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也皱着眉,湿衣服穿身上不舒服很容易生病一会儿有时间他还是得再去给这汉子买两身衣服。
见夫郎一直看着自己,陆天寒夹了块豆腐放云生碗里,温声开口说道:“发什么呆快吃饭,一会菜该凉了。”
云生笑着点头,听到旁边传来的轻嗤声,他连忙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何大夫碗里,笑眯眯道:“师傅辛苦了,师傅也吃。”
“哼!”
云生也有些好笑,师傅哪哪都好就是嘴硬心软,还是个倔脾气,明明不讨厌猎户,早上还说猎户把他照顾得很好,但嘴上却是个不饶人的,好在陆天寒也从不计较这些的,偶尔也能奉承老头几句。
“湿衣服穿在身上总是不好受的,药堂里还有我几身旧衣,都是洗干净备着的,一会儿你去后堂换了。”何大夫还是不忍心自家徒弟夫郎这落魄样,湿漉漉的穿在身上像什么样?
云生有些迟疑,师傅帮他们的忙已经够多了,现在又让他们在这吃饭,但他也有些心疼自己汉子,“师傅,一会我去成衣铺买两身吧,您的就留着自己穿。”
陆天寒附和点头,何大夫瞥两人一眼,眉头一竖:“怎么嫌弃老头子我穿过的?”
两人连忙摆手,“当然不是了!”
“一会儿就去换了,要买几身是你的事,今天先将就着穿,等你把衣服买回来他们早就开始挖沟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好点头收下,云生又道了一声谢,下午他得快速点,让师傅多休息会儿。
吃完饭,厨房大娘去把碗收拾了,陆天寒去换衣服,何大夫就拉着云生坐在堂里教他针灸之术。
桌案前摆着一个针灸木人,身体和头部插满了银针。
何大夫说一处云生就手拿银针扎下去,还要说出扎这个穴位治疗什么的。
师傅平时慈祥与他极好说话,但到了学术问题时又特别严厉,好在这书上知识云生早已铭记在心,倒也对答如流。
没一会儿陆天寒就换好衣服出来了,云生回头看了一眼,师傅平日衣着就是以宽松为主,穿在陆天寒身上除了裤子有些短,衣服倒是正好合身。
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摸着胡须点点头,这汉子还挺俊配他小徒弟倒也还成。
他捏了捏肩膀,抬高声音道:“哎呦,这累了一早上,怎么觉得肩膀有些酸疼。”
云生放下手上银针刚想给他按按,老头瞪了他一眼,陆天寒识相站他身后给捏着肩膀。
于是三人的画面就变成了这样,云生在木头人穴位插着银针,何大夫坐在旁边凳子上时不时教导几句,陆天寒又给何大夫捏着肩膀,这画面其乐融融,看着还有些一家人的感觉。
何玉言进门就见堂里温馨画面,他在三人脸上打量片刻,最后视线落在云生和一个汉子身上,小时候还和他盖过一床被子的云哥儿,旁边汉子是谁?
他抬脚走了进去,何大夫刚才就注意到了门口的人,但一想到自家孙子学医学着学着就跑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无视。
何玉言长相属于温润俊秀型的,换上一身青色长袍,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谁家俊书生,和天南海北到处跑的商人怎么都搭不上边。
“爷爷,怎么不理人啊,我这次回来可是给你带了不少好药材,就不想看看?”
说着他又把视线看向一旁云生脸上露出一个笑,“云生弟弟都长这么大了?比小时候更漂亮了些,我这次也给你带了礼物。”
云生看了片刻,终于是在儿时的回忆里找到了一张极为相似的脸,有些惊喜的开口:“玉言哥,你怎么来了。”
玉言哥?陆天寒听着眉头就蹙了起来,一开始打招呼他还以为两人只是相识,怎么叫的这般亲密?小时候?那岂不是青梅竹马?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云生已经和何玉言聊了起来。
何玉言比云生大上几月,云生当时住在医馆里娘亲和师傅都忙着救人,没人管他们俩,何玉言就像哥哥一样照顾着他,吃饭把碗递到他手边,怕他饿他们房里经常背着小糕点,他那会年纪小,又是不熟悉的地方有些怕生,何玉言干脆搬着枕头来陪他,给他讲故事入睡。
这都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对方长得比他还高了一个脑袋,只是笑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之前爷爷就写信和我说收了你当徒弟,我还替他高兴呢,你这个小神童来给爷爷当徒弟,他老人家衣钵有人继承了,我和阿城都不是这块料,只能托付给你了。”
云生被他夸的有些羞涩,突听旁边陆天寒咳嗽了一声,到了嘴边的「玉言哥谬赞」又给咽了回去。
他抬头看向陆天寒,关心道:“怎么咳嗽了可是伤风了?我给你把个脉。”
陆天寒摇摇头,淡定开口:“无事,就是感觉嗓子有些痒。”
云生上上下下打量一圈还是有些不放心,把猎户的手拽过来把了个脉,确定真的没伤寒,他才放下心来。
就听对面传来一声打趣笑声,“云哥儿这是谁啊?这么关心?”
云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脸也有些红,开口给介绍。
“玉言哥,这是我夫君,前两月你不在师傅和阿城还来吃了酒的。”
随即他又看着陆天寒给介绍,“玉言哥,何大夫大孙子,小时候我们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