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到付沅睡得红扑扑的、印满睡衣印子的小脸,像是一只幸福小猪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等到打卡完毕,荣夏繁终于良心发现,把付沅拍醒。
10分钟后,付沅意识醒了,用这种姿势睡了三个多小时的身体却还没醒,僵硬无比。
30分钟后,付沅的大部分身体零部件都清醒了,除了脖子。
没错,他落枕了。
只能保持向右转头45°,其他角度全都是痛不欲生。
“你可别冤枉我,又不是我让你落枕的,是你自己赖在我家不走的。”
荣夏繁淡定地咬着吐司片,对于付沅的炸毛完全不带怕的。
“用不用我喂你啊?”
“才不用!”付沅用慢动作把抹好花生酱的送进嘴里,“我又没有断手!”
吃吐司确实还算顺利,虽然慢了点,可也没啥难度。
有难度的是溏心蛋。
肆意流淌的蛋黄蹭的付沅满下巴都是,还流到了荣夏繁友情提供的白t恤上。
“我就说了吃滑蛋别吃煎蛋,你偏偏不听——之后记得把衣服洗干净了还我。”
“知道啦!”
满身狼狈的付沅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他忍着疼第一时间把脏t恤脱了下来,正要送去卫生间,被迫右转的头却注意到了阳台上的异样。
今天天气晴朗,即便是冬天,早上八点半的时候阳台也已经是透亮了。
然而依旧只凭肉眼就能看到阳台里有处地方在发光。
不是玻璃镜面反射的那种刺眼的光芒,而是一种非常柔和治愈的光。
彩虹花!
付沅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异样光芒的源头是什么,连忙冲向阳台。
跟他猜测的一样,郁郁葱葱的的彩虹花周身发出淡淡的白光,而光芒最盛的地方,是三根笔直花剑的顶端,那里是三个原本并不显眼的小花苞。
而现在因为光的缘故,成为了整盆植物最显眼的存在。
花剑和花苞都是昨天还没有的,换句话说,这是昨天晚上他去荣夏繁家之后才出现的。
“乖乖……许愿还真成功了!”
他又惊又喜,下意识就想举起双臂欢呼庆祝,结果显而易见,这种大动作直接牵动了落枕的脖子,疼得他呲牙列嘴。
与此同时,光着上半身在没有暖气的阳台嘚瑟的后果也显露了出来。
“阿嚏——哦哦哦痛……阿嚏!阿嚏——”
连续三个伴随着落枕疼痛的强有力的喷嚏过后,付沅觉得他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也顾不得再继续欣赏彩虹花的绰约风姿,连忙磕磕绊绊地回到了卧室。
然后他惊喜地发现一件事。
虽然刚刚打喷嚏的时候脖子很痛,可现在他右侧的脖子竟然不痛了,而且脑袋也终于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哎呀!早知道打喷嚏可以治疗落枕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去外面吹风。”
付沅一边感慨,一边想要转动脑袋,活动一下僵了几个小时的脖子。
结果……
向右一转,转不动。
再一转,还不动。
他不信邪,决定大力出奇迹,使劲一转——
“嗷嗷嗷嗷嗷!!!痛痛痛痛……”
看来喷嚏并没有治好他的落枕,只是从右侧转移到了左侧。
匪夷所思。
而在半个小时后,荣夏繁见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
因为香香被留在店里,所以他俩约好了上午去拯救被困小猪,顺便买年会需要用到的礼物。
原本是约在20分钟后在楼下集合,□□夏繁坐在车里足足等了10分钟都没等来人,就知道某个人肯定又闹幺蛾子了。
果不其然,等到进到付沅家里时,就见对方正在“自虐”。
拿着一根羽毛刺激鼻子——打喷嚏——痛得嗷嗷直叫——继续刺激鼻子。
荣夏繁看了三个循环都没整明白付沅这是在做什么。
“你干嘛呢?落枕怎么还影响你脑子了呢?”
“你不懂,”付沅短暂停下了自虐举动,鼻头和眼尾都红红的,“我这是在利用打喷嚏的力量来治疗落枕,不过我现在还掌握不好力道,所以脖子才一直没正。”
这番伪科学的治疗方法真的是让荣夏繁叹为观止。
发现付沅又要继续开始他的“治疗大业”,他连忙回神打断。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瞎折腾,我可不希望明天的新闻头条变成‘某男子因打喷嚏过度扭断脖子身亡’——话说你都不觉得疼吗?!”
被荣夏繁一路扥下楼的付沅如实回答:“疼啊,特别是刚开始,不过后面习惯了一些就好了点。”
“……”
荣夏繁发自真心的觉得,付沅现在最需要看医生的不是脖子,而是脑子。
“我们现在要去接香香吗?”
付沅坐在副驾驶上,终于没再用荣夏繁提醒,自己主动去系安全带。
当然了,整个过程非常艰难,因为他现在维持在脑袋左转的方向,以至于右手掏了几次都掏空,最后还是靠荣夏繁出手才搞定。
“话说,你怎么又把胡子蓄上了?之前明明那么帅,现在这样太显老啦!”
因为落枕,付沅现在不能低头玩手机,也没办法看窗外解闷,所以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观察司机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