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原因后,许机心气炸了,“他们怎么不献祭自己?大道三千,只献祭时空规则怎么够?”
南白离抱着许机心,眸光晦涩,气势冷凝。
混沌蛛送他和许机心来这幻境,是想告诉他,这是混沌蛛的未来?
他眼眸变得深邃,对许机心道:“莫气莫气,跟这等道貌岸然之辈生气,不值得。”
在有益于自己利益的情况下,牺牲旁人,总有无数大义凛然之语,一旦涉及自己,便又有无数分说之言,好似牺牲旁人是理所当然,牺牲自己,才是不可理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与这般厚脸皮双标之人争辩,不过是浪费时间精力,又落得一肚子气。
“这怎能不让人生气嘛。”许机心越想越气,“得将这消息,传回混沌蛛,让他们有所戒备。”
南白离道:“这只是幻境,等咱们出了幻境,再告知长辈此事。”
许机心也记起,这处空间是同心路幻境,并非真实存在的空间,当即不满地嘟嘟嘴,道:“怎么这样啊?灵姑为什么设计这样一个幻境,好恶心呀?”
“难道,咱们混沌蛛一族的实际地位,并非仙界霸主,而是被人觊觎的宝物?咱们混沌蛛一族,并非百族畏惧,而是风雨凄凉、四面楚歌?”
南白离亦是这般想的,有了事前模拟,真遇到事不会太慌张。
但见许机心眼神慌乱、担忧不已的神色,安抚道:“应该不是,至少我没听说过,混沌蛛一族有什么不妥。”
“这应该还是情侣考验,考验的是大难当头,咱们会不会各自飞。”
许机心一听,心定了,“对哦,肯定是这样。仙秉性利己,危难当头是与同伴同生共死,还是用同伴之死换自己活,都不确定,只有在生死之间才能瞧见。”
“像我看过的话本,那些平常温文尔雅、善良助人的师兄,在妖兽或者邪修追捕,涉及性命安危关头,将同伴推出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这是恐惧到极致,本性占据上风做出的反应,这说明,他本性就是这么个利己之辈,平常只是遮掩得好。
她抓住南白离的手,道:“百离,你放心,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抛下你,我秉性绝对正义。”
南白离盯着这只白玉蛛,片刻,没忍住笑。
如果许机心是用人形这般说,必然深情款款,可是许机心是蛛型,一只玉蛛这般作态,怎么瞧怎么怪。
许机心以为他不信,急了,“我说的是真的,你只管考验我。”
她不敢说自己从一而终,但她敢保证,绝不会抛弃同伴。
“好好好,我相信你。”南白离抱住急切的白玉蛛,又转移话题道,“你选好暂住的地方吗?之后一段时间,咱们得住在那儿,你挑个风水不错的。”
许机心迟疑片刻,方道:“明月湖之侧?”
她也不知为什么,瞧见那泛着袅袅云烟的湖泊,就移不开眼,觉得住在那儿肯定不错。
但湖泊之侧,其实并不是什么好的藏居之地,这样钟灵毓秀的湖泊,一般附近会有隐藏洞府,又或者湖中长有珍稀仙植,生着凶猛仙兽。
如此,两人住在附近,被发现的可能性远比其他地方要大。
南白离回忆明月湖地势,沉吟片刻,道:“行。”
许机心听到南白离一口答应,反而打退堂鼓了,“真去那儿?”
南白离睨向她,笑道:“自然,你提的要求,我自然得办到。”
许机心被哄得心花怒放,心头激荡一阵又一阵,若汹涌的潮,无法平息。自碰到灵姑后起伏的情感此时全部爆发,许机心化作人形,往上一跳,双..腿夹着南白离的腰,双手捧着他的脸,俯身就亲。
她想这么做许久了,从南白离站出身,说是她未来伴侣时,她就想将他这张动人的抹了蜜似的嘴,狠狠得亲。
南白离被扑,本能护住许机心的腰防止她摔倒,不想他手刚搭上去,唇上传来温润的热烫的触觉。
南白离一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眉头微微凝起。
在他的计划里,两人得先聊天,牵手,感情加深到一定地步,再进行亲吻,现在许机心越过聊天牵手这互相了解的阶段,直接亲了上来,让南白离不被尊重的不悦。
他俩熟到这种程度了吗就亲?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散去,所有感官都落到唇上。
许机心像小动物般舌头舔舐他的唇瓣,缓慢的磨人的,似是在勾引,又似是在玩闹。
鼻尖气息相缠着,许机心身上特有的香味这一刻也无比腻人,缠缠绵绵的,就如她这一族,无声无息地织网,将猎物网罗其中,待猎物察觉到不对,已经无法逃脱,只能黏附在网上,任蛛予取予求。
南白离喉间溢出一股轻叹,用力摁住许机心,反亲了回去。
夕阳吝啬得收起最后一抹余晖,暗影在这山林里不断婆娑。
许机心脸颊红扑扑的,埋在南白离脖间,一本满足。
这就是亲吻呀,难怪翠翠喜欢与她侍君嬉闹。
许机心不由得暗生期待,不知那比亲吻还要让人舒服的床笫之事,又有多快活?
