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寒随意披了件外衣,起身朝门外走去。
灶房留了热水,家中浴桶也是有的,陆天寒将浴桶搬回房里,快速装水。
伸手试了试温度正好合适,他又走回床榻,随即把床上已经熟睡的人轻轻放进浴桶中。
小弟身体不好经常需要泡药浴,因此他买的浴桶偏小,不过放下一个云生刚好合适,他要在一起沐浴就显得拥挤了。
浮浮沉沉间,云生只感觉自己浑身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有人给他轻轻擦洗着,动作极其轻柔。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随后耳边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乖乖睡吧!我在。”
于是迷迷糊糊的他又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
翌日一早!
云生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一摸床铺旁边已经空了,他揉着眼睛周围看了一圈,陆天寒不知道去哪了。
缓缓坐直身体,他忍不住轻“嘶”了一声,伸手按住后腰,都有点木了。
低头身上衣服干净舒适,想来昨天晚上汉子已经帮他换过了。
云家的那几身衣服他也没拿,除了破烂就是补丁不能穿了,想想也有点可笑,他第二天回去一趟,沈大哥担心他会受欺负,还特意陪着他。那三人当时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撕了一样。
那个家没什么东西是他的,云生就把他娘留给他的医书,还有大嫂给他做的那身新衣裳拿了出来。
昨天收拾的时候,衣服放在箱子里带了过来,也不知道放哪了。
视线一旁凳子上放着的崭新衣物,伸手拿起来看了看,的确是他的尺寸。想来是陆天寒特意给他准备的,他心下更是熨帖了几分,这人真是细心。
刚穿好衣服,房门就被人推开,他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汉子看过来的视线。
昨晚后半夜某些记忆迅速窜上脑海,他抿了抿嘴唇,脸颊发烫。
“醒了,身上可还难受?”陆天寒手上端着红糖鸡蛋走近开口。
他昨天特意问过喜婆第二天要注意些什么,对方就告诉他,可以吃点红糖鸡蛋补一补气血。第二天的哥儿身体还很娇弱,最好在休息下。
云生摇了摇头,“不难受了,你起床怎没叫我。”
陆天寒把碗放到一旁凳子上,见云生还光脚坐在床上,走到床边拿起鞋子半蹲着。
云生看着他这个动作,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脚,小声开口:“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陆天寒却已经轻柔握住他的脚踝帮他穿上了鞋。
鞋子穿好,云生红着脸顺着陆天寒的力道站起身。
刚站稳就感觉身下某处又酸又涩,他又扶着腰轻轻吸了一口气。还真是酸爽啊!感觉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陆天寒眉头轻皱,顺势把手放他腰上轻扶着,“哪里不舒服?可是疼了,要不我抱你吧!”
云生手一抖,涨红着嗫嚅道:“腰有点酸,我歇会儿就好了!不用抱。”
陆天寒略显局促的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昨夜是他太过分了,小夫郎都哭着让他轻点了,但他没控制住,再加上那时候对方一双眼睛水汪汪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哪里受得住,当时就只想弄得更狠一些。
一想到这,平时面无表情的汉子,竟也有些耳根通红。
云生端起碗,看着红汪汪的三个糖水鸡蛋,偏头问,“你可有吃过了?”
陆天寒点头,温声开口:“嗯,吃过了,昨天还剩了不少没吃完的菜,小弟热了几个。不过你身体虚先喝点糖水,早饭想吃什么一会儿再做。”
云生慢悠悠喝着糖水点点头,也不知道对方放了多少糖,甜的他都快有点发腻了。正想着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汉子动作轻柔摩挲着他的头发。
陆天寒低头看着夫郎,夫郎看起来心情很好,眉眼弯弯看起来乖巧又柔软。手上触感异常柔软,摸起来却比那镇上最好的绸缎还顺滑几分。
云生低头想着事情,刚才他就注意到房里添了不少新家具,小柜,梳妆台应该花了不少银钱,再加上之前的彩礼钱,还有这半个月时不时给他买的东西。
虽然做猎户是挺赚钱的,但他也知道陆天寒小弟经常生病,钱都花在了药上,想来这些年也没存下这么多钱,这突然花出去这么大一笔,应该给别人家借了。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家中可还有多余银钱?”
陆天寒揉着他发顶的动作一顿,以为是夫郎要买东西,他伸手朝腰间荷包摸去。
这荷包正是云生前几天给他绣的,以前他都随意找个布袋子装着,自从云生给他绣了个荷包之后,他便当宝贝一样的天天带在身上。
云生端着碗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开口说道:“我不买东西的而且我身上也还有铜板,我们亲事应是花了不少银钱,哪日你要上山打猎带上我,我想寻些草药去镇上卖。”
陆天寒张了张口,没等出口,云生却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道:“我知晓你打猎厉害但我也想帮着你分担一点。”
陆天寒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夫郎这是心疼他。他下午就要上山,不过小夫郎昨晚累得很了,先在家里歇上两日吧!
他道:“好,不过过两日在带你去,你在歇歇。”
“嗯!”云生嘴角上扬,酒窝若隐若现。他的夫君还挺会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