时不时赶自己走。
是个男人就忍不了,这个主卧他是睡定了。
阮橙眨了眨眼,嘴巴被他捂着,她点点头。
陈北默这才松开手,弯着腰和她对视,“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的接吻和拥抱,好像没做。”
阮橙:“......”
大早上的他就想着这些事了。
实际上陈北默就压根没忘过,只是觉得自己昨晚才搬过来,他总是像个催债一样的催着她做这件事不太好。
可昨晚睡不着的时候,却又想着,这有什么不好的,她都敢让自己睡这,亲两口怎么了?
“你大早上的能不能正经点?”她压低声音,“刘阿姨还在呢。”
“在就在吧,外婆只会觉得我们恩爱。”
阮橙:“......”
早知道自己昨晚就不解释了,让他一个人生闷气,也比今天这样大早上的孔雀开屏好。
他的手依旧搭在阮橙的肩膀上,正准备碰到她唇的时候,阮橙却伸手捂着他的嘴,“我还没刷牙。”
陈北默拉开她的手,转换方向把她抵在门板后,“你老公又不嫌弃你。”
下一秒,他直接贴上她的唇。
陈北默亲的很投入,根本不愿意松开。
这次的亲吻比以往的每次都要熟练,轻松的就撬开她的贝齿,卷着她的舌来回游动。
阮橙不自觉间像是适应了他的吻,亲上的那一刻在挣扎,却在下一刻主动垫着脚尖迎合。
只是没亲一会陈北默就松开,阮橙眼睛染着一层雾气,心尖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她拽着陈北默睡衣的一角。
陈北默很满意她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比她的嘴诚实。
“没过瘾?嗯?”陈北默轻捏了捏她的下巴,阮橙刚刚还白皙的脸颊泛着粉,他故意靠近她耳边说,“晚上继续。”
阮橙想往后退,但陈北默桎梏着她的腰,根本动弹不了。
陈北默把她推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
阮橙那一刻心跳很快,亲吻过后的拥抱原来这么的让人有安全感,只是没想到,会让自己体会到这种感觉的,居然是陈北默,自己学生时代最不喜欢的男人。
陈北默松开她的时候,阮橙还愣在原地,他微微勾唇,“还不洗?”
他下意识的抬手想看腕表,却发现自己都没来得及佩戴,他放下手,阮橙也回过神,自己时间本来就不多。
她赶紧推开他,站到洗漱台前手忙脚乱的开始挤牙膏。
阮橙听到他打开门的动静,才松了口气,似乎是刚好遇到刘阿姨,她听到陈北默说了句,“可以吃饭了。”
阮橙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洗漱结束后,她一出门就看到刘阿姨在餐厅摆盘,看到她,刘阿姨眯眼笑,“橙橙洗好了?”
可能是刚刚跟陈北默在洗手间里呆的时间过长,她不知道刘阿姨会不会听到动静,她现在有点心虚,轻轻应了声。
又看到陈北默换好衣服从客房里出来,阮橙不敢看他,直接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阮橙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刘阿姨已经不在这了,只有陈北默穿着深色的毛衣坐在餐桌上。
阮橙在他对面坐下,小米粥还很热乎,应该才盛出来不久。
阮橙拿起勺子喝了口,没看他,问,“刘阿姨人呢?”
“回去给外婆做饭了。”
阮橙点点头,餐桌上很安静,各吃各的饭,只是阮橙小米粥还没喝完,拿了一个鸡蛋后就背着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打算出门。
陈北默起身去厨房里拿过一个保温小餐盒,走到玄关处,阮橙刚换好鞋,他把餐盒递过去,“饿的时候吃,司机在下面等。”
阮橙接过餐盒,放进自己的包里,“不用了,我走过去十分钟就到了,你今天不是也要去公司吗?”
“我上午没什么事。”
阮橙今天是掐点到的,还好没迟到。
中午外婆主动给阮橙发消息,让去她那吃饭,说是今天没有别人,只有他们祖孙俩。
阮橙没有拒绝,中午去的时候,刘阿姨已经做好了饭。
外婆一看到阮橙,就满脸的笑意。
笑意里,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感觉,阮橙知道,刘阿姨肯定跟她说了什么。
阮橙就当看不见,坐下来吃饭。
刚动筷子,阮橙注意到桌上的红烧鲫鱼。
这是外婆特意让刘阿姨做的,知道阮橙爱吃。
外婆给她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阮橙闻着香味,想到昨天自己吃鱼,陈北默给自己挑鱼刺的场景,还带着怨气。
阮橙吃着饭,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外婆问她,“好好的笑什么?”
阮橙摇头,“想到了开心的事。”
阮橙喝了口水,给外婆碗里也夹了一大块鱼肉,随意问,“外婆,您知道北默也会做饭吗?”
外婆了然,“你这是想老公了。”
阮橙听到还有点不好意思,“外婆。”
外婆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是你老公。”
“我是想说北默会做饭,是不是还挺意外的?”
“那他昨晚给你做了什么?”
阮橙哑然,盯着桌上被自己吃了大半的红烧鲫鱼,“反正,挺多的。”
外婆看出她那点心思,“那是北默做的鱼好吃,还是你刘阿姨做的好吃?”
阮橙没接茬,“当然是外婆做的最好吃。”
“你啊你,就知道来哄我高兴。”外婆放下筷子,跟阮橙说,“人家住进你家第一天就给你做饭,你还让人家住客房。”
阮橙心里一惊,害怕外婆怀疑,她急中生智,说,“他自己要求的,说是......说是怕把持不住。”
外婆一脸不解,阮橙继续说,“他才出院,伤口还没好全,我睡觉又不老实,我怕碰到他伤口。”
外婆却一脸忧心忡忡,“你说他住院这么久,出院了还忍得住,年轻人不应该是年轻气盛吗?”
阮橙:“......”
外婆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他,他受伤很严重,得……得静养。”阮橙说的结结巴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外婆讨论这个话题。
阮橙想今早外婆让刘阿姨去给他们做早饭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要看他们处的怎么样。
阮橙害怕跟外婆继续这个话题,不断扯到别的地方,具体说了什么,阮橙自己都有点没过脑子。
只是饭没吃完,值班的医生给她打来电话,有个急诊。
从下午到晚上,阮橙都跟在手术室里当帮手,一直到十点,才结束。
这几天下雪,出的事故多,各种各样的都有,几乎每个医院都很忙。
今晚阮橙还要值班,她把手术服换下来,拿着手机往外走,看到陈北默发来的消息:
【今晚几点下班?】
【回不回来吃晚饭?】
一个小时后,他又说:【我给你送过去?】
阮橙看着他发得消息,是两个小时前,阮橙回:【才下手术。】
那边回了条:【我在停车场。】
阮橙看到这条消息,脚步停顿住,在一边吐槽晚上要加班的同事见阮橙没跟上,回头去寻她。
阮橙却抬头,快步往前走,同事喊她,“还去不去食堂了?”
阮橙笑着回一句,“我不去了,你找胡潇。”
阮橙几乎是跑着去的地下室,地下室的车灯很亮,一下电梯就看到他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阮橙走过去,看到陈北默坐在驾驶室,带着一只黑色的耳机,手上还拿着平板,表情挺严肃的。
阮橙都没舍得打扰他,站在一边,陈北默看到她,朝她招招手,在她拉开车门的时候草草的挂断电话。
“我晚上得值班。”阮橙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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