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倒不是关心大女儿饿肚子,而是深谙饭桌酒水规则,吃饭是人与人之间能最快拉近距离的活动。
吃点小菜喝点酒,气氛到位,届时提出的要求能很大机率被满足。
宋父心里失落面上不显,再三叮嘱家里的佣人招待好宋相宜夫妻,喊上妻儿前往餐厅匆忙用餐。
没邀请到温晏舟,心里藏着事儿的宋家人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饭,急急忙忙整理好形象,返回客厅招待温晏舟。
他们热情过头的谄媚态度不像是在招待女婿,更像是在对待祖宗。
宋悦、宋宏源被特意叮嘱过,两人满心不爽却不敢再出言招惹宋相宜,生怕惹怒温晏舟。
宋相宜无聊地玩手机看网络小说,在心里感叹果然人只要有钱,走到哪里都是尊贵无比的大爷。
宋家人拉着温晏舟聊七聊八,现场气氛逐渐变得热络,宋父无奈叹息道:“晏舟啊,相宜嫁给你我很放心。宏源是男孩子皮厚实耐打,我现在担心的是悦悦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她呀一心想要闯荡娱乐圈,偏偏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没人脉帮忙,悦悦这么多年都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她们姐妹俩从小感情就很好,晏舟你本事大人脉资源广,你这做姐夫的要是愿意伸手帮悦悦,我相信以悦悦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一定会厚积薄发的。”
宋父的脸上带着慈爱,脸不红心不跳的编造女儿们关系好,感情甚笃,姐妹情深。
继母在旁边一唱一和,当事人宋悦表情期待地望向西装革履的男人,笑容灿烂地站起身去给他倒水。
温晏舟没喝面前新满上的茶水,没有被宋家人的花言巧语哄骗到丢脑子,眸光温和地开口:“相宜如何看?”
现场如火如荼的气氛霎时变冷,恍若是七月的盛夏里突然下起鹅毛大雪。
宋悦呼吸微滞,心情忐忑不安。
自己和宋相宜哪里算得上关系好?在宋相宜还没嫁入温家前,这个姐姐就是家里任劳任怨任由索取的透明人,宋悦能随便磋磨把人当丫鬟奴婢使唤。
宋相宜肯定会拒绝的!
该死的!
宋父继母等人同样神情呆愣。
本以为搞定温晏舟就万事大吉,谁知现在同意权被交到宋相宜的手里。
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无数道炙热的视线接连落在她的身上。
“独自一人去悼念妈妈很寂寞唉,既然是家人,那今年我们全家整整齐齐地携手同行去墓园祭拜妈妈吧。”
“阿姨,你觉得如何?”
宋相宜单手托腮,语调不急不缓,说完眨巴着一双看似无辜的眼睛,目光坦诚地望着继母。
原身的母亲过世不久,宋父很快便“走出丧妻阴霾”迎娶继母。
一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记忆里继母露出的蛛丝马迹都指向她在原身母亲还没去世前就勾搭上了宋父。
“当然可以啊。”继母有苦说不出,偏偏碍于温晏舟在场不能发泄,点头赞成宋相宜的提议。
继母嫁入宋家后把属于宋相宜母亲的物件全都当成垃圾丢掉了,十几年来早已成为了宋家真正的女主人。
如今宋相宜提议去墓园祭拜,这让继母有种“妾室给主母敬茶”,“古代被扶正的继室给先夫人上香”的感觉。
继母的指甲掐进手掌心,尖锐的刺痛感令她压制住怒火,维持冷静,没有当着“金龟婿”的面把杯子里的水泼在宋相宜的身上。
温晏舟察觉到客厅里涌动的暗流,“关于岳父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一番交谈下来为时已晚,宋父让佣人领宋相宜夫妻二人上楼休息。
临走前宋相宜扭头道:“阿姨,我记得喜欢吃鸡腿的是悦悦妹妹哦。”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进众人耳里,继母险些维持不住脸上和蔼可亲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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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继母回到房间,嘴角的笑容消失,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瓶精华砸在地上,四年老,群历史超多小,说群八扒弎铃七七武三陆看跟多滋源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玻璃瓶四分五裂,心里暴怒的情绪得到发泄微微缓和。
“宋阳飞,你女儿本事见长啊!你看看她的眼里哪还有你和我?
没嫁给温晏舟前在家唯唯诺诺,一朝嫁入豪门飞黄腾达就立马露出锋利的獠牙。呵,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继母怒火攻心,气得想呕血。
宋父烦躁地脱下西装外套,“冲我发脾气能顶什么用?你以前但凡对相宜稍微好点也不会造成如今这幅局面。”
继母被宋父的话气得眼前发昏,没有宋阳飞的默许她以前能磋磨宋相宜?
这人以为把罪过推卸到她的身上,他就能保持清白去重新挽回跟宋相宜的父女感情?
愚蠢,简直是在做春秋大梦!
两夫妻因为宋相宜的事发生争执,互相指责,彼此推脱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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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隔音材质虽好,但架不住宋阳飞夫妻两人吵闹的动静实在激烈,宋相宜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些动静。
她撇撇嘴嘀咕:“狗咬狗一嘴毛。”
随后,宋相宜打量房间的布置。
室内很多物品都是新购入的,从布置上看得出来在这之前,这间房间是宋家的客房而不是原身的房间。