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军士明明肩背依旧直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是身上压着难以承受的重物,随时能将那直挺的脊背压弯,给人一种强大又脆弱的感觉。
时元嘉看着,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前线星域的战事可能不顺,这个想法出现在时元嘉的脑海中,能第一时间看到老师的高兴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军用悬浮车排成一排,治疗仓先被运上车,然后是受伤的军士们。
在一队车满员后,悬浮车行驶着飞离,下一列车队立刻补上,训练有素的将疲累的军士们接回驻地。
治愈师是最后下星舰的,简濮存像是老了许多,眼睛里挂着沧桑,看到时元嘉和戴斯后面上露出笑来,这笑容却带着深深的疲倦,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
“你们怎么来了,在治愈院等多好。”
简濮存并不知道两个学生会来接他,不然,定会好好整理状态,让自己显得精神些。
精神力丝线流动着,去探测老师的情况,看着发间的隐隐白发,时元嘉鼻子一酸,问道:“老师,是前线星域出事了吗?”
“都过去了。”简濮存言简意赅道。
虫兽又一次发动了大规模进攻。
第一军元帅是ss级异能者,帝国最高战力,在他的带领下,第一军将虫兽成功逼退回ir6西特勒斯星域。
虽是我方胜利,却是经历了一场艰难地苦战才有的险胜,牺牲受伤的军士无数。
一批批伤员被送回军营驻地,医生们和简濮存带领的治愈师们紧急抢救,依旧有很多军士在他们眼前彻底闭上双眼。
反复的体会着想救不能救、来不及救的感觉,让简濮存感到窒息,这种痛苦来来回回不断地折磨着他,人是回来了,灵魂却仿佛还停留在战场。
战争是残酷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能懂,不是几段文字、几个词语能形容的。
简濮存自认心理不算脆弱,这个岁数,也去过不少次前线星域,还是很难承受那种场面。
他都如此,何况直面虫兽与之战斗的军士们,他们承受的只会更多,随时可能会牺牲,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再也见不到相熟的战友,饱受虫兽能量侵蚀的痛苦,身心都备受折磨。
新的军士去接替,经历过战争的军士换防归来修生养息,也补充被战争消磨掉的精气神儿。
简单的以‘都过去了’概括,不是无所谓,是因为这对前线星域来说只是一次普通的战争,不管他们承受不承受得住,之前有过,未来还会继续有,简濮存想着便觉得累,觉得很无力。
星际战争的残酷,让参与的人不愿多提,不想平添烦恼,也不想将这些糟糕的情绪传递给亲近的人。
简濮存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精神海域使用频繁,精神力不济,需要好好修养,戴斯和时元嘉一左一右的跟在简濮存身边,随着面色同样不怎好的治愈师们一起坐上悬浮车。
一路无言,时元嘉释放着精神力丝线,帮助简濮存恢复。
晚上回到宿舍,点开光脑,时元嘉在星网上查询前线星域的相关信息。
虫兽分布在偏远的五大星域,时常来犯,帝国七大军团分别驻守在可居住星域前,支撑起保护星际人类的屏障,以前线星域分割开虫兽和人类的居住星球群。
位于内部的星球最为安全,几乎没有受过战争波及,只在星网上见证战争的惨烈,边缘星的民众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时常有因受到战争波及而家破人亡的。
不同种类的虫兽各有天赋技能,战力强悍,人类配合星际研发出的高科技武器也占不到什么优势,虫兽还有极强的繁衍能力。
承接了繁衍能力的繁衍母兽们,不仅繁衍能力强,还是虫兽的战力天花板,对虫兽有天然的控制能力,身边聚集的保护力量将它围的犹如铁桶,想要杀死难如登天。
可不解决繁衍母兽,每年都会有大量虫兽诞生,杀多少对方就能生多少,像是一个造虫机器,让虫族的新生力量源源不断。
每年前线星域都会发生战争,有的是虫兽先组织的入侵,也有的是我军为了推移战线发动的进攻,因战争死亡的虫兽和人类不计其数。
军部年年统计的前线星域牺牲率,都是压在星际民众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宿主,老师只是累到了,不会有事,你的能力也可以帮助军士们的。】
系统见时元嘉情绪不高,没了玩游戏的心思,绞尽脑汁的安慰道。
“还不够。”时元嘉说道。
以他的治愈能力,对大局起不了多少作用。
能有安稳的生活,全是前线星域军士们在奋战,作为被保护的一员,时元嘉想做些什么,让更多的军士免受能量侵蚀的痛苦。
突然有了紧迫感,时元嘉迫切地想要变得更强,他的修为陷入瓶颈,如此下去很难再有精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拇指习惯性无意识地摩擦着中指的指节,时元嘉大脑放空,思考着该做些什么。
第8章 治疗
换防军士回归,治愈院忙碌起来,不仅要治疗伤者,还要给所有回归的军士缓和体内的反噬。
治疗伤者需要尽快,缓和反噬可以根据轻重程度慢慢来,是个治疗周期比较长的大工程。
时元嘉也分到了一些工作,上午安排了需要一对一救治的伤重者,下午则是安排了大治疗室八个场次的群体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