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事情,没留意陆天寒已经从床侧摸出几个瓶瓶罐罐。
  云生听到旁边声响,一惊!
  连忙偏头看去,“你怎么知道我把东西放这的?”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声音低沉暗哑,陆天寒手上快速打开,语气确是不急不缓的开口:“我都已经准备了几日,怎么云哥儿还想把它藏起来?”
  “我……”云生一时语塞,他原本还真就这样想的。
  后半夜的记忆云生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混乱和迷糊…
  ——
  翌日一大早。
  因着要上山,鸡刚叫两人就起了身。
  云生醒的也早,但他浑身酸软实在不想动,便坐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
  陆天寒洗漱回到房里,见小夫郎迷迷糊糊像是还没清醒,他对着夫郎香香软软的脸颊凑了上去,云生立马清醒,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拍蚊子一样把他拍开。
  嘴上嫌弃道:“边去边去,烦人你。”
  “今日我给夫郎梳头如何?”陆天寒拿了梳子站在他身后开口。
  云生回头看了他一眼,见汉子眼里兴致勃勃已经给他梳着长发,他点点头。
  陆天寒手指滑过夫郎柔顺的长发,心里感慨,怎么头发和小夫郎一样柔软。
  昨晚的红色发带被拿了出来绑到发梢,陆天寒端详面前夫郎片刻,满意点头。
  红色更显得面前哥儿皮肤白皙细腻,他手指划过面前云生眉心的红痕。
  家中只有三人还是有些冷清,要是在添个娃娃就圆满了,只是手上余钱还远远不够,他还得再加把劲在赚些银两,到时…
  云生不知面前汉子心里的小九九,打了个哈欠,见高大汉子盯着自己直看,他伸手摸了摸身后长发,“要上山肯定是扎成个髻用簪子固定,你怎么还给我披散了一半。”
  陆天寒答道:“好看!”
  云生被他这认真的两个字给逗笑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在山上难免有些不便,山上林子草丛多随便一刮就得掉还痛,还有低头挖草药总是披散在胸前,除了家中闲时这打扮,不然哪哪都不方便。
  想着云生麻溜给自己剩下半披头发编了条长辫,随后挽起用簪子固定。
  他摇了两下头,顿觉满意,这样不仅清爽做事也方便。
  看着面前猎户,他问:“如何?”
  陆天寒看着他点点头,夸道:“只要是夫郎都好看。”
  云生咂咂嘴绕开他朝门外走去,有些牙酸。
  看着夫郎背影走远,陆天寒去叫醒陆地冻,没一会儿,陆地冻便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整个人精神奕奕的。
  收拾好,三人背着背篓的,背着弓箭刀具,还有陆地冻拎着竹筐一同朝着山上走去。
  晨起山上露水重,再加上入了秋还是有些冷,几人身上都穿的厚,等出了太阳再脱去外衫。
  上山时他们还遇到了村里其他三个结伴上山的汉子,说是听着山上这几日野兔多,猎几只给家里开个荤。
  陆天寒提醒了几人一声,最南边最近有豹子出没,让几人小心些。
  也不知这几人信没信,但对方出口的话却让云生有些不悦,就听其中一个梢年轻些的汉子说,“陆猎户经常上山都不怕,我们三人有什么怕的,有没有的另说,别只是阻止其他人上山的借口。”
  陆天寒蹙了蹙眉,本就是提个醒以免几人不清楚遇到危险,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他霸占了山上猎物,故意不让其他人上猎杀。
  但他一向不喜欢争辩这些,随便怎么说,不信尽管去,他脸上神色冷了些,拉了云生的手就打算走。
  云生动了动手腕,可不管对面三人是谁,他最见不得自家猎户被人欺负,闻言扯了扯陆天寒袖子,故意用几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开口:“走吧夫君好心当作驴肝肺,不听出了事也和咱们无关,我还想去捡木耳呢。”
  这会儿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能清晰看到每个人脸上神色。
  就见面前三人脸色难看,还是一个年长些的汉子站了出来,尴尬道:“唉,陆兄弟不好意思啊!他这什么都不懂,陆兄弟别放在心上,多谢你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陆地冻哼了一声,撇撇嘴,好赖话听不懂。三人不理会几人转身朝着另一边岔路走去。
  陆天寒还是和前几次一样,给两人划了个大致范围,告诉他们哪里可能有猎坑,还有不要太往里走。
  云生点头应下。
  猎户给他们找的地方,周围树木都不是那种遮天蔽日的繁盛,在林子间穿梭也不会被困或者轻易走丢。
  末了,他叮嘱面前汉子,“你自己注意安全别伤了。”
  陆天寒对他笑着挥挥手,随即往林子深处走去。
  陆地冻手上拎着竹筐,四周看了一圈,开口问:“那云生哥我们找什么?还有菌子吗?”
  云生收回视线周围先看了一圈,“我看看附近有没有草药,地冻你就找找有没有山货这些,像榛子,野木耳,还有松子,板栗都行,不过不要走远跟在我身边。”
  “好。”陆地冻乖乖应了一声,朝不远处的树桩走去,他记得自己在一本民间杂书上看过,说这些地方最容易长木耳或者菌子。
  走到横在路中间的粗大树桩旁,他惊喜的蹲下身,随后把手上篮子放到地上边摘边朝身后云生喊道:“云生哥我找到木耳了,这里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