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霍忠汉开口说,等过两天就把毛豆接回来,现在大晚上贸然去接,会让人家不好想。
  苏乘棠寻思了一下,事情还没发生,大家都不知道毛豆大姨夫一家是人是鬼,只当她大题小做。
  再则到底是毛豆亲娘的大哥,是有血亲的关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破坏这层关系。特别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前面,她这位后娘说什么话都会显得很敏感。
  苏乘棠明白霍大哥还活着,大姨夫那家估摸不会对毛豆怎么样,渐渐地放下心,只说让他玩够再回来也好。
  霍云长第二天到县文化局工作去了,苏乘棠甜甜地笑着送霍大哥离开。
  晚上收拾完,苏乘棠跟婆婆在院子外面乘凉。
  苏乘棠先开口说:“就让毛豆住够了再回来,我昨天是舍不得孩子,有些心急。”
  刘燕春也觉得这事自己办的不对,她昨夜又想了想,这么快让人把毛豆接走,知道的是去大姨夫家里玩,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娘容不下他,万一村子里婆娘对大儿媳妇指指点点,那就是自己的不是。
  刘燕春反思完,也客气地说:“是娘不对,下次娘叫他们不着急接,等着你回来定,全听你的。”
  “全听我的呀?”苏乘棠笑嘻嘻地说:“那咱家自留地还有院子能不能包给我处理呀?”
  苏乘棠娇滴滴的,没干过重活。
  刘燕春还以为她想要给院子里种些小姑娘家喜欢的花花草草,也就由得她去了:“行啊,娘交给你没什么不放心的,以后咱们家一大家子都得交给你。”
  这可万万使不得。
  她可是假冒的儿媳妇,管不了霍家。
  苏乘棠没搭腔,刘燕春也不傻,知道大儿媳妇还没打算管家,也就笑了笑:“你还年轻,再等两年也不迟。”
  回到自己屋子里,霍大哥在的时候,觉得屋子不大,人一走,觉得屋子里面空荡荡的。
  她独自住在东屋,刘燕春不放心,还让她从屋子里头落个锁头。
  睡觉时,苏乘棠四仰八叉躺在炕上,一心想着要怎么把院子合理的利用起来。
  首先就要把石头地面给敲掉,这个时节还能追着种点韭菜、苋菜、小白菜之类的,等到九月多,就能种空心菜、香菜、芹菜、生菜。
  俗话说的好,八月不种菜,十月无菜吃。
  她可不想顿顿萝卜大白菜,一定要抓紧时间忙活起来。
  隔天早上,苏乘棠找到张恩蕾,想要问问她哪里可以买到菜种。
  张恩蕾二话不说,挎着篮子拉着苏乘棠说:“正好要赶集,你跟我一起去,看见什么买回来让娘报销就成。”
  他们一大家子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家里的钱全是婆婆管着的,要有花钱的地方就去找婆婆要,事后报销也行。
  逢年过节婆婆会另外给他们分点钱和票,愿意花就花,愿意攒就攒,没分家之前都得这样过。
  苏乘棠知道买种子要不了多少钱,但还没享受过被家长报销的待遇。
  知道苏乘棠没跟婆婆打招呼买种子,张恩蕾拉着苏乘棠到主屋里找婆婆。
  刘燕春一听她要买种子,起身就把炕柜抽屉打开,里头有个布包,包里面抽出两元钱说:“拿去买吧,天热,剩下的钱给你俩买冰棍吃。”
  巧不巧,杨茹准备下地,正要喊婆婆一起,见婆婆居然背着她给另外两个妯娌钱,不光不让她们下地,还让她们赶集买冰棍吃,顿时脸拉的老长。
  刘燕春也不偏心,又找来两角钱递给杨茹说:“你今天中午回来去买点绿小豆,熬点绿豆汤喝。”
  杨茹收好钱,这才满意了,正想冲苏乘棠翻个白眼,苏乘棠却连正眼都不给她,拉着张恩蕾先走了。
  这又把杨茹气到了,跺了下脚,拿起墙角放着的镰刀走了。
  苏乘棠以为赶集会很热闹,走了七八里地到了公社碾谷场,才知道原来卖的都是农产品和农具,大多数家家户户都有,没见有什么新鲜的。
  特别点的就是自染的筒线和自己纺织的粗布。苏乘棠一样买了点,听见张恩蕾叫她,她过去接过老冰棍吃了一口。
  碾谷场没有树木庇荫,苏乘棠戴着草帽,斑驳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叫张恩蕾看呆了。
  张恩蕾走上前小声说:“大嫂,你长得太好看了。把帽子往下压压,好多人偷偷看你啊。”
  苏乘棠大大方方地说:“长得好看不是罪,思想下流的人才有罪,凭什么要我遮上脸。”
  张恩蕾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乘棠咬了口老冰棍说:“我不是指责你,是看不惯这个世道。”
  张恩蕾赶紧让她小点声说话,苏乘棠笑了笑。
  在集市上转悠了一会儿,苏乘棠如愿以偿地买到不少种子,大多是几分钱一份,便宜大碗,苏乘棠非常高兴。
  回家的时候太阳越发的大,苏乘棠自掏腰包按照一人一角钱的价格请张恩蕾坐上驴车,行驶了一段距离。
  不是她娇气,有钱她可不想遭罪。张恩蕾说家里许久没吃芋头,见到有人卖芋头,硬是买了十斤芋头。大老远的路,她是背不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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