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转移话题依然生硬,可效果很好,付沅一听这话立马收敛了情绪,目视前方,开始瞎编。
“就……我刚刚准备去吃饭的路上,下台阶没站稳,不小心把腰抻了一下,觉得有点酸,所以等下准备去找人按一按。小事,小事啦~”
就结果而言不管过程的话,付沅觉得自己也不算是说谎,而且真实的“病况”要比他说的轻多了,只是长时间一个动作导致的僵硬,现在泡了几分钟温泉就已经感觉舒服多了。
甚至都不用再去按摩了。
然而荣夏繁在听到他的话后,可一点不觉得这是小事。
“腰抻了?抻哪儿了?我看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扒拉付沅,吓得付沅急忙往边上躲,“哎呀!我都好了!你不用看!”
奈何水里动作迟缓,他不但没躲开,还脚底一滑,直接趴在了池子边缘,变得非常方便供荣夏繁观察。
“腰看着没肿,应该确实没大事。”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去解付沅围在下半身的浴巾,“尾椎呢?”
趴着的付沅顿觉不妙,连忙两手并用护住“底线”。
“你干嘛呀——我都说我没事了!”
付沅活蹦乱跳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没事了,不过荣夏繁还是不太放心,借着付沅趴在池边的姿势,用手把人往上提了提,让对方的胯骨刚好抵在了池子的边沿,整个人上半身趴在了地板上。
温泉池的地板都是温热的,付沅这个姿势也不会感觉到冷。
但是他能感觉到事情不对。
“你你你你干嘛——”
“以防万一,给你按按腰。”
“……?”
这是新的报复方式吗?就因为他说荣夏繁没看头?
用不用这么小心眼啊!
“不用不用!我不疼了都!而且你又不会!”
付沅拼命挣扎,试图摆脱对方的钳制,可惜他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根本不是热爱运动超级自律身高186的荣夏繁的对手。
“谁说我不会?”
荣夏繁一改二人刚见面时得过且过怕麻烦的咸鱼状态,不知怎么就较上了劲,单手把人制住,嘴上给自己辩解着,“我以前在诺瓦诺的时候经常帮我的同伴疏松筋骨,所有人都说效果很好。”
【这个〖所有人〗里一定不包括我!】
像只被按住壳的乌龟一般的付沅在心里狠狠反驳,却也改变不了自己“砧板肉”的命运,只能任由一只温热微潮的大手落在自己腰间。
平心而论,这个“热敷”温度还是很舒适的,可下一秒,这种舒适就变成了一种刻进骨髓、深入灵魂的刺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can)音(jiao)绕梁,三(yong)日(sheng)不绝。
最终,被迫给自己病历本上填上记录的付沅,整个下午都趴在房间床上,连午饭都是荣夏繁打包回来的,至于原本计划的拼图工作,在荣夏繁全程养病监管下,自然也就打了水漂。
“我的任务才刚要开始呢,这样不行啊……”
趁着“牢头”去卫生间,付沅艰难地翻了个身,枕着睡着的香香仰躺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
“什么东西不行?”
荣夏繁从卫生间一出来就听到付沅没头没脑地这句话,顺嘴问了一句,却把床上装仰壳乌龟的某个人吓得一激灵。
好在付沅脑子转得快,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前半句,不然他的问题就会是“什么任务”而不是“什么不行”了。
“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进入“勤奋劳模”的状态,“我是说我得去工作,一直这么躺着不行。”
说罢,付沅撑着床头努力坐了起来。
推拿带来的酸痛感毕竟是外伤,他经过一下午废人一样的卧床修养,实际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躺太久而导致的动作迟缓。
“那也不急于现在吧,天都黑了,你准备摸黑记录点啥?”
“海鲜自助。”
付沅这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同时怨念丛生。
“你这是记了多久啊……”
“整整三个月零二十三天!”
哦。
你可真棒。
“行吧,你要是确认你身体没事那就收拾收拾去吃饭。”
……
这次,付沅终于如愿吃到了自助,期间没有出现任何幺蛾子,他安安稳稳地吃满了三个小时。
同桌的荣夏繁早在第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进餐,后面的时间主打陪(jian)伴(guan)。
不过他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中途在自助区溜达了一圈后发现这里酒不错,便拿了两瓶酒,坐在付沅对面就着一碟牛肉丝喝了一个多点儿。
从看见荣夏繁喝酒开始,付沅就有意地放慢了用餐速度。
他不求对方喝醉,只希望喝的多一点睡得沉一点,这样方便自己晚上出门加班。
这个计划刚开始还好,但到了后期,荣夏繁觉得自己眼皮有点沉,就开始催促付沅快点吃。
“你今天怎么吃饭这么文雅?腰抻着了又不是嘴和胃,至于这么仔细吗?”
说这话的时候付沅正在一点一点扣着蟹腿里的肉,桌面上是其他部位的残骸,非常完整——为了拖时间,他硬生生把帝王蟹吃出了大闸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