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场前戎桓说的那一句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谢祈起疑问两句,他装样子诈一诈便能让人乖乖听话,心中再是难过不安,季宏相信谢祈还是会陪着他好好参加完宴会。
可如今,因为两个外人谢祈直接和他翻了脸,还赌气说出了这种话。
是的,纵使很生气也隐隐有些察觉,季宏还是不愿意相信谢祈对他没有一点儿爱意,因为那样的话,岂不是这麽长时间都是他在自以为是。
两方相处的形势将会彻底扭转,本是他玩谢祈,却变成了谢祈玩他,以季宏的自尊心,他怎麽会承认自己被耍的团团转。
“我提醒过你了。”季宏一副掌握全局的装b模样,“既然你要闹,希望你承担后果的时候能承受的住。”
接着,又对时栾道:“还有你,不知尊姓大名,宴后回家可得小心家里的生意,一个经营不好,那可是会破产的。”
“小栾。”宴会快要开始,郑泽在宴会开场首先要介绍的就是时栾,以表示他对才寻回来的亲子的重视程度。
本来,郑泽是想全程带着鬼差大人的,但时栾说想自己先玩玩,他自然不敢随意忤逆,虽然一来这位鬼差大人就表现的十分和善,但之前心中创建起来的形象很难打破,没人的时候还是不敢造次,就差当神像参拜。
在人多的地方还好,让郑泽莫名多了几分底气,但心中还是多少有几分小心,说话时也带出了些。
这在外人眼里,就像是才将亲子找回来心有愧疚的爸爸,既想亲近又害怕不合孩子的心意,倒是也不会引人怀疑。
“郑董,这位是您的儿子?”季宏心下一惊,站起来问道。
郑泽的反应让郑泽心中有了些猜测,他是没听到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在聊什麽,但这人问话中带了几分虚,便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麽冲突。
敢得罪阴间的鬼差,怕不是生前死后都不想好了,生前时栾是要待一世的,死后时栾会回去继续做鬼差,哪哪都跑不了的节奏。
“是,小栾虽刚回来,人却懂事又明理,很好相处,前两天在烧烤店还救下了两名女生。”郑泽先说时栾的好,以防人拿性格倒打一耙,带着几分对儿子交友的关心,接着道:“三位和小栾相处的可还好?”
“没想到还救过女生,前两天就是时哥救的我,时哥人真好,就是……”红毛欲言又止,为难的看了季宏一眼,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是很有点戏精上身的那意味,就是茶泡的浓了些,有些熏人。
“大胆说。”郑泽假装没看出来,接上了红毛的戏,“小栾是我才认回来的儿子,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儿委屈的,你是戎家的小子吧,放心,他要是难为你家我定在前面挡着,拼着公司不要也不会让恶人得逞。”
郑泽一上头越说越夸张,给起头的红毛都给整不会了,略顿在原地稍加调整状态,装作被这番话定了心的样子道:“就是时哥看不过季总欺负男伴,这才插嘴说了两句,季总便拿时哥的家里做威胁……”
“戎桓!”季宏震声打断红毛的话,着急的解释道:“郑董,您不要听戎桓瞎说,我哪敢对您怎麽样。”
“是吗,话不是你说的?”白手起家将公司做大到如今的规模,郑泽日积月累积累起来的气势自是不一般,不过是短短一句话,给季宏带来的压迫感便让他不敢直视郑泽的眼睛。
在场听到这话的不止戎桓一人,说戎桓冤枉他都站不住脚,季宏知狡辩无用,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扭转形势。
“我会和你爸谈谈今天的事儿,若真有不满,不至于让你一个小辈过来扰我的场子。”和小辈计较跌份,郑泽准备直接在宴会后找季父聊聊。
“郑董。”季宏急了,他爸有事出差外地,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拿出最好的状态应对这场宴会,来一趟对公司没有任何助力反而得罪了郑泽,不仅是他爸回来饶不了他,董事会其他的董事也会趁机找事。
眼睁睁看着郑泽带人离开,季宏不知道该如何挽回,时栾连带谢祈都给带走了,让他连个门路都没有。
红毛则是快乐的回到他爸身边,准备和老头子分享一下关于季宏的趣事。
一整场宴会,时栾被带着到处认识人,季宏想要挽回几次三番的想找郑泽聊聊,因郑泽忙着和大家介绍儿子,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明明该是虐渣主力,莫名其妙变成了外围无关紧要的存在,被边缘化的谢祈看着季宏团团转,对于一个工具人的逝去稍感惋惜。
宴后,送走了一批批客人,季宏也因郑泽的拒绝交流离开,只剩下了时栾、谢祈和时栾名义上的爸妈。
谢祈是时栾留下的,因为他还有东西要给。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谢祈有事要说。”
郑母是个性子温和的女人,身着淡雅的浅蓝旗袍,说话时声音绵软,好似每一句的后面都会略拉长一点点,“那我和你爸先回去,小祁和朋友玩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家。”
“妈您放心。”时栾进入状态很快,叫人叫的没有丝毫负担。
送走了系统找的便宜爸妈,时栾对谢祈道:“初次见面有些唐突,就是觉得和你投机,想多聊聊。”
“没关系。”谢祈也好奇,他有哪个地方引得这位新上位的天海市首富之子如此注意,爱情肯定是没有的,没吃过猪肉但见过无数次猪跑,他还是能分清面前的人看他的眼神儿没有一丝悸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