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柳苏安教出来的凶徒,好好的《净心神咒》被你们败坏成这种歪门邪道!”
天空霎时转黑,乌云压顶仿佛星尘海倒悬,雷鸣声几乎要将人的五脏六腑生生震出胸腔。
白燕三只眼睛一转,一下子精神起来了,能自己飞了。林花谢控诉地看着她,柳扶风的话被雷声震得断断续续:“师姐……本来……天眼用多了……规则……反噬……雷劫高级一点,反而帮她镇压了天眼。”
师兄撇撇嘴,师姐则道:“利用雷劫拦住他,用‘三仙炼丹’!”
“三仙炼丹”是林阵一自创的《地走剑阵》的第三式,这套法术结合了阵法和开天剑,开创了一人成阵的先河,当年他也是因为沉迷开发这种法术而为一剑宗所不容,自行叛出宗门的。表世界的此类法术,都需要用到分身、化身之术,灵活度和强度远不及林阵一之法,但对于掌控度和灵力质量的要求也低一些。
此时白燕三人都无力独自结阵,但是用“分身”的土方法完成“三仙炼丹”的剑阵绰绰有余。这个剑阵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使用者在困杀目标的同时,外围会形成一圈结界,直到目标身死才会破碎。此时柳扶风用他的歪门邪道吸到了足够的灵力,三人瞬间持剑结阵,一个巨大的老虎虚影被挡在了雷云范围之外;然而三人所炼的不是那老者也不是九龙阁杂鱼,而是头顶的雷劫!
他们不急着搞九龙阁的人,维持着彼此之间的相对方位和灵流联系,各自渡劫。
那大老虎的声音也是很大,在电闪雷鸣之中雄浑依旧:
“果真是初生牛犊,小辈无知!渡劫的灵力提升和结阵的精细控制,二者的平衡不是你们可以把控的!现在束手就擒,老夫……”
柳扶风叫道:“修为到了这个境界早青春永驻了,一脸衰相摆谱给谁看呢?男的,老了丑了就该死了!”
大老虎顿了顿,虚影之中是一个没头没尾的轿子,也算具备“房屋”性质。轿前帘子随风扬起,其中正坐着一个仙风道骨面相有点刻薄的老头。
“小辈无礼!”
老头忽然双目放光,怒喝一声,柳扶风一口血吐了出来,跟白袍上的花枝染成一片。
小师弟笑眯眯地道:“老前辈的能力真是霸道,居然隔着天劫都想要我遵循礼法哦?抱歉,堯王朝都倒了,九龙书院那一套也过时啦!”
“目无尊卑,篡改圣言,成何体统!如此小辈,就应当……”
柳扶风这一回没有被他的能力“制裁”了,还挑衅他:“老东……老前辈别急,这就急了,再听我的《净天地咒》不得气死!”
白燕动作快,已经突破成功,一边炼化雷劫,一边火上浇油:“这种东西都是骗骗小老百姓让他们内耗的,待我继位,我就是体统,尊卑贵贱也由我一言而决!”
林花谢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勉勉强强平衡了灵力增长和精细控制的矛盾:“师姐,风紧扯呼,小师弟灵力要耗尽了。”
白燕愣了一下骂了句废物点心,柳扶风不以为意跳上大师兄后背,待雷鸣止息雷云将散,三人两剑嗖地蹿了出去。
还在安抚大鸟的九龙阁修士大骂:“你们赶投胎啊!”
柳扶风笑嘻嘻地回头:“话不能乱说,投胎是门技术活,我们还是很珍惜这份运气的。你们这些倒霉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不定就在阎罗峰或者白玉京落地了呢!”
那老虎虚影忽地缩小,融入进了老头身躯,轿子的四壁轰然破碎只余骨架。本就高瘦的老头再拔高两尺,虬结的肌肉撑起松垮的衣衫,连脑袋都变成了个威严的虎头,手里却拿着毛笔和白纸。柳扶风仔细一瞧,他腰间插着两支卷轴,用的还是两种织入了不同纹样的布料。
那虎头人提起笔来,瞬间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蝇头小字,喝道:“尔等有罪,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柳扶风感觉到了一种和【非毒】类似的空间波动,老毛病犯了开起了小差,身下猛地一震,回头一看原来是师兄师姐与人交战,那些九龙阁追兵竟一下子恢复状态、转移到了他们逃跑路线的前方!
车队飞得不平稳,远程武器不好操控,青衣修士们便从窗口探出身来操控飞剑和法诀对敌。一柄飞剑擦着白燕的双剑正中林花谢胸口,没穿出去是柳扶风大惊之下操控【炉火纯青】挡住了。白燕飞起一脚踹翻一只灭蒙鸟,林花谢反手缴剑充作兵器,无能狂怒:“我打五行使者都能混个重伤逃跑,怎么还在几条杂鱼手下阴沟翻船,这不合理!”
“大师兄放宽心啦,男二号吃瘪属于自然规律,认命就好。”
林花谢道:“这不该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打上一剑宗吗?”
“你怎么只会这一句!”白燕双剑翻飞,还有空指点江山,“要我说,女主角的话舔狗是男二号,男主角的话美女是男二号,大师兄顶多是男二吧。”
林花谢理直气壮,一个俯冲徒手打碎了两柄飞剑:“那我要当女主角。”
柳扶风阴险地丢了点伪装成碎片的符箓,刻薄地道:“大师兄,你一脸狐媚相,只会是倒贴的路人。女主角不清纯也朴素,哪有你这种矫揉造作的坏东西!”
林花谢开了地图炮:“那都是穷酸丑鬼意淫的,能爬上去的女人哪里有清纯小妹啊,老早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