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宗主是实权皇帝吗,那我们扬眉宗有没有什么三王之乱六龙夺嫡的好戏?”
“六缺二我看你这条宝批龙挺合适的……”
“呜呜,大师兄貌美如花却寄人篱下受尽欺压,连块肉都吃不上,我爱看多来点。”
“那清师姐这波算不算拨乱反正了?”
“会不会有一种钦定的感觉……”
扬眉宗风气向来如此,讨论着讨论着就忘了正题,这时想看夺嫡好戏的那人跟骂他宝批龙的直接在院中扭打起来,其余人有组织有纪律地围成一圈,纷纷鼓掌叫好。
柳扶风走到东厢房门口,拱手道:“对不住啊清姐姐,同门就都是这么些妖魔鬼怪,你别介意。”
“不介意,这里氛围挺好的,轻松热闹,比宫里好。”李岩清大大方方地道,“方才在搀枪亭里我说的话,也请你不要介意。我是想来拜师学艺,有求于师娘,可自己娘亲的事,谁都放不下的。”
柳扶风还是笑眯眯的:“清师姐以后别跟我提就是,咱们还是同门师姐弟嘛。不过可以跟大师姐说,她爱听。”
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小师弟又在背后讲我坏话了?”
柳扶风说着转过身去:“怎么会呢大师姐,我一般连大师兄坏话都不说的,何况是师姐这样的美人呢。你们下山买零食去了?”
林花谢道:“接风宴总要办的嘛。你一般都是当面说我坏话。”
白燕也笑道:“你们大师兄这回还算有理。大人的归大人,咱们自己要欢迎一下清师妹。”
说着她掐诀将院中石桌变大了一圈,其余人主动来接过两人手中的大包小包把东西摆上桌。林花谢摸出两把折扇递给柳扶风:“路过【南屏晚钟】遇上林大伯,顺便带来了。”
“哦哦,我的【非毒】,多谢师兄。”柳扶风手腕一翻,两把折扇没了踪影。李岩清好奇道:“那就是小师弟的伴生天兵么?”
柳扶风道:“是啊。不过【非毒】不喜欢给人碰,现在又闹脾气呢。你想的话,可以看看大师兄的【伏矢】。”
林花谢拎起腰间黑玉:“喏,就是这个。本体是乌木的,比我人还高,但是没有弦,不晓得怎么个用法。”
柳扶风道:“我有一计,你栓一根【圣人劫】上去不就有了?”
“狗头军师滚!”
林花谢踹了他一脚。李岩清凑近看了看,又问:“大师姐有吗?”
白燕乜了两位师弟一眼,掩嘴朝她笑道:“想来那天兵是件稀罕物,岂是人人都能有的?”
柳扶风道:“大师姐,这可不是我惹出来的事,怎么你又笑我?”
“我又没只笑你一个,这不有你师兄跟你共患难吗?”白燕的声音很是温婉动听,大概是因为修炼方向的缘故,总有一股深思熟虑、话里有话的味道,神情却有点柳苏安的威严。她挽起李岩清的手臂,朝石桌走去。林花谢正要跟上,被柳扶风一把捉住衣袖:“师兄借一步说话。”
林花谢走到台阶上跟他平视,这才抱着双臂问:“什么事呀?”
柳扶风那张白嫩嫩笑眯眯的脸蛋凑近了:“这里跟我最好的就是大师兄……”
林花谢“哈”地长叹一口气,拖长声音道:“有话直说。”
“咳咳。是这样的,我娘叫我这几天抽空去她院子里特训,大师兄修为高强,能不能接送一下?”
“还有三天就要出发了,我行李都还没收拾呢,《破阵总论》还要补考。”
“好师兄,咱们这一去就是十六节,我把娘哄高兴了,指不定我爸会多赏点好东西啊。”
“你就知道坑邵师叔是吧。搞点秃黄油,我不想吃辟谷丹。”
“哎——我年前研发的百果味辟谷丹你不是当糖豆吃了很多吗?”
“你都说是糖豆啦,甜食和正餐怎么能混为一谈。考试怎么说?”
“大师兄你是不是从来没去上过这门课?严师叔的课啊。”
“哦,那没事了。听名字还以为是大伯在教……”
“嗯嗯,再说我和大师兄总是一道的,我会看阵就行了。那大师兄是答应了咯?”
“答应了,每天什么时辰啊?”
“每日午时去,大概酉时回来。”
林花谢突然恼火了一下:“特训就这么点时辰?”
“我娘晚上要听戏的,要么就是喝酒睡觉。”
“师娘听戏又不妨碍你修炼,你忘了小时候师娘在桌上喝酒吃肉,我们三个顶着大石头扎马步呢。”
“我是亲生的你是吗?”
“说得好像师娘多待见你一样。”
柳扶风夸张地捂住心口:“大师兄,损人能不能讲点基本法?”
林花谢一双半睁不闭乌溜溜的大眼睛和他对视:“是你先开始的哦。”
“好嘛好嘛,我的错我的错。”柳扶风揽过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晚上请你吃宵夜啦。”
林花谢顿时眉开眼笑,唇红齿白配着黑发红绳的小脸仿佛刚刚盛开一瞬的白樱,显出少女般的柔美。柳扶风却没有再看,大步带着他钻进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作者有话说:
扬眉宗除了宗主随时会给大家创出emotional damage以外都比较相亲相爱一家人,不讲究辈分,当头衔乱叫的,比如大家取笑林花谢的时候柳苏安都会管他叫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