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既然是北狄给王妃打造的古琴,送给先生这样的琴艺大家,也是物归原主。”
楼下很是喧哗。
“啊,死人了!”
楼下传来尖叫,像是出了什么事。
沈笑语探出脑袋去看,发现是一个官员带
着家丁,手里拿着长剑,来抓他老婆了。
扶柳院的侍卫见怪不怪,快速的将男子压在地上,将手里的剑夺出来。
沈笑语:“这里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这里挂在公主名下,敢做这种事的官员,也没有几个。”
朝闻熟敛的处理完纷争,道了歉,赔偿了银子,此事便算了解。
朝闻方才转身,沈笑语便看到那官员突然倒地,口吐白沫。
来不及就医,便睁着不瞑目的眼睛,死了。
这回是真死人了。
“死人了,死人了。”
院里的夫人,都被留在了各个房间了,不得离开。
人群中,沈笑语找到谢盏,谢盏没见过这阵仗白了脸,“我们好像陷入麻烦里面了。”
“清者自清。”
话虽是这么说,沈笑语在快速的观察四周的人,陷入这个麻烦里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锦衣卫来的太快了,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提前就设计好的。
谢家的三嫂,认出来了死掉的官员,“那是你哥哥的同僚,刑部的官吏。”
刑部向来与晋王家是一个派系。
又被扯入事情之中了。
屋外天阴沉沉的,刮起来凉风,夏日总是这般诡异,想变天就变天了。
死了一个刑部的官员,刑部大理寺和锦衣卫都来了。
沈笑语看着楼下站着的景词,和锦衣卫的罗千户,罗千户是景赋的左右手,想必景赋现在正躲在暗处。
什么事情能让两兄弟同时出现?
这死掉的人不简单。
沈笑语看些
谢三少夫人,“三夫人,认得此人?”
“你是……”
谢盏解释:“谢虞心心念念的那个。”
这番解释,反倒是让沈笑语不好意思了起来。
“哦,沈家姑娘。”
沈笑语脸上一红,这谢虞到底是在谢家闹了多大的阵仗,让他的哥哥姐姐嫂嫂们都知道了。
谢三少夫人:“好像是刑部一个从五品的司门郎中,出身行伍,早年间死了儿子,这几年家中发达了起来,从八品扶摇而上。”
罗千户:“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
下面的人为了难,“千户,里面的人可都是官家夫人,这事情闹出去,恐怕不太好看。”
“搜。”罗千户与景赋一样的不怕事。
景词看向沈笑语的方向,她们三个人说是胆子大,半蹲在那里直不起腰,说是胆子小,还敢往外面看死掉的人。
景词:“将二楼的人全部带下来。”
刑部的人,将沈笑语等人都给带到了人群中,罗千户看着沈笑语有些眼熟,但上次沈笑语戴着面纱,没认出来,只是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搜寻记忆。
罗千户:“这里倒是混进来两个不该进的人。”
谁都知道扶柳院只接待已婚的妇人,沈笑语二人,甚至连妇人发髻都没挽一下。
景词:“将那两人带回去。”
“且慢!”中年官吏姗姗来迟,容貌和谢盏有几分相似,想来是大理寺卿谢二爷。
谢三少夫人和谢盏都找到了主心骨。
“二叔!”
“
爹!”
“表侄,凡事不用如此心急,这不过两个小姑娘,还沾亲带故的,何必将人送进大牢呢?”
“爹……”谢盏拉谢二爷的衣服。
“闭嘴,别叫。”谢二爷嫌弃丢人。
谢二爷看向一旁十分平静的沈笑语,“你可看出了什么?”
从被带下来开始,沈笑语就一直看着死掉的男人,方才在楼上隔得远,沈笑语还没有底气,现在近距离一看。
认出来了。
这男人是沈家军的人。
沈笑语绝对没有认错,那藏在耳朵后的伤痕,是因为曾经救过他爹一命,箭矢擦过耳朵。
张凯,他曾是她爹的副将,却在守城之战之前,因家中妻儿有事,提前返京,逃过一劫。
怎么这么巧?沈家军死的死,残的残,唯独他回京,还升官了。
如今他人死了,只剩下他妻子。
沈笑语看向不远处她的妻子,女人的神情很冷漠,不过死了一个不相关的人。
沈笑语:“这死状,像是服用了剧毒的药物。”
“他方才进扶柳院闹事,一点都没有不适,所以不是提前服毒。”
任何一个服用慢性毒药的人,在延迟至毒效发作之前,都会有症状。
“见血封喉,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中的毒。”
看到沈笑语快速做了结论,谢二爷将谢盏的脑袋一拍,“从小到大,你倒是很会交友,你的友人,没有一个比你蠢的。”
“爹!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比你女儿更蠢的人。
”
“倒是自谦的很。”
谢二爷对沈笑语来了兴趣,“今日你碰巧在这里,又瞧出了死因,想是逃不掉怀疑,不若和我一起查清案件?”
罗千户和景词直接要将人带走,显然是不能落到他们手里,谢二爷这是在抢业绩!
🔒 第33章 早就设局
“你姓甚名谁?”
“民女沈笑语,见过大人。”
“不若与我一道回大理寺?”
沈笑语从善如流:“今日一事民女既然在场,就有做证人之责,查出真正的凶手,以安抚各位姐姐们的心。”
“是这个么理,你知道便好。”谢二爷省了不少心,人家主动来的,不用找借口绑了。谢二爷朝着景词作揖,“贤侄见谅。”
沈笑语今日左右是逃不过去的,去锦衣卫的昭狱待着,还是刑部的牢房,只有大理寺沈笑语还能安全几分。
谢盏打断,“爹,你将人扣留在大理寺,谢虞回掀了我们二房的瓦。”
谢盏的脑袋被谢二爷死摁了下去,“小三媳妇,将这逆女带回去,我便不与三弟一家说了。”
“二叔说的事,我一定照办。”谢三少夫人缓了口气,幸亏今日到扶柳院的人是谢二爷,不然她就又要被一顿闹了。
“诶,今日这案件如何都不该算在大理寺手里。”罗千户伸手拦着人。
谢二爷刚准备张嘴辩驳,景词服了一礼,“罗千户,听说抓蛮子街奴隶的时候,锦衣卫折损了很多人?”
景词戳锦衣卫办事不力,罗千户板着脸:“那与今日有何干系?”
“并无干系。”
“这处虽是扶柳院,人多事杂,张凯不过一个从五品的官吏,实在不该浪费大理寺各位同僚的时间。”
谢二爷:“那你们刑部就得空了……”
“刑部掌刑法律令,今日张凯本是刑部官
吏,又是五品以下,本该为我刑部管辖范畴。”
谢盏还没明白过来,拉着沈笑语的衣裳,“跟着你哥哥回去不好些吗?”
“不算我哥哥。”
沈笑语:“我且问你,你从何知道这扶柳院,今日朝先生奏琴的?”
“七姐身边的丫鬟告诉我的。”
“你与你七姐关系好?”谢家七小姐是谢虞嫡亲的姐姐,虽然和景诗往来不密切,却是一直惦挂着景词这位表兄。
谢盏摇摇头,“她那娇柔做派我看不得。”
“那你又信了她丫鬟的话?”
谢盏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一拍手:“难怪七姐姐,一定要我将诗会定在今日。”
“好啊,你个谢袖,居然设计我!”
沈笑语看着在武官中站着景词,即便穿着刑部的官服,也如此的清尘脱俗。明明是一个文官,却偏偏在不久之前借调到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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