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缘倾长了一张娃娃脸,但偏生他本人不喜欢。
他蓄意装酷,酷爱染炫酷拉风的发色,穿着打扮也偏爱嘻哈摇滚风。
车子快速行驶着。
即将要到公寓时,忽然有人闯红灯,司机急忙刹车停下。
这下,直接惊醒了裴缘倾。
他一头蓝毛,脸色酡红问:“小黎,我们是不是上天啦,我怎么感觉我飞起来了?”
司机一听,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沈黎无奈道:“没有,是快到家了。”
裴缘倾点了点头:“这样!我们要回去洗澡睡觉啦!我今晚一定要跟小黎一起睡!”
沈黎无言以对,不想再跟醉鬼解释了。
到达公寓时,雨势已经很小了。
沈黎扶着人,不好打伞,两人便淋着雨直接进了公寓。
“小黎,我头好晕啊,你背我好不好?”
“不好。”
他比裴缘倾矮了差不多十公分,更何况,裴缘倾比他重挺多的。
裴缘倾被拒绝了也不恼。
他搭在沈黎肩膀上,整个人都靠着沈黎,懒洋洋地,像极了一只大猫。
沈黎没推开。
如果推开了,裴缘倾撒起娇来他更招架不住。
电梯到达六楼。
他扶着好友刚走出,就瞧见了前方似乎刚抵达公寓的陈斐。
陈斐也望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的同时,裴缘倾抬起脑袋,茫然地问:“怎么还没到啊?我要洗澡了睡觉了,好困啊。”说完,他又蹭了蹭沈黎的肩膀:“小黎宝贝,快点啊。”
沈黎捂住裴缘倾的嘴:“马上。”
他迈步上前,鹿眼泛着笑意,正想说话,就发现陈斐徒然变了脸色。
眉眼疏离,气质清冷。
陈斐目光沉沉,夹杂着许多复杂情绪,深深地睇了眼他后,就拖着行李箱关了门。
啪嗒一声,关门声响彻整个走廊。
第20章
沈黎愣住了。
他甚至摸不着头脑地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裴缘倾醉得稀里糊涂,他把头靠在沈黎的肩膀上,催促道:“什么什么呀?快点呀,我要回去休息睡觉啦。”
见状。
沈黎也无暇顾及这件事了。
可能是陈斐太累了,看到他身后还有个人,也就没打招呼了。沈黎暗自劝慰着,但心底隐隐却泛着一丝不安。
扶着裴缘倾进了屋里后,水水跟火火立马凑了上来。
两只之前都见过裴缘倾,水水更甚,连裴缘倾的猫都欺负过。
只有缩在沙发上,还没被铲屎官借走的十五,对这个忽然到来的陌生人,感到不喜。
怎么回事?
这个陌生人,怎么跟小美人这么..亲密!
小美人可是它的铲屎官的,它不允许这样!
两只蹭了蹭两人的脚,喵呜汪汪地叫着,显然对裴缘倾的到来非常开心。
而十五则垂着尾巴,故作凶恶地朝裴缘倾凶吼着。
见状,沈黎将裴缘倾扶到沙发上,摸着十五柔软的毛发解释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不可以凶他呀。”
十五扬起笑容,表示它懂了。
小美人的好朋友就是它的好朋友。
“你的铲屎官回来啦,但他好像有点累,没有理我。你想回去吗?回去的话,我带你过去。”他问。
十五扬起尾巴,主动蹭了蹭沈黎的手心:“汪汪。”
不哦!
这里很好玩。
明天再回去看铲屎官吧。
沈黎弯了弯唇,明了十五的意思后,就去给裴缘倾煮醒酒汤了。
裴缘倾虽然容易醉酒,但也容易醒酒,一杯醒酒汤下肚,几乎立马就能醒。
另一边。
裴缘倾坐在沙发上,晕乎乎地逗弄着两只小宠物。
脑子里闪过,刚刚站在走廊上的画面后,裴缘倾莫名觉得那个西装革履,气质卓然的男人有些眼熟。
但具体在哪见过,他又说不上来。
酒精逐步侵蚀着他的大脑,知道最后完全占据上风。
在醒酒汤还没来时,他倏地支起身,朗声道:“小黎,你今天码字了吗?”
沈黎原本在厨房里煮着汤,蓦地一听,汤勺差点跌落。
将火候调小后,他才走出厨房回答:“码了,码字人不能丢掉码字魂。”
裴缘倾立即闪到他的身边,抱着他哭诉:“是啊,你知道嘛,我在高铁上都还在码字呜呜呜,就是为了能去酒吧玩一玩!我容易嘛我!!”
“不容易。”沈黎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相靠的画面有些滑稽,一个染着奶金色,另一个则染着嚣张肆意的蓝发,加上身高差,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金色温软的小猫,被另一只威风又二哈的大狗揽着。
就连一旁的水水跟火火,都开始模仿了起来。
安抚完裴缘倾后,醒酒汤也差不多开了。
沈黎盛了一小碗,叫裴缘倾喝完,就去洗漱了。
果然。
等他洗完澡出来,方才还醉醺醺的人,俨然已经清醒了过来。
裴缘倾咳了声,蓄意板起脸来装酷:“小黎,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做了。”沈黎起了捉弄的心思,“你在外面花园赖着不走,学流浪猫叫,保安差点以为你是..”
没等他说完,裴缘倾就打断了他:“别骗人啦,虽然我醉得不轻,但也知道外面一直都在下雨,哪还有流浪猫啊。”
“行叭。”沈黎摊手,“捉弄失败。”
裴缘倾噗嗤笑了声:“今晚我住哪?”
“客房。”
“行,那我先去洗漱了。”裴缘倾这才想起自己行李,“你帮我捎上行李了吧!!那里面可装着我用来码字的宝贝。”
“带啦,都帮你放在客房里了,快去洗漱吧,早点休息。”沈黎回答道。
“嗯。”
窗外大雨已经完全转小了,牛毛似的雨丝淅淅沥沥地铺洒到行人身上,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湿意。
刚才在走廊上相撞的画面,在沈黎脑中挥之不去,他掏出手机,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发了条信息给陈斐。
——你睡了吗?
等了会,裴缘倾已经洗漱完了,陈斐也没回复信息。
沈黎琢磨了下,就关掉手机,将三只小宠物抱回窝里,准备睡觉。
客厅墙上的挂钟持续走动着,滴答滴答的行走声,在寂静的屋内,略显突兀。
主卧房里,沈黎辗转反侧后,仍然难以入眠。
他总觉得,陈斐最后睇过来的眼神,非常复杂。而最清晰的,却是一股浓浓的无力跟失望。
为什么呢?
他揪着被角,绞尽脑汁不断反思,最终都没有得出一个答案来。
他明明..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做呀,更何况,他都越界跟他视频了。
那为什么会是无力跟失望呢?
沈黎想不通,最终只能带着这个疑问去梦里寻找答案。
另一边。
为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可不仅仅只是沈黎一人,六楼的另一租客也一样。
陈斐站在阳台上,手指捻着未灭的烟,漆黑的眼眸里漾开了暗色。
晚风夹杂着湿气掠过,卷起他的衬衫衣摆。
陈斐仍然没动,像不知冷似的,站在明暗掺半的阳台上。暖黄色的灯光透过一旁的植物,映射到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料峭挺拔的鼻梁,沿着往下,是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薄唇薄情,这是许多地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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