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语别过脑袋,见他冷漠,道:“这处是祠堂。”
“当着你父亲灵牌的面,你总不至于再欺骗我!”
沈笑语将他带到侧面的偏殿,谢虞还在板着脸置气。
谢虞就是这般,再生气,也始终站在沈笑语身侧。
沈笑语取下手腕上的红绳,戴在谢虞的手上,“我不像你,刚出生,祖辈就赠送了
玉石。”
“我自小便在手上佩戴红绳,以保平安,前日子我置气,将这绳子扯断了,昨日想起来又在绳子上加上了一节,送你正好。”
谢虞:“谁认你置气,小爷收拾他。”
“不重要。”
沈笑语:“上次你高烧后,我便愈发怕你回不来,你可知道这六日,我每日都在盼你平安回来。”
“我才不信。”
沈笑语牵起来脚尖,还是无法与她的少年对视,她亲吻在少年的嘴角,手圈住他的脖子上,以免谢虞将她推开。
“谢虞,我日后必然是要当女户的,不可能嫁给你成为谢沈氏。”
打一棒给个枣便算了,她沈笑语给完枣,还要打一棒,谢虞想拿开沈笑语的手,又听她笑道:“不如你嫁给我吧!我不让你改姓,日后孩子与我姓沈即可。”
谢虞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上沈笑语那张满脸笑意的脸。“阿虞?”
“你!”
谢虞怕沈笑语垫脚累,便托住她的腰,将她抱着坐在桌子上。
“你亲我做什么?这处是你家祠堂!”
沈笑语靠在谢虞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半玩笑的道:“谢虞,我们日后生个孩子吧。”
她想找回,那个前世没有办法出生的孩子。
谢虞再无法冷静下来!
“你,你,你!这是你家祠堂,你说这话你也不换个地方,全被你爹爹听见了。”
沈笑语抬头笑道:“我家祠堂又如何?我父亲自小便教育我,关于情爱一事,管他是男的女
的,说就是了。”
她家教就是如此彪悍!
若她不进谢家的门,谢家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谢虞拿她无奈,“知道我好骗,倒是会说好话哄我。”
我又怎么会让你无名无分?
🔒 第77章 病得真巧
谢虞看着少女弯着的眼睛,“我已借着太守和主簿失踪一案,从知府上报给了圣上,只要等圣人派遣的钦差大人到了,蜀地的徭役一事,就水落石出了!”
“如此大罪,要诛连九族。”谢虞心疼的看着她,沈笑语的九族之内早已经战死,刚才寻回来的远房表兄,恐也要牵连。
“你如今有封号在身,连坐不会罪及于你,至于沈商卿,难逃。”
“沈家的家产大抵上也会被没收充公。”
沈笑语的沈字,又会只剩下她一人。
沈笑语看着屋檐上停驻的雀,“这有一只雀忘记了南飞。”
“停在这里,一个寒冬,不知可否会冻死?”
她就像是房梁上的雀,苦苦谋划着一个沈家,撑起一个沈家。
“筑巢,便可抵御寒冬,它正在衔枝。”
沈笑语脑袋搭在谢虞的肩膀上,手放在谢虞的后背,手指绞着他的头发。
少年未及冠,还未束发。
沈笑语第一次与他商量,自己要做的事。
沈笑语:“这从长安城来的钦差大人,必定不能是太子一党。”
这是一个泼天的功劳,会让玉城王重新得势,甚至比之前更加水涨船高。
“若是晋王的人,他们本是利害相关,恐怕动不了蜀地的根基。”
“你是想让……”
前世这事便是景赋平定的,今生的他藏在暗处,不知是不是不想再插手。
沈笑语:“今夜,蜀地来了新官,沈家大爷宴请宾客,正适合夜闯金矿,救出景
赋。”
少年没回应,这个计划大胆且危险。
谢虞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沈笑语脖子上挂着的红绳,方才抱她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她的胸前有硬物。
谢虞的手顺着沈笑语的脖子,停在胸前,拿出少女佩戴在胸前之物。
正是谢虞之前给她的玉佩。
玉佩上有少女的体温和芳香,烫的人心格外的满足。
谢虞这玉佩也不算大,穿起来戴在脖子上正合适。
沈笑语的手也放在玉佩上,掌心相叠,道:“怕丢。”
“拿你没办法。”
谢虞叹了一口气,将玉佩放进沈笑语胸前回去,他双手搭在桌上。
“我同你一起去。”
“啊!登徒子,流氓,无耻。”
青二本是想来寻姑娘吃饭,却看到沈笑语被谢虞抱着坐在跟前,不仅如此,谢虞的手刚才明明停在沈笑语的胸前,沈笑语的衣裳也是乱的。
青二一时涨红了脸,“姑娘!这处是祠堂,谢家公子也呸的荤素不忌了,这造次了列祖列宗,对你们的姻缘可是大罪过。”
“青二你误会了。”
两人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教训了一顿,谢虞也自知自己是失礼,便将沈笑语抱在了地上。
青二伸长脖子,阻挡在沈笑语和谢虞的跟前,“谢公子,我家姑娘是清白人家的,无媒无聘,有些事可做不得。”
青二是从肮脏场里出来的,男女之间那点事,即便他再小,也不傻。
没等谢虞去辩驳他,沈笑语捏了青二耳朵,“今日
的事,你什么也没瞧到,听见没!”
“姑娘你还护着他!”
谢虞不解释,谁都想不到,是沈笑语故意招惹的。
夏至布置好饭菜,她现在对于谢虞的出现,已经爱怪不怪,甚至还挺欢迎的。
这世道良人难寻,尤其是一个愿意一直陪着姑娘的。
夏至看着青二神色怪怪的,眼珠子都要瞪掉在饭里了,不解:“早就说了你不要在人前露面,可是又遇见了什么事?”
还以为是又有官差来抓人了!
青二摇头,“我就在祠堂里,没有外人。”
“那你……”
明明是夏至在和青二说话,但青二却瞪谢虞,夏至猜了个大概。
“姑娘的事,你莫要去管。”
“可这是祠堂!”
青二是孤儿,愈发对祖宗灵牌更是敬重,每次沈笑语布置灵堂,都是他将一切擦得纤尘不染的。
“他怎可,那样对姑娘!”
沈笑语无奈,这小子算是钻进死胡同了,犟得很。
以谢虞平素的脾气,是要拿拳头收拾他一顿的,今日却一言不发,心情很是不错。
“青二,是我主动的。”
青二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不敢相信。
谢虞有沈笑语撑腰,得意着:“吃你的吧。”
夏至看着这小子失魂落魄,在沈笑语面前递上碗筷,“姑娘可要先垫垫肚子?”
本来沈笑语夜晚要赴宴的,沈家大爷邀请了新来的官差,沈笑语这个新封的县主,自然也要尽地主之谊。
沈笑语要想法子推掉。
沈笑语端着
饭,正想说称病不去,又听夏至道:“听沈家的人说,三公子这七日劳累,今儿个回去人就病倒了,在家里躺着呢,可要给姑娘准备一些薄礼,去与三公子道谢?”
“是要去的。”
同时两人称病,太明显了些,些沈商卿真是病得巧。
沈笑语看着手里,两根不一样长短的筷子,另一侧,阿岁也拿错了。
夏至:“瞧我,连碗筷都没布置好。”
沈笑语想起来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中不露面的阿岁,“阿岁,你近来一直宅在家中,学习女子形态,反倒是比我都像女子了。”
阿岁本就是柔弱的病娇美人,戴上面纱走着女步,是女子也不为过。
阿岁被沈笑语这般说,红了脸,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儿。
“姑娘别打趣我了,我这女步是和姑娘学的……”
别看沈笑语是个塞北长大的姑娘,虽然不爱守礼节,但身姿步态都仪态上佳。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