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殷云是被如鹃叫醒的,她没有睡够,还有些昏昏沉沉,任由如鹃给自己穿衣服。
等穿戴整齐赵殷云才发现不太对劲,今天的梳洗似乎也太久了些。
睁开眼睛,赵殷云才发现,今日穿的不是平常的那些舒适为上的服饰,而是一些出席宴会专用的礼服。
赵殷云暗道自己睡迷糊了,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常衡郡主举报的赏花宴。
本朝风气虽不如北方那般奔放,倒也不差太多,赏花宴女男均可出席,朝廷一些尚未婚配的大臣也可参加。
后期的事情排的太满太多,这些日程类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均由紫云负责,昨日紫云休息前一定和如鹃交代了今日的行程。
并且肯定和如鹃说过了起码要在当天之前的一晚提醒公主。
结果这个不靠谱的竟然把自己整昏睡过去之后闭口不提这件事,任由自己睡着。
赵殷云越想越气,出口的话也是冷飕飕:“如鹃,翅膀硬了,也是长本事了,欺上瞒下的事情也会干了。”
如鹃正在给赵殷云整理头发,面对赵殷云的诘问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知道了赵殷云怒火的来源。
如鹃把最后一支金簪插在赵殷云的头上:“奴婢只是心疼公主,公主日日忙碌,累坏了身体可怎么是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看表情还是个美梦,奴婢哪里舍得叫醒您说这些事情。”
赵殷云拂开如鹃的手,丝毫没有被如鹃的花言巧语蒙骗。
“你知道我的性子,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也敢来左右我的原则?
最近你就不必服侍了,这几日叫前院的桂花来替你,你们先这样换着吧。”
如鹃这才感到懊悔。
的确,赵殷云的原则性太强,她不应该就这样忤逆赵殷云。
昨夜温存之后如鹃头脑发热,一时做出了这样错误的决定,也实在是叫人后悔。
被贬职了。
如鹃现在的心情就是被贬职一样的恐怖,赵殷云带紫云去了郡主的集会,如鹃的一腔苦闷只能通过在前院恶狠狠打扫树叶来发泄。
如鹃不在意赵殷云再三强调她的质子和奴婢身份,但是这种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也着实让人不好受。
如鹃现在已经不指望被赵殷云平等相待,一个质子确实不配有这样的待遇,如鹃只是想得到赵殷云更偏爱的对待而已……
虽然如鹃知道这样的想法也不该有,太贪心,也太天方夜谭。
“公主,实在美丽。”
马车行使至快要接近郡主府之时,紫云突然说。
“是么?”
赵殷云摸了摸耳上的菖蒲紫耳坠子,不得不感叹如鹃的手是真的巧。
早上把如鹃打发去前院之后,赵殷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想着如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消气了大半。
想着只是把人搞去前院磨磨性子,过两天就又换回来了。
如鹃哪怕郁闷,走之前还是老老实实把赵殷云的服饰发髻做得精美无比,无论是谁看过来都能察觉出如鹃的用心。
赵殷云手上戴的是祖母绿翡翠镯子,发髻是如鹃大早起来编了好一段时间才编好的慵妆髻。
害怕酷暑热着了赵殷云,所以只单单配了一件掐金挖云的洋绉裙。
头上的配饰也用心,是朝廷最新收到的进贡,样式是青金闪绿双环四合。
既彰显身份,又不会过于沉重,方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