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杆周围还是有些凸起,云生拿了砂纸轻轻磨着。
  这打磨后的鸡血藤呈红色,表面光滑,除了端口差点意思,其余看起来红亮红亮还挺好看。
  ——
  吃过晚饭,陆地冻继续回到屋后面蹲守,这架势不抓到不罢休。
  云生把碗筷收拾了。
  陆天寒抬了一桶水,打算好好洗个澡。
  阴沉了一天,傍晚乌云聚集,没多久天上就下起了毛毛雨。
  这种天气那贼总不能还来吧?云生拿了伞打开后门去找陆地冻。
  小子正蹲在茅厕背面探头探脑,云生看得好笑,对着陆地冻招了招手。
  “过来,这都要下雨了对方估计不会再来,回去吧!”
  陆地冻朝他跑近,摇了摇头,一脸坚决,“不行,这不是更好的时机吗?下雨了没人会注意院外的兔子,我得在这守着。云生哥你把伞给我就行,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云生摇头,把手上的伞递了过去,这小子死倔死倔的性格和那汉子是真像,决定了的事情怎么劝都不会改变。
  “罢了,你要蹲便蹲吧!这会儿雨不大,不过一会儿要是下大雨你就得给我回来,听到没有?”云生叮嘱道。
  陆地冻听话点头。他就不信小贼今晚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做什么不好偏偏做贼,让他抓到非得在村里宣扬一番,让这小偷彻底没脸。
  眼瞅着陆地冻又站回了墙根下,云生摇着头回了院子里,他还是和那汉子说上一声,别出事才好。
  云生开门进屋时,陆天寒正背对着他穿裤子,上半身光溜溜的。
  他移开视线,快速把事情说完。
  陆天寒边听边转过身,手上还系着裤绳,随后拿过衣服穿上。
  云生余光能清楚看到对方动作,本来就是专门买来睡觉穿的白色绸缎裤子,压根遮不住什么,于是那突起形状就格外明显。
  他耳朵一热,着急忙慌的背过身,催促道:“外面还下着雨呢,你动作快些,盯着小弟可别出什么事。”
  陆天寒抬头瞧着夫郎背影,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应了一声,快速披上外衣往外走。
  在路过云生身旁时,他故意沉声开口:“夫郎乖乖在屋里等我回来。”
  云生羞恼的伸手推了他一把,嘴上嫌弃道:“滚滚滚,谁要等着你。”
  汉子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打趣和意味深长。
  云生耳朵上的热意转移到了脸上,他走到镜子前一看,果然整张脸红的像苹果。心里暗骂一声流氓。
  小楼本就是二层,虽不能看到,但有什么声响还是能听到的。
  原以为最起码也要等到天黑才有动静,但没想到毛毛雨刚停,天色将近傍晚还没完全黑透,后面就有了动静。
  就听陆地冻一声洪亮的怒吼。云生绣着荷包的针抖了一下,戳到了手指上。
  云生轻“嘶”了一声,臭小子一惊一乍吓他一跳,不过听着动静应该是逮到人了吧。
  放下针线,他起身往外走,对这个贼也十分好奇。
  随着陆地冻一声怒吼,刚跨进栅栏的人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僵了一下转身就要跑,但陆天寒从另一边走了出来拦住,对方毫无遮挡的站在了两人面前。
  陆地冻从茅屋后蹦了出来,伸手一指背对着自己的人,“小贼哪里跑?这哪个不要脸的?”
  陆天寒等他骂完了才开口阻止,“地冻不要乱说话,这是你张婶子。”
  被逮了个正着的小偷,可不就是张翠兰。
  她脸上青白交加,满脸的做贼心虚,被陆地冻指桑骂槐一通也不敢辩驳。
  陆地冻惊讶的“啊”了一声,走到陆天寒身边,看向面前的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呀婶子,没想到居然是你,我们这正抓贼呢,刚才也没看清这才…”
  云生出门就见远处三人相对而站,那贼虽然是侧对着他,但就这熟悉的侧面还是能看清楚是谁。
  “张婶子你作甚来偷我们家养的兔子?”云生走近几步直截了当开口问。
  张翠兰犹犹豫豫半天,满脸心虚确是不肯多说。
  陆地冻一咬牙,心里火气又窜了上来。哪有做贼被抓后连句解释道歉都没有的。这副做都做了,被抓就被抓,没什么好说的架势,看的人是真火大。
  陆天寒沉着脸盯着张翠兰不发一语。
  张翠兰被他叮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完全是怕的。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在怎么说也是长辈,对方总不能打她吧。
  想罢,她终是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出来。
  说的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三人只当看不见。
  这个事情啊倒也不复杂,前些日子家中汉子伤了腿,家里就靠她一人在田地忙活,手上没有其他余钱连肉都买不起。
  正好听村里几个孩子说,他们家养了不少兔子,张翠兰便想着反正是山上的,那她借几只救个急也没什么吧。
  偷了两次都没被发现,于是他她胆子也大了起来,这次直接背着背篓来了,心里想着反正村里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想到她。
  张翠兰看着黑脸的三人,语气越发心虚,扯唇笑道:“这婶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你说你们这养了这么多兔子,婶子借个几只救救急,卖了铜板还要给你柱子叔抓药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