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服务员”就是寒山寺安排给各方的无月神女,每个人都面容姣好身量纤纤,踩着三寸金莲行走时却宛若惊鸿,非常擅长察言观色并对症下药,办事用心讲话好听,乖巧贴心却没有任何一个提过回报。服务了几天,不要说本就对不假辞色的女同事们敬而远之的男人,好几位女宗主都要被腐蚀了。当然,这群心狠手辣的老怪物享受完了是不会怜香惜玉救人一命的。
同样是在寒山寺这个环境中,妙善光是有不择手段保全自身的欲望,就已经很让人警惕了。林三笑这么说,其实是火上浇油,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倾向于先下手为强了。
柳扶风严肃地道:“大家给个面子,理论上来讲妙善师傅肚中的孩子有我妈一半……”
林三笑笑出声来:“你这么说,连寒山寺都没人要保她了。又是柳苏安的孩子又是柳生的兄弟,此子不可留啊。”
仗着北岳联盟人多势众,在角落里憋了半天的段水流终于忍不住了:“丹王这是隔空戴了顶绿帽子啊,嘿嘿!”
邵简稍稍回过神来,道:“技术攻关还是我亲自牵头的,怎么了?”
段水流傻了一下拱手感叹果然是大人有大量,柳扶风却想起这茬,尖叫道:“大师兄,揍他!”
林花谢磨磨蹭蹭:“哎呀,哎呀,打他干嘛……”
段水流飞来横祸,连滚带爬躲到宋新桐背后,叫道:“我尊重令尊令堂的婚姻关系,没有别的……哦。”他眼珠子一转,黑脸上浮现猥琐的笑意,给颜值打了三折:“曾经柳阁主千里迢迢来给我们谢盟主送温暖,如今二位情深意笃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前辈我看得心急,送点小礼物助你们洞房春宵,有什么不好?当是份子钱了。”
邵简幽幽地道:“我倒是想要婚姻关系,你做法给我一个啊。”
萧蔷礼貌地问:“成德玄隐天的风俗是这样的么?很不错么,给我也来一个。”
“师娘……”
张嫣在一旁听得心烦,抱着手臂大声问:“现在到底杀不杀妙善,给个准信!要杀就快点一起杀了走人,家务事回去说行不行?”
邵简那幽怨的脸转向了她:“张姑娘自然是不想听的。柳宗主在上清宗求学的时候,还曾经跟令尊有过婚约……真好啊,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轮不到我。”
庭院内外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赞叹声淫笑声。这一届的联盟宗主们都年轻,也大多头一回听说此事,江清河还啧啧称奇:“张天齐命挺硬,先是柳苏安后是木林森,这都给他活下来了。”
萧蔷先是笑了一下,旋即面色不善地抬头:“柳苏安为此宰了张天齐他爹,你什么意思?”
邵简没想那么多,面对这一质问冷汗直流。李岩清觉得自己有义务维护一下宗门声誉,板着脸道:“当时柳宗主只是自行离开了上清宗,是那位张宗主不依不挠追杀不休,才引火烧身。师娘正当防卫,绝没有那样霸道。”
宋新桐温柔镇定地笑道:“那么可否请贵宗的二位师侄暂且放过我们的段主任呢?”
林花谢终于还是动手了,倒不是因为柳扶风说要带他去吃双江城的跷脚牛肉,而是因为不打白不打,随着扬眉宗的势力扩张,留给他的虐菜机会已经不多了。方才柳扶风使用【非毒】转移空间擒来段水流,他直接用剑鞘给人当头一棒,反剪双臂压在地上。没有真的用力,因此宋新桐也没有出手,只是提醒一句——她也早就觉得段水流欠揍了。
柳扶风蹲在段水流面前,闻言抬起头来,给段水流扣了一顶大帽子:“宋掌门惜才,不过留着这条水沝淼的走狗只会是隐患,今日晚辈斗胆帮您精简一下组织结构,以除后患!”
段水流怪叫道:“要是名字里带个水就是水沝淼的手下,易水寒和王水也都是咯?”
林花谢道:“我爹确实是啊。”
宛晓霜涨红了脸:“我们、我们掌门的事,你、你不要乱说!”
宛连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看来林十一就好五行使者这一口。唉,也是难怪,林这一字就是属木的,她的命中也木多,木生火,水生木,火炎焱败她气运,水沝淼却可以旺妻,当年的这桩包办婚姻很歹毒嘛。是我我也选水沝淼。”
林花谢道:“我姐姐在场你还敢说这话吗?”
宛连城厚着脸皮道:“那不是她不在么。”
张嫣见缝插针:“贱人。”
段水流计上心头:“臣妾要告发……不是,那个,是宛部长指使我的!”
虽然他们吵得没头没尾,但是在场的知行院院长已然凭借其聪明的头脑推理出来龙去脉,看向宛连城:“宛部长去年的那笔特别拨款是用来开发这种东西的?你是人吗?这也没有赚头啊,你赔钱都要搞?你对我们知行院有什么意见?!”
宛连城正义凛然:“柳师侄的抗药性想必是极好的,联盟若是能攻破这道防线,岂不是证明了我们近年在医药学上的进步之大。这是扬威的光荣事迹……”
江清河率先暴起给了他一脚,骂道:“乌烟瘴气!”
宋新桐和玉霆霓等人纷纷加入,柳扶风看了会儿热闹才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绕着我走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贴钱来弄我?”
宛连城的脸色顿时变得比邵简还要幽怨,脸颊上的两枚铜钱都黯淡了,拢着袖子看着柳扶风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柳师侄没有听过这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