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眼泪但毕竟是最亲近的爷爷去世,没一会儿,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往下落,云生看着不忍心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
虽然一早天气晴朗,但这边还是有衙役在医馆隔开,不许人群靠近,镇上人都知道瘟疫会死人,便也没有人敢靠上街,街道两边依旧还是有些冷清。
送走了老者,云生就更觉疲惫,脑袋还有些胀,其余三人从老者和孙女说的那些话中多少也察觉出了些,他们还以为是瘟疫要了老者的命都有些慌乱,一声又一声重复问着何大夫,他们会不会死?
“不会,你们没感觉现在已经不烧,头也不痛了吗?再坚持喝两日药,身上黑斑全部散去便可康复了,他是年龄到了再加上瘟疫导致身体每况愈下,你们几个大姑娘壮小伙的……”
声音一点点从耳边消失,云生看着远处突然模糊不清的人影,他眼前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何玉言原本就站在他旁边挑拣药材,察觉旁边不对劲,他连忙伸手接住,随即朝着何大夫喊道:“爷爷,你快来看看云哥儿!”
“疲劳过度,昨日神经绷着一天,牛来了也顶不住……”后面的话一顿,何大夫皱眉把着脉,看着徒弟略显苍白的脸色,他伸手把云生袖子往上卷起,何玉言连忙移开视线。
随即就听自家爷爷快速说道:“玉言去屋里拿干净的床铺来,烧水,我和外面衙役说让他们拿两身衣服进来,还有刚才的药重新再熬一份,云哥儿应是染上了。”
何玉言扶着云生的手一顿,随即点点头,旁边几个人听到云大夫也染上连忙过来帮忙。
等躺到铺好的褥子上,何大夫也和外面的衙役交代完了,没多会儿,衙役捧着崭新的衣服回来了,屋里只有那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能帮云生换,其余人全部回避站到后堂。
迷糊间云生也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嗓子干涩的厉害像是快要烧着了,但很快又有苦涩粘稠的液体灌进喉咙,实在是太苦了,他完全咽不下去,身子抖动几次口中液体好似顺着嘴角又流到了脖颈…
这时他听到了旁边几人的说话声,“完全喝不下去,何大夫这可怎么办才好?而且刚才云大夫整个人颤的厉害……”
头顶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随即他再次陷入到昏沉的浓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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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醒来云生就发现自己躺到了地上,周围倒还是熟悉的布置,他抬手揉了揉胀疼的眉心,这一摸才发现额头滚烫。
旁边用帕子给他敷着额头的何大夫轻声开口:“可好些了,哪还不舒服?”
云生摇摇头,想撑着地坐起身,无奈他这会全身酸软无力压根坐不起来,倒是抬手间看到了手腕灰色。
他顿了一下,“师傅我这是?”
“昨晚守了一夜疲劳过度,再加上你这身子骨这两月刚好些,就给染上了,别怕有师傅在定会没事。”接过孙子递过来的药碗,何大夫说道。
云生点点头,除了面色苍白,脸上倒也没多少惊慌,早就有心理准备,不过这下他又病倒给师傅添麻烦了,还好其余几人已经慢慢恢复,不然都忙不过来。
他咳嗽一声,“嗯,我相信师傅,对了师傅他们情况好点了吗?”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刚十五的小汉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云大夫放心,我们没事了,倒是你为了照顾我们自己也给染上了,您快些好好休息吧!”
云生顺着声音处看去,对方这会儿确实算得上生龙活虎,已经摆开架势,在旁边蹲着马步,看样子像是个学武。
喝了药云生没多久又开始迷迷糊糊,这药本就有助眠成分,再加上昨夜一夜未睡没多会儿他便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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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完全痊愈可以回家了的三人,一大早就由家人接着回去了,女孩来接他的人看着像是爹娘,两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素衣,想来家里这几日家里都在办丧事。
来的人就差给他们直接跪下磕头道谢了,何大夫和何玉言站在门口连忙拉起跪下的人,说了半天众人再三道谢才告别离去。
又是一日!
因着那日何玉言带来的不少药材,回春堂这两日还未开门,忙着补货清理…
云生看了忙碌的一老一少,靠在门口抬手打了个哈欠,两人都以他是病患为理由,什么都不让做,就让他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掀起小臂衣服,胳膊上的黑斑已经完全消散,他又给自己把了个脉,除了嗓子还有些痒,他身体已经完全没事了也该回去了。
这都六日未见猎户和地冻了,他也有些想两人,好在陆二跟着他在厨房忙活了不少时间,现在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还是不错的…
第111章 接人,甚是想念夫郎
“大哥晴了两日,村长爷爷也说镇上都解封了,云生哥应该也快回来了吧?”陆地冻边蹲着马步边开口问道。
他都有六日没见云生哥了,怎么还不回了?
陆天寒手上麻利套着牛车,看了一眼门口方向,村长昨日就来告知他了,之前染上瘟疫的人都已经回去了。
原本夫郎也该昨日回的,他只以为何大夫舍不得夫郎多留了一日,到这会都快正午夫郎还不见人影。
他还是直接去看看,顺带就把夫郎给接回家,这几日辛苦,小夫郎刚养回身上的肉定是又少了些,他这两日可是在山上猎了好几只猎物,等小夫郎回来定要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