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芬一看他来了,先是上下扫视了一圈,随后疑惑的开口:“云哥儿,你可觉得犯困。”
云生摇摇头。
姚翠芬想难道她放的时候水兑太多,药效太低了,一会吃完饭定要再让云生喝点。
她手上动作不停,又给锅里黑乎乎的一团翻了个面,随后用铲子摊了摊。
云生迟疑的开口问:“这是什么?”
姚翠芬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答:“饼子啊,和你前两天做的一样。”
云生:“……!!!”
要不还是让他来吧!这看着就感觉完全没食欲了。
姚翠芬却是嫌他碍事,把他往旁边赶,“这里不用你管,你去一旁就是。”
云生只得作罢,平时他都不用说帮忙,姚翠芬只要一看到他闲着,立马把手上活计丢给他,生怕他有片刻空闲。这三日却是他过得最轻松自在的,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这会儿应该酉时过半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凉风一阵阵的从外面刮进屋里,看着看着他就感觉眼前阵阵晕眩感传来,抬手揉了揉眉心,手还未放下,他已经彻底眼前一黑倒在了桌边。
第16章 替嫁
姚翠芬就听身后传来“咚”一声响,她正一手拿锅铲另一只手抓向锅里豇豆,被这一声响吓得,她锅铲都拍自己手上。
咒骂的话到了嘴边,转身就见桌上趴着的云生,她小心翼翼地朝外看了一眼,云天明出去了还没回来,手上油渍顺手朝裤子上一抹,她上前推了两下见云生纹丝不动,心下一喜看来事情是成了。
这药效果是真好,说了这个点会起效果,还真昏死过去了,还好没有枉费他们景哥儿的一番心血,她伸手把人拽进了一旁侧屋。
看着没几两肉,拖起来还挺沉,姚翠芬嫌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可别把他景哥儿的床弄脏了,要不是明儿一早猎户会来背人,他早把人扔地上了。
红色的喜服被丢在一旁,说是喜服其实就是几块粗糙的红布连在一起,姚翠芬手脚麻利快速给床上的人套上衣服。旁边还放着一块红色盖头,明儿一早往头上一遮事情就妥了。
听到屋外传来的凳子拖动声,她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确定没问题后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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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远处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大山村的村民就已经动了起来,眼下正是农忙的季节,尽管众人对一这桩亲事都很是好奇,但来围观的人并不多,这没请酒,也没通知村里人的,大伙都有些不愿意去。
反倒是家里小孩听爹娘讲了以后好奇,一早就偏头在云家门口张望着。
成亲都会根据两方的生辰八字选个良辰吉日,但这二人显然不是,吉日没有,这般仓促倒像是急着把人送出去,良辰更不用说了,这会儿天刚蒙蒙亮,也就卯时左右,谁家亲事选择天还没亮的时辰。
“苏姐姐,为什么云家成亲和之前村长家的不一样,都没有摆桌唉!”
“不清楚,不过我爹娘说这种情况都是两边不重视。”
“不喜欢还非要凑一起,云哥儿真可怜啊,这嫁过去的日子可怎么是好!”
周围人全都小声议论着,云天明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听着门外众人谈话,这两母子把他脸都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
“唉,来了来了,那不就是猎户吗?”
“你们快看他连婚服都没穿啊!”
随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声,门口身穿黑色粗布衣裳的高大男子大跨步朝着他们走近。
陆天寒在门口站定,看着门里脸色难看的汉子,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开口:“我来接人。”
云天明应了一声,面上也无子女成婚的欣喜,领着人朝里屋走去。
大山村的习俗,成亲需要兄长或者父亲把新娘从屋里背出交到新郎背上,期间新娘双脚不能落地,寓意婚后两人生活美满。
云天明直接就把陆天寒带到了里屋,床上人歪着头,头上红色盖头盖着看不清脸,姚翠芬就坐身后看着像是亲密母子,仔细一看根本就是防止人倒下去。
陆天寒皱眉看着屋里的几人,最后把视线看落到床上半坐半靠的红衣男子身上,视线落在在对方露在外面的手指。
是了,之前上山对方捧樱桃给他时,他留意到面前人手指被割伤挺大一个口子,现在床上的人是谁已经一目了然了,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吗?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恭敬的朝着云天明和姚翠芬弯腰一拜。
姚翠芬生怕被看出来不对劲,脸上扯出一抹笑,“陆猎户不要介意昨晚景哥儿睡的晚了,这会可能有点犯困。”
陆天寒点点头,走到床边蹲下身,余光却是留意这床上坐着的哥儿,对方这会儿像是毫无知觉一样,任由姚翠芬扶到了他的背上,他搂紧背上的人起身,体温是温热的,应该是被这家人用其他手段昏睡过去。
他眼底眸色一沉,以后会有机会讨回来的。
“碍,好好好,那我们哥儿以后就交给陆猎户照顾了。”姚翠芬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赶忙说道。
陆天寒点点头,他必然是会比这家子人照顾的更好。
临出门,姚翠芬连忙上前一步,着急道:“那婚书?”
陆天寒露出一个笑,就当姚翠芬以为猎户要把婚书拿给她时,陆天寒突然嗤笑一声,“没带在身上,一会我让小弟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