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都掉了一次,呼吸彻底停止了耶。要不是一剑宗有备而来……先不提了。”林花谢讨价还价,“这还不行?你还欠谢林两顿酒席呢!”
柳扶风循循善诱:“大师兄,我们十年未见,同门情谊依旧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也不会有进展啊。我们目前还是师兄弟关系,还没来得及在友情上面发展一下吧?”
林花谢睿智地道:“这种不都是写作‘友情努力胜利’读作‘恋爱遗传钦定’的吗。难道你觉得我们之中有一个可以跟师姐结婚?”
柳扶风双手一摊:“对啊,恋爱就恋爱,怎么能一上来就做爱呢。下贱!”
“我们是青梅竹马耶,亲都亲过那么多次了怎么叫一上来就!”
“那不是你情我愿的肮脏交易吗!”
“什么?请我吃顿饭就要对我做这种事,哪有这么便宜的。段水流开价都比你高!”
“那不行!”柳扶风浑身一振,“这不是友情价吗?!段水流算什么东西!”
“那也给我一个友情价!”
柳扶风倒吸一口冷气,竟然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好像也是啊。”
林花谢站在原地没动,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掏出寝具灯烛若干,还掐诀布了个温泉。剑修都是生活五级残障,美少女都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人,柳扶风这么想着收起【江山如画】,还嘿嘿笑出了声。
结果林花谢脱了外衫,撩了撩头发,往床上一坐,又眨巴着眼睛,纯洁无比地看着他。柳扶风色迷心窍,欣赏了一会儿,摇摇头,问:“大师兄愣着干嘛?来准备准备。”
林花谢一歪脑袋,一绺长发落到胸口:“不是你需要准备一下吗?”
柳扶风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以往都是柳生自己找上门去,谢林只要出个体力就行。但他还是质疑道:“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如今大师兄如此天姿国色,怎么还能做这种事。再说你前几天才往我胸口捅一剑,今天就要来捅我屁股么?”
林花谢左右翻翻摸出一把匕首递给他,霸气地道:“来,随便捅,还以为自己是柳生呢?拿刀都未必能擦破我一层皮!”
柳扶风还真试了试,刀尖穿过法衣当的一声断在林花谢胸口,震得他虎口发麻。
柳扶风一阵后怕:“那算了。”
林花谢又丢给他一个小瓶子,他接过一看,无生产日期无质检证无生产方的三无产品一只,也有可能是高端私人订制商品。
“什么东西?”
林花谢坦然道:“栀子花味的。”
柳扶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打开闻了闻觉得味道相当高雅,便原谅了他:“哪里搞来的?大师兄有备而来啊?”
林花谢在那里玩头发:“段水流给的。”
柳扶风大惊失色:“什么?!大师兄你不至于吧?”
“你想什么呢,肮脏!”林花谢停下动作白了他一眼,“我姐一直牵着我的,就算我要卖她也不让啊。”
“这个‘应该有的剧情’该不会也是他跟你说的吧?”柳扶风脱掉长袍让它自己到一边挂着,解开小辫子甩了甩,“居然没给你们打死,傍上谁了?”
“宋新桐来下单。”
“一剑宗怎么沦落到接单养活门生?”柳扶风身子虚,里世界毕竟阴寒,他一进人工温泉就打了个哆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转头道,“大师兄也下来泡泡,虽然这个境界震一震就能去污但我还是很担心你十年不洗澡……”
“我怎么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我也是有底线的。”林花谢赤着脚晃过来,“我怕给你添乱嘛,你知道这种精细作业我搞不来的。——宋新桐是特意来找姐姐的,透露了点六道结社的计划,说这几年就会启用【天宫玉女】。作为回报,我们替她杀几个人。”
“那要复生得抓紧了啊,过几天就去找萧遥前辈。”
柳扶风抓住他的脚腕往池子里拖,他敷衍地叫了一声,往后一倒往水里滑去。两人嬉皮笑脸闹了一阵,柳扶风摸出一张各方面看都很可疑的粉紫色符箓一拍,拍拍手,豪气干云道:“走,上床!”
林花谢这才面露忐忑之色。柳扶风抓了件外袍披着往床上一坐,见他衣服都穿好了,正在梳头发,奇怪道:“你干嘛呢?”
林花谢就着剑身的反光调整了一下发型,磨磨蹭蹭地过去坐在床边,眯着眼睛摸了摸柳扶风的耳垂。耳环牵扯耳朵肉的感觉不太舒服,柳扶风道:“是你提的啊,我都做好准备了,你可别临阵脱逃。当心我告诉我娘。”
“……这个时候能不能别提师娘。”林花谢微调好的自认为很具有朦胧美的表情瞬间萎靡,声音也蔫了下去,“你不怕吗。”
柳扶风想了想,趴下装死。林花谢摸摸他的手,慢吞吞地爬到他身侧,从背后抱住了他。柳扶风侧过脸来,他亲吻他的唇角,柳扶风又抬起手来抚摸他的脸颊。
两人别扭地亲了一会儿,俱是双颊发烫,好像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次和以往的平衡交换不同,是真正越过了一条不存在的线。
柳扶风忽然道:“等一下,翻个面,我要看你的脸。不然总觉得很亏啊!”
林花谢嘟嘟囔囔,把他翻了过来,柳扶风吱哇乱叫。大师兄的手比他的大些,茧子也多些,他二十多年来头一次体会这种心底发麻的恐惧;他觉得如果有人睡得好好的一睁眼看见柳生站在床头,那种心惊胆战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