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往身上摸了摸,还好昨晚姚翠芬给他换衣服时,没有连带着最里面的里衣一并脱了,他之前就在贴身的里衣缝制了一个布包,平日攒下来的铜板就放那,这会身上还有一两银子,请人过来是要拿钱。
不过没等他把钱掏出来,陆天寒已经拿了一吊钱递给王福海,道;“这事本来就是因着我起,哪能小哥儿掏钱,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谁小人,谁心思歹毒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就麻烦村长了。”
王福海点点头,让门口小孩去他家把大儿子王金山喊过来。
刚才吃了糕点的其中一小孩点点头一溜烟就跑了。
这下子不只是屋外的人不解了,里面几人也都满脸疑惑,请大夫是为了看身体,那云香阁是什么地方?烟花之地怎的还要请个姬子过来。
当然了不解的人并不包括云景,他脸上划过一抹慌乱,随后又暗自镇定了下来,这药大夫根本查不出来,既不是市面上的迷药,也不是毒药。他这可是托了人才私下寻得一点,一个大夫就想查出来是不可能的。
姚翠芬面露慌张的看向儿子,该不会被查出来吧?云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顺带拍了拍姚翠芬手背,让她放心。
姚翠芬这才放心,随后又一脸嘲讽的看着云生,她倒想看看这个小贱人能折腾出什么来,一个哥儿这样不安分,看来还是他之前教训的少了。
云生坐在对面眼神冰冷看着两人脸上神色,这事弄清楚后,那个家他肯定是回不去了,只是现在手上并没有攒够盖房的钱,也不知道镇上还有没有招人做活。
门外的婶子小声猜测谈论着,不算嘈杂的屋里,他突然轻笑了一声,众人都以为他是受刺激过度了,但云生确自嘲的摇了摇头,随即开口解释:“我并不是自愿嫁过来的。陆猎户也不知道我当时情况,我从昨天晚上到刚才一直昏睡着,原因也无他,我这位好后娘还有好大哥给我下了药,这期间我就一直没醒来过。”
姚翠芬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的神色,但想到儿子那个安心的眼神,她梗着脖子反驳道:“放屁,我们哪里知道什么药能让你昏睡。明明就是你自己看上了猎户,拜托景哥儿帮忙。我平日让你多做事不就是为了你能寻个好人家,什么也不会谁敢要你,你也不能因此污蔑我吧。”
越说她还觉得自己有理,撒泼一样的就要朝地上坐去,云景连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脸色难看。
姚翠芬半撑着身体,大声哭嚎着,“我可不活了呀!虽然是你的后娘,但我平日对你哪里就差了,吃穿从来不少你,还…”
她话还未说完,站在云生身后的余清不屑的嗤了一声,忍不住开口:“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村里谁不知道,你平时有多苛待云哥儿,为了他好?出来你也不怕被雷劈,你怎的不以相同的方式待景哥儿,看看他们俩身上穿的衣服,一个就像是镇上公子,云哥呢?这几年你可有给他买过一件新衣?”
“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给他买衣服,有的穿不就行了!”姚翠芬声音低了下去,又一想本就是庄家人,他和云天明不也没天天穿新的,况且她平日里待这废物够好的了,留在家里吃口饭,已然是她心好,不然早把人卖了。
余清都被气笑了,干脆一把拉过云生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推,细瘦的胳膊就露了出来。
周围一群看戏不嫌事大的本就一直看着这一边,这会儿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密密麻麻又可怖的大大小小青紫掐痕,有的像是没多久还是青紫,有的时间长了已然留下了疤痕,在云生白皙瘦弱的手臂上看起来恐怖的紧。
第20章 没脸没皮
大大小小的青紫掐痕布满整条手臂,知道伤在脸上会被人看出来,姚翠芬还特意挑了衣服里的,毕竟是一个哥儿,胳膊这些地方压根不会漏出来。
但这会儿突然呈现在众人面前,谁都没有在开口说话,有几个年纪小点的孩子,害怕的蒙住了眼睛。
刚才还嘈杂的门口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个婶子全都面露不忍。
陆天寒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手指下意识攥紧,听村里人说过云生在家里过得不好,但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这不就是虐待吗?云天明好歹是亲爹,怎的就任由外人作贱自己儿子。
刚才还反驳说了一堆似是而非话的张婶子,抬手轻拍了一下嘴巴,看着云生手臂上的疤痕,她上前几步软了语气,“云哥儿啊,婶子刚才说错话了你别介意。”
她家那口子当年瘟疫还是苏大夫救回来的,这唯一留下的亲子他们怎么说也得要照顾一下的,每年家里粮生产好,他们也会拿些送到云家,现在看来恐怕都进了姚翠芬那黑心的肚里。
云生摇摇头,“没事的婶子,你们也是被人误导了,一会儿大家就知道了谁黑心下作。”
姚翠芬一听果然不乐意了,之前云景特意叮嘱让她不要冲动,跟着附和就行了,但这会她已经被那句“下作”冲昏了头脑,跳着脚指着云生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说什么?我和你爹养着你,你怎么能这般恶毒,我要是对你不好,早把你卖了赚银子,留你在家里好吃好住,你还连同外人还抹黑你老娘。。
边说她指着周围众人大声开口:“家里大人管教孩子,怎么你们也要管,闲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