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的话要不要亲自看看?”
一眼就看透了付沅想法的荣夏繁,非常有眼力见地将珍珠递了过去。
台阶递得太好,让付沅连推让的客套都忘了,兴致勃勃地拿起珠子在眼前研究了起来。
抬头对着天研究,低头对着雪研究。
最终,在整套像多动症儿童做操一样的研究活动结束后,付沅强装镇定地把珠子又递了回去。
“咳咳,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对!那之后认路的工作也都交给你了,我就辛苦一点负责保护你好了。”
荣夏繁闻言,似笑非笑地盯着付沅,直到快把人盯毛了,才从他手里拿过珍珠,接着又伸手撩了下付沅头顶的呆毛,然后才迈开步子继续前进。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一定好好带路。来吧,先顺着环形湖走到另一侧……想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原地怔愣的付沅听到了荣夏繁的二次召唤后如梦方醒,晃了晃脑袋赶忙小跑上前。
“你说……”
“嗯?”
荣夏繁正小幅度地转头,观察附近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地东西作为参考,在听到付沅略带迟疑的开口后,他主动向对方歪了下身子。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没……我其实是想问,那个圣地那么神秘又特殊,阿强的爷爷就这么放心我们两个外人自己过去吗?他们再没警惕心也不至于这么……emmm……乐观?”
听到付沅的疑问,荣夏繁轻笑了一声。
“呵,他们当然没那么缺心眼,肯定是别有所图的。”
“嗯嗯嗯?他们想要干嘛?是让我们把那只祖宗海獭带回来吗?”
“不,”荣夏繁摇摇头,“但也确实是想要我们带个东西回来。”
“什么东西?”
这次荣夏繁没有直接回答付沅的问题,而是突然说起了昨天他从海獭族长那里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对方想要他们带回可以治愈一切的圣水。
原本他还并不是很明白这要求背后代表的含义,不过在得知阿强的事情后他就清楚了。
“族长在告诉我有关那场地震的消息时,并没有跟我说起阿强和他父母的事,只是说当年地震发生时他为了保护族里其他海獭的安全,没有第一时间让海獭们出去找,等到发现的时候整个圣地的神殿都已经塌了。”
“啊……那阿强爷爷一定很伤心很后悔很愧疚吧!”
“对,所以他也格外宠阿强——这点跟你也很像呢。”
付沅现在对“自己和阿强跟孪生兄弟一样像”这事儿基本已经免疫了,甚至还可以自己主动加注释。
“当然还是我比较聪明。”
“对,你的脑子价值两亿九千万。”
“嗯……嗯?”付沅疑惑歪头,圆圆的眼睛里是大大的不解,“什么东西?”
荣夏繁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没什么——其实我觉得那个圣地应该不仅仅只是坍塌了那么简单,不然没道理就因为‘触景伤情’这么个理由就成为禁地。而且……”
“而且什么?”听到他说正事,付沅的注意力也就跟着转移了。
“而且为什么阿强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会独自生活在那里?还有,他们如果真的想要圣水的话为什么不让住在那里的那位帮忙找呢?”
“对啊,为什么呢?”
像个捧哏一样的付沅重复着,总觉得头顶痒痒的。
“除非那里他们进不去,里面那位也出不来。当然还有更坏的情况,比如那里根本没有海獭。”
荣夏繁极其冷静地分析着可能会出现的一些消极结果,但走他旁边的付沅可没办法冷静。
他一把抓住荣夏繁的胳膊,努力控制让牙齿不打颤,“他们该不会是要害我们吧?”
可头顶像是附着了静电一般的呆毛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两个才是最没有资格嘲笑海獭警惕性差的人……你觉得呢?你觉得他们想要害我们吗?”荣夏繁反问他,并伸手捋顺了他的呆毛。
“我觉得……”
付沅仔细回忆了一下跟阿强认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遇到的所有人,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如实说了自己的感受。
“我觉得他们不坏。”
毕竟“敲敲之歌”传达出来的热情和快乐不是假的。
他以自己的艺术生涯担保。
“这么笃定?为什么?”
听到付沅的回答,荣夏繁微微有些吃惊。
毕竟这人的胆量确实不大——准确来说是冒失莽撞又胆小——所以通常面对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他可要比自己谨慎得多。
“因为直觉。”
为了增强可(xin)信(nian)度(gan),付沅伸出双手食指,在脑瓜顶晃了几圈,像是在对外发射脑电波。
可惜他的脑电波飞到荣夏繁这里惨遭滑铁卢,被对方无语的眼神严严实实挡在了外面。
付沅一看荣夏繁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鼓了鼓腮帮子尝试自证。
“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的,比如从我开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美好生活即将结束。”
“……”
荣夏繁揉了揉额角,想要开口把话题再掰回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又听到付沅的声音响起。
“当然也不是只有这种小事。比如我在穿越到银粟市之前不是在格洛利斯的皇宫里吗——咱俩当时还曾经擦肩而过——反正就是当时我就觉得那里让我不舒服,要不是为了找我母亲留给我的‘银月石’吊坠我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