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情不管如何处理,你们贪的彩礼钱总归是要全部退还,当初定下这门亲事也是因为我爹救了上山的林叔,林叔看我和家里哥儿年纪相近才订下的,两日前我拿着婚书找到在田里的二老,就是想说和二老说如果不愿,双方同意就把婚书撕毁,我还没说出口你们就把我撵走,紧接着又是云叔你和我说去你们家里商量彩礼,二老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第二天村里就开始传我去说亲的是另一位哥儿,既然不愿拒绝就是,还要拖旁人下水是何道理?云景是儿子,这位哥儿就不是了,左一句和我接触又一句被我如何,你们是想逼他做甚,是要周围几个村子都知道你们这烂事才肯罢休。”
王福海一听果然面色黑的厉害,他这村长也当了十多年,从来没出过这种丑事,这要是传到其他几个村里,还要不要脸?
“行了,云家的你在闹我们就去镇上让衙门来判决,看你这副撒泼打滚样能争个什么。”
听完陆猎户说的话,也都不是蠢人,说明白了就是黑心贪图人十两的彩礼钱。
“我说姚翠芬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的还能干出这种事来,你看看云哥儿被你们折腾的。”
云生虚虚的靠着身后余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姚翠芬,早已没了往日的隐忍,
姚翠芬瞪着一双眼,对面人多势众她只好忍了回去,最后把视线看向云景。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太阳也缓缓的升了起来,这个点了要是平时媳妇婶子都去洗衣做活了,但这会大家都想看个究竟,还有他们最好奇的云哥儿怎么没反抗就被背回来。
陆天明也就是在这时才慢腾腾的走了进来。
云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爹早变的他不认识了,这会儿来估计也是替那两人说话吧!
王福海面色不愉,好歹是家里的顶梁柱,一个汉子出了事这个时候才来。
“哟,云汉子啊,你怎么这时候才来。”l
“云哥儿真真可怜啊,摊上了这样一个爹,都说有了后娘爹就会变后爹,你看吧,指不定这次他又是来帮那黑心婆娘。”
云天明不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见屋里没了凳子,也没人给他递一个,他便沉默的站到了姚翠芬旁边。
他不说王福海可不能不问,看着面前说好听点是忠厚老实,其实就是窝囊沉默的汉子,王福海冷声开口:“今天这事天明你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吧?你往日偏心不作为我就不说了,但这事你也应该知道轻重,云哥儿才是你亲子,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云天明两只手手掌摩挲了几下,干涩的嘴唇抿紧又松开,身后是他寄予厚望的继子,平日里和他也亲密,衣服下摆被人拽了拽,姚翠芳瞪视着他,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脸色苍白的小儿子。
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攥紧的手松开,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我是知道一点,三天前景哥儿和我说他答应了这门亲事,不过彩礼需要20两银子。”
这话一出没等他继续开口,不少人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十两银子啊,他们这得辛苦几年才能存得起来,就为了娶一个哥儿,这未免也…
云景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抹冷色,果然不是亲生的又怎么会真的想帮他。
姚翠芬听完气的火冒三丈,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伸手朝着云天门背上拍了一巴掌,忍不住骂到,“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谁才是你儿子,云天明你良心被狗吃了啊,景哥儿才答应了,等他考完试带我们去镇上住,你怎能这样说,我打死你个窝囊男人。”
周围人全都面露嫌弃的看着三人,对云生的心疼又多了几分,瞧瞧这是什么爹娘。
“住手,你们两像什么话,要打等这件事处理完你们自己关着门去打没人会阻止,在这里就别丢人现眼了。”王福海重重的朝着桌上拍了一掌,打断姚翠芬的叫骂。
眼神再次扫过姚翠芳时,他沉声开口:“云家媳妇,你再这样闹,我直接让张婶子他们把你架出去。”
云天明刚才被拍了几下也没还手,这会儿他才把弯着的腰直了起来,继续讲。
“后来协商了一下,最后同意十两银子的彩礼,后面的事我都不是很清楚,直到今儿早上,我去到景哥儿房里时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云哥儿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当时云哥儿闭着眼躺床上,我叫了几声他也没醒,陆猎户又快来了,我想着反正谁嫁都是一样的就没阻止。”
云生扯了扯嘴角,他毫无反应的躺床上,这爹也没问一下什么情况,直接就把他送走了。
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三人,还真是一家三口啊!
冷笑一声,他语气没什么起伏,看着对面三人淡淡道:“我从昨天酉时就昏死了过去,一直到刚才才醒来,我刚才坐在这想了好半天,难怪娘和大哥会突然好心给我喝什么糖水了。”说到这他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原以为是大哥要出嫁,你们突然发了善心,没成想……”
余光扫过姚翠芬和云景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云生知道自己猜对了,收回视线,不等几人反驳,继续道:“这会儿说了你们定也不会承认,我指不定还会落个不孝,不尊的罪名,一会儿等大夫来了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怒喝,随后便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跨着医药箱大跨步朝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