南白离不知许机心此刻已经得陇望蜀,满脑子黄料,他静静拥着许机心,听着两人渐渐合奏的心跳,享受此刻的安谧与温馨。
他摸摸许机心侧脸,掌心弧度柔软顺滑,若细腻的瓷,好似一巴掌就能全部笼住,掌心之侧,殷红的唇瓣似揉碎了玫瑰花,红润润的,泛着水光波泽。
一想起这是自己的杰作,南白离心头涌出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他暗道,其实步骤跳过去,也不是不行,谈情说爱,本就没个标准。
南白离安慰好自己,又俯身,在许机心唇上亲了一口。
第155章
许机心是个不知餍足的, 南白离一主动,她就活蹦乱跳,捧着他的头, 又亲了上去,像在把玩新到手的玩具, 爱个不行,又像是细细品尝一颗糖,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南白离半垂着眸, 视线内许机心的眼睫毛浓密卷翘, 细微颤抖,似清风拂过的花蕊, 簌簌的, 让人怜惜。
长睫往下,他的唇瓣上微微薄痛,好似藏着珍珠的蚌肉, 痛却快乐着。
他撂下眼皮,闭眼,彻底沉沦于这追逐游戏。
此刻, 两人眼底心里只有彼此, 外边所有动荡,都被两人忘在脑后, 直至夜晚的仙兽嚎叫声起, 两人才被惊醒, 从意乱情迷中清醒。
南白离环视一周, 放下许机心, 道:“走,去湖边。”
许机心视线在南白离唇上流连, 见南白离唇瓣殷红若火,娇嫩如红玫瑰,心底升起一股满足。
百离没拒绝她的亲近,这是真的接受她了吧?
她拉住南白离的手,十指相扣,灿烂一笑:“好。”
南白离垂眸,在她灿烂笑容上停顿数秒,才收回视线。
林外寒星冷,凶兽夜潜行。
两人在蛇虫和凶兽的嚎叫声中,来到湖边。
湖波幽静,湖映月影,偶有飞鱼跃过,泛开一湖波光粼粼,无数碎银洒落,散座漫天星辰。
更有青山树影,在如镜的湖面上照下深浅暗影,若水荇,若墨染,若山水画洗尽。
许机心站在山皋上,望着眼前这一幕,对南白离感慨道:“真美啊。”
月照霜花,湖如满月,轻雾薄纱,星河若梦。
她望向南白离,很直白地开口:“我想和你啵啵。”
如斯良辰美景,不啵啵可惜了。
许机心仰头时,一双眼睛盛满天生星辰,晶亮亮的,闪烁玉泽光润,里边期待与渴望太过满溢,轻轻触及,便被她的快乐与喜爱渲染。
南白离以强大意志力压下纵容她的冲动,道:“明晚再在月光下,啵啵。”
啵啵两字,南白离说得极轻,羞涩又烫舌。
他不知道,许机心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将这说出口,这种闺房密事,不该是眼神传神心照不宣,而言语不挑明么?
正经仙人说爱,含蓄且朦胧,纵然是那等合欢道、欢喜道的修士,亦讲究唯美,半遮半掩。
怎么就她这般胆大,毫无羞涩?
南白离低头,眼神羞赧。
许机心盯着南白离,满脸惊奇。
南白离脸颊与耳廓薄红,似那玛瑙上了脸,他躲躲闪闪地不敢瞧许机心双眼,咬着唇的嘴,也抿成羞涩的形状。
太有趣了吧。
亲都亲了,居然不好意思说,像是话本里,内敛羞涩不染风月的纯情书生,听到点□□话题,就羞囧得从头皮红到脚,搁个鸡蛋在他脸上,都能烫熟。
但,越是这样纯情的人,越让人想欺负。
许机心生出恶劣之心,双..腿夹在南白离腰上,双手环着南白离的脖子,脸颊凑了过去,故意唇靠在他嘴边,轻声吐气,“明晚再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嗯?”
南白离刚才说出那两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羞耻,此时自然不愿再说。
他身子后仰,转移话题道:“我去布阵。”
许机心凑过去亲了一口,笑得很欢快,“亲亲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又不是那个?”
南白离没问那个是哪个,但心头却有猜测,他强装镇定,拍拍许机心的后背。
许机心见他整张脸绷着,身子也蹦得很紧,浑身都在抗拒这个话题,而脸颊上的红,较之之前更深,更觉有趣,凑过去亲了亲脸颊,催道:“说呀说呀。”
南白离眼底仅是无奈,说出的话缓慢而带着纵容,“心心,别闹。”
南白离刻意压着声音说话时,仿若钟磬,说不出的悦耳动听,许机心当即耳朵一麻,腿也有些软,不由自主听从。
从南白离身上下来,许机心才不承认,她是被他好听的声音蛊惑了,她嘴硬道;“我这不是理亏,承认自己闹你,我这是善解人意。”
“是是是,心心最是善解人意。”南白离轻笑,这笑声从喉间溢出,醇华厚重,很是诚恳,听得许机心不甚自在地抓抓耳朵,也熄了继续作弄他的心思。
她拉着南白离的手,往山洞内走,“走走走,布阵布阵。”
布阵难不倒南白离,他瞧清山洞地形,心头有了阵法雏形,之后,他开始收拾山洞。
许机心在旁帮忙,不足半个小时,就将山洞打扫得干干净净,不仅上个洞主大熊沾染的骚味清除得干干净净,还带着鲜花的香——许机心不怕毒虫,去附近摘了野花。
野花漂亮艳丽喷香,悬挂在山洞壁上,为这简陋的山洞增添不少生趣,南白离视线扫过,想起那百年如一日的花束,嘴角微微勾起。
心心的审美,还真是几百年如一日。
南白离是色彩明艳的凤凰,亦喜欢这种艳丽之色,浓烈的炽热的色彩缤纷的,像他身上的羽毛一样,不过,他纵然喜欢艳丽的花色,但于艳丽花束,亦有自己的审美。
花束应有主次与相称之美,有雅淡与相宜之美,而不是如许机心这般,所有漂亮的艳丽的花扎在一起,好似颜色在开会。
一开始瞧着丑,但瞧多了,竟感觉顺眼,另有一种丑艳丑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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