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一班的也是人中龙凤,初中和高一的国旗下讲话够他们出风头出到吐了,不缺这个在全校面前“丢人”的表现机会。
  太子妃:“就猜到这种情况,这样,我提前写好了小纸条,咱班在几个写作和朗诵都不错的同学中抽一个,谁抽中的话就周末牺牲点时间准备一下,大家没意见吧?”
  班上异口同声地拉长了调子,“没意见——”
  “那好,点到的同学上来抽小纸条,抽到画圈的就是中奖了,夏一鸣,高亿航……”
  点到骆书新的时候姜鉴还愣了一下。
  看来骆书新同学的入学检测成绩是非常不错,以至于这种时候都捎带上他一份了。
  骆书新是最后一个抽纸条的,打开一看,赫然有个红笔随意勾出的圆圈。
  骆书新:“……”
  太子妃看骆书新用一张木头脸表演了什么叫做十万个不愿意。
  她特想沉痛地拍拍骆书新的肩膀说“节哀顺变”,但老师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干,于是她把这话换成了“加油,骆同学,你可以的。”
  骆书新喜提国旗下讲话任务一份。
  姜鉴以为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刚准备开溜,结果太子妃刚出教室,康康前后脚地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沓试卷。
  这下班上一个都别想跑,姜鉴只能悄悄在桌肚里给司机王叔发消息,说自己临时多了一节课,让他去忙别的,不用在校门口等。
  谭松康简单开头说了两句,表示自己要征用最后一节晚自习,然后下发了一批英语专训试卷。
  给姜鉴发的是一张阅读专训。
  撇开上次姜鉴英语考试睡大觉的事儿,就姜鉴真实水平来说,他的英语在阅读这块儿确实容易丢分,这也算针对性训练。
  姜鉴接过试卷时欲哭无泪。
  越不擅长什么越怕什么,这要是一张选择题专训,他能唰唰一会儿就写完,阅读专训不知道得做到何年何月。
  谭松康看着姜鉴的表情,本来就虎着的脸又黑了几个度,抬手不轻不重敲了姜鉴的脑袋,
  “不琢不成器,不修不成材,你这种孩子就是其它老师太纵容了!再做鬼脸我看看?”
  姜鉴:“……”
  天大的冤枉,他刚刚是真情流露。
  谭松康舍得为学生下时间,直接按学生薄弱项分了好几个模块,然后分门别类地进行针对性训练,除了阅读还有其它模块。
  这会儿除开某几个英语成绩一直逆天稳定的学生,剩下的都收到了“来自康康的关怀”。
  就连被太子妃疯狂暗示成绩可能在高亿航之上的骆书新都收到了,而且和姜鉴是同一套,阅读专训。
  本来姜鉴还为这个事觉得心里安慰了两分,有人陪自己一起倒霉,坏心情能够减半。
  可做起题来就不是那回事了,骆书新这个牲口,姜鉴还在不情不愿地磨第一篇阅读,他已经翻页了。
  姜鉴出于震惊看了骆书新一眼,骆书新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笔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以为自己影响到姜鉴了,之后就没再转过。
  平时做理科题,骆书新只在大拇指指背转笔,现在做阅读,用笔的空闲时间长,那笔刚刚简直转出花儿了,好好的中性笔在他手里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又快又稳。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点糊,姜鉴显得有点呆,整个脑子放空了,哪怕对方停了他也盯着,好像啥也没想。
  骆书新绷了几分钟,没绷住,侧头看向姜鉴,淡漠的表情下像是藏着一点无奈,疑惑中又透着点探寻。
  姜鉴:“……”
  姜鉴的内心在悲鸣——我是个坏学生!!我想抄作业!!!
  好想抄作业啊……
  我不想写……
  上帝真神观音菩萨啊……我是病人……嘤……
  我鼻塞,头疼,神经痛……
  虽然心里的偷懒小人在沸反盈天地哀嚎,但姜鉴愣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没事。”
  抄也不好抄这位。
  姜鉴咬牙糊着脑袋把这张卷子填满了,他大概是全班最晚去教室办公室交试卷的。
  康康随看随改,然后抽出打印好的解析一起交给姜鉴,让人回家了。
  因为全班用的题不统一,所以这套试卷并不会集中讲解。能考到一班的,哪怕是姜鉴这种人,骨子里都是有点自觉性和上进心的,看不懂他们自己会问。
  姜鉴拖着疲惫的身体联系司机王叔叔,结果祸不单行,他家王叔叔出去溜达一圈遇到堵车了,姜鉴得在校门口等一会儿。
  姜鉴也不怕被人查,离校门口不远就敢拿着手机淡定地打游戏,落地成盒好几把。
  游戏也玩儿不下去了,把手机揣回兜儿里,抬眼就在街对面看到个熟面孔。
  骆书新背着黑色的单肩包,脖子上戴着耳机,那是回家路上用来听听力的,另一只手单手搂着一只黑猫。
  不巧,黑猫正是姜鉴的女朋友,一哥。
  这只在姜鉴面前作威作福的猫到了骆书新手中格外乖巧,骆书新单手托着它,它居然知道主动抱住骆书新的手臂。
  姜鉴多看了两眼一哥,然后才在影影绰绰的街灯下,察觉出街对面的气氛似乎并不友好。
  在骆书新对面的是个女孩子,大概有170,发尾烫卷,披散在肩头,隔着一条街都能看到对方的唇蜜厚到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