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听到这话,纷纷拿出盾牌围成了防护圈,弓弩兵穿梭过盾牌,整齐有序地举着弓弩,等待随时应敌。
但是怎奈敌人早已埋伏在暗处,只见黑衣人拿着武士刀冲了出来,如狼似虎地朝着萧景千冲击而来。而且那黑衣人手段凌厉无比,武士刀拖着地面擦出火星。
如此看来,这些东瀛还是有备而来的。
萧景千也不敢恋战,毕竟他们身在谷中,而那些东瀛的贼子在高地势,于萧景千不利,她镇定了心神,即刻抽出无常剑,一剑将一名敌人砍翻。
先把这些东瀛的人带到低洼地带——谷中。
师姚之前说,师紫林走过大雁城的直沽县的山山水水,对此地也是熟悉的很,让他带路实在是合适不过。
师紫林别的不行,记忆能力绝对是一流,其他学子还在苦背兵法之类的书籍,他像是天生开窍,看了三四遍便是会八九不离十的流离背诵了。
想到这里,萧景千会心一笑,朝着后面大声喝道:
“都不必慌乱,兵分两路,二|三连队跟着师紫林走,将他们带到低洼地带,我来断后!”
“回将军,‘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师紫林一看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赶忙朝着萧景千微笑示意,他自傲的昂起头,便指挥着二|三连队前往了谷中的位置。果不其然,看到他们前往谷中,那些东瀛的人也赶忙都一连串地跟了上去。
萧景千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
“记住,一定是谷中,不要走隘道!”
“千万千万不要走隘道!”她又补充了一句。
四周马蹄声与喊啥繁杂,也不知道师紫林听到没有。
萧景千无法,权当他已经听到了。她忽然想起来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不听众人劝阻,一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此也闯下了不少乱子。全都是让她哥萧棠兜着的。
她忽然明白了当年彰忆月看着自己和花颜的感想了,她竟然有一丝丝的感同身受。
罢了,不想这么多了,这师紫林这孩子平日里就心高气傲,这次一定要稳住了心神,千万不要整出什么乱子啊。
整理好心绪,萧景千刚跟上师紫林的队伍,只见一名黑衣人挥舞着武士刀向她劈斩而来。她用余光注意到了对方的位置,于是连忙躲闪,心道一声好险好险。
那东瀛士兵瞥见萧景千,像是饿虎扑食一样挥起武士刀,朝着萧景千的头劈砍下来:“まいれ(上啊)!”
对方的攻击太迅猛,还未等萧景千躲闪,便一刀劈落下来。萧景千躲闪不利,左臂上留下了深深的刀痕,鲜血顺着刀伤滴落到地上,她咬紧牙关,生生地抗了下来。
说是迟,那时快,所有的东瀛人看到了把头的师紫林,都以为领头的将军是师紫林,也都顾不得负伤的萧景千了,齐刷刷的把矛头对准了师紫林,而此时的师紫林却是还没有任何防备。
“準備を整える!(准备)”
东瀛那边的弓弩手弓箭齐发,箭矢穿梭护盾,直取师紫林的项上头颅。
坏了。
都有过前车之鉴,这次定然不能让叔伯的孩子受伤。
萧景千顾不得性命,脚踏青鬃马纵身一跃,身轻如飞燕,她赶紧护住两个少年,头上的铁盔也射落在地,发丝全都披散开来。
师紫林看着萧景千涓涓流血的手臂,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差点说不出话来:“白姐姐,你怎么——”
萧景千缓缓舒了口气,她看着二位少年翻身跃上马,大声呼喊道:“快走!不要回头观望。”
“可是——”一向办事谨慎的师紫厦也开始担忧起来。
萧景千正了眉目,发现软的不行,只能来硬话了:
“没有可是,这是军令,本将军为你们保驾护航,你们怕什么?我萧家军不收贪生怕死的人!不行就给我回你们家去,再也别见我们!别想当将军,吟诗作对就可以了。”
想到初见萧景千的时候,师紫林便说着平生最恨的便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萧景千说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少年的心。
师紫林抿抿嘴,本来想说的愧疚的话留在了嘴边。
师紫厦叹息一声,一手拍在师紫林的肩膀上:
“弟,听昭阳将军的。我们走吧。”
这一路还算是顺利,萧景千挥着无常剑一路也收集了不少头颅,毕竟她也摸清了这些东瀛兵的套路,刚开始的刀法还是蛮花哨,到了最后他们也不过是黔驴技穷,一拆便破。
萧景千的无常剑已经被她握在手里,一双凤眸中迸发出冰冷的杀气。
今日日头已经被云翳掩盖住,从林中穿出寒冷的阴恻恻的风,丝丝牵扯众人的衣衫,让不少士兵打了寒颤。
“这地方看起来阴森森的,感觉没什么人似的。”有个略微敦实的士兵低声嘀咕。
那人旁边高佻的士兵伸出手“嘘”了一声,旋即提醒道:“别说话,咱大将军该拿你说事了。”
四周安静地出奇。
“无妨,我也感觉到了。”萧景千听到了这句话,却是没有生气,她熟练地把缰绳绕着手腕了一圈,勒住青鬃